“臭丫头,敢把账赖我身上!”看她的拿手绝活,只剩下安如然的哇哇叫。
不经意间他们的感情已经亲密无间,甚至会常常背着她说些小秘密,奶奶的性子不会轻易与陌生人交心,或许这就是血缘的魅力。仇恨为多少人遮上了发现美的眼睛,如果奶奶知道林森是她的亲孙子,是林家人,她是不是还会接受他?安如然觉得自己想太多,毕竟一个月后他们的关系肯定比现在好太多,肯定彼此都分不开了。
可是现实往往不会随了很多人心意,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林森满头大汗找到她,并且请求她帮忙的时候,远远超出了她想象的复杂。
尽管难为情,她是唯一的希望,林森激动地抓住安如然的肩膀,“拜托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爷爷现在情况很危急,我等不了了!”
肩膀被他掐的有点疼,唇瓣咬得红肿,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她无能为力,无论以何种身份、何种立场、何种观念她都没有理由啊。安如然微微侧了一下身,林森无力放开了手,她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对方散发的悲伤弥漫她身边每个角落,有种无形压力。
林森靠在墙边,颓废的垂下头,“没关系,你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不想放弃。我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和父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从咿呀学语开始爷爷便是我的天。印象中爷爷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对我他脸上总是洋溢着慈祥,我唯一看见他落泪是在前年他得知自己患了癌症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因为害怕死亡。后来我知道了他和奶奶的故事,我对奶奶这个词的认识不过是教科书上家庭关系图中的一个人物称呼,奶奶也是我们家的禁忌。经过一年多的寻找我才打探到她的住址,对我对她而言她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对爷爷而言她是没有血缘关系却剪不断的故人。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略知一二,如果是我开口她断然不会去见爷爷一面,可是她对你的信任有目共睹。如然,帮帮我可以吗?我不想爷爷带着遗憾离去。”说完他竟嚎啕大哭,夜里虽然没什么人走动,可是说不定随时有人过来,安如然不想被人当做奇葩慌乱的把林森拉进怀里,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七情六欲,林森即使再冷酷再无情也有人的弱点,极度脆弱时恰好那个人在你身边,她就是你的天使,安如然是林森的天使。
心动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便是自作多情,林森不懂,爱情是最勉强不来的东西,等到他明白过后,恨已成舟。
安如然纯粹想安慰他,时间久了尴尬衍生,“那个……林森,给我点时间考虑,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呃,许久伏在她肩头的人都没有动静,安如然又重复了一遍,“林森,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眷恋她的味道,林森倏地抱住欲离开的安如然,抬手圈住她的小脑袋,凑近耳边,“谢谢。”
声音很轻柔,不知是靠的太近触碰了发线还是她心理作祟,耳蜗痒痒的装了一只小虫,脸渐渐发烫。安如然怯怯挪开一段距离,不敢再看向他,急急忙忙丢下一句“不用谢”逃之夭夭。
推开门不巧撞上卫晨光探究的眼神,不知为何安如然竟有种心虚的感觉,拨弄了下刘海回去自己房间。卫晨光合上房门,手因为用力过度微微发颤,愤怒或是害怕,分不清,反正因她而起。
安如然是藏不住秘密的人,一整天心事重重写在脸上,赵老太过来敲了三次门她愣是没敢开。卫晨光懒得管闲事戴上耳机图清净,待他饥饿难耐出去觅食饭桌空空如也,质问沙发上发呆的女人却被她呛了回去。对,他有手有脚为什么要靠她!简单煮了两包泡面,多煮她一份因为不想明天被警察怀疑是杀人凶手。
饭做好不算是不是要喂进她嘴里才愿意吃?卫晨光不免对还在发呆的安如然一通怒吼,一碗香喷喷的泡面被她糟蹋成什么样子!忍无可忍的卫晨光刚想发飙被安如然的电话铃声打断,看她拿着电话屁颠屁颠出了门,食欲全无。
还是那个地点里的那角落,安如然这次刻意保持了距离,“林森,我答应帮你。”
“真的吗?谢谢你!”林森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感动与爱意掺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