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披了件衣服跑到屋外,正看倾城把何黎天按在地上揍,倒是真的吓了飞舞一跳。
父亲也是在朝中为官,虽是无关紧要的位置,却也是自小便教导飞舞女儿家该做的事,京城中的贵族名媛更是人前多喜欢的东西都能不懂声色,面前这位却把一个大男人按在地上揍,到真是第一次瞧见。
何黎天也是一时被揍懵了头,也不知道反抗,只是捂着脸随便揍。
倒是飞舞先反应过来,冲上来拉开了倾城才给了何黎天一个喘息的机会站起来。
虽说照着飞舞的力气是拉不开倾城的,但毕竟是在自家二哥的院子里,总不能真的打死个人,便也由着飞舞拉开。
忍住上去再踢几脚的冲动看着何黎天站起来,却在看清何黎天的脸后生生吓退半步。
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不是人,是鬼。
细细想来却又不记得究竟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单单觉得,面前的男人就应该是一个鬼。
炸着胆子指着刚刚站起来还揉着腰的何黎天:“说!你是谁!半夜跑我宵王府想做什么!”
何黎天就差跪下了:“姑奶奶,我半夜回个房间,你说揍就揍一顿,还说我半夜跑来做什么,你半夜不睡觉跑什么。”
“你管我来着,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一掐腰,活脱一个泼妇样。
……“小飞舞啊,我这伤着腰了,你扶我上些药吧。”
飞舞点点头,绕过倾城扶着何黎天回房换药。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王太妃派来监视王爷的,唯独何黎天愿意陪她说说话,愿意偶尔来她这里看看她,偶尔带来些外面的小吃。
倾城闹了个没趣,瞧着这样,估计又是一个二哥身边的幕宾吧。
打了个转正要回房,却突然发现,这个不就是先前自己发现的那个二哥藏着漂亮姑娘的院子吗?
那……刚刚那个是不是就是二哥藏得姑娘?
长得还好,性格也还好,够温柔!
不对……刚刚那个该死的男鬼是不是进了她哥美人的房间?
这大半夜的……
刚刚迈出了一半的步子又转了回来,两部冲回房门前拍着门:“出来出来,着火了,着火了。”
此时的何黎天肩膀都漏了出来搽拭干净,眼看着药就碰着皮了,愣是让打了自己的罪魁祸首截住。
压着怒气拽开门。
倾城正拍门拍得急,生怕她二哥的姑娘被抢了,谁知何黎天突然拽开门,结果就是……
此时的何黎天捂着被拍出血的鼻子听着倾城的道歉。
“你别气了哈,这一生气就上火,你看你鼻子刚刚被拍出血,现在再一生气,气血逆流,血会止不住的,千万千万别生气啊,听话呀。”倾城哄孩子一般的哄着何黎天。
越是哄何黎天,何黎天的目光越是能杀人一般。
倾城摸摸鼻子,她明明就道歉了,还一副杀人样,这人脾气太差了,难怪自己会觉得,这就是一男鬼,原来真的是一男鬼。
拉住倾城意图爬上他高贵鼻子的手,何黎天的目光冰碴子一般的扎在倾城的身上:“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就把你皮扒了!”
老老实实的收回手,眨巴着大眼睛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你就别生气了,你看你那么好看的脸都气得变色了。”此时的倾城就差拿着个小帕子咬帕子了:“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
叹口气挥手赶人:“好了好了,你走吧。”
瞪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惊喜:“你不怪我了?”
“不怪了不怪了,你赶紧走吧。”走了也好腾出时间上药。
“你真的不怨我了?”
何黎天真的想要揍人了:“赶紧走!我不怨了成不!”就算是忘了,却还是那么的磨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倾城晶亮着眼睛:“那我们打个商量吧。”
何黎天瞬间防备起来:“什么商量?”
“你跟我走吧,我回去给你上药。”
那小眼神,活脱就是一个拐卖人贩子的样。
回身就要关门,被倾城扒着门框卡住,愣是把脸伸了进去:“你看吧,我长得这么好看,那么多姑娘喜欢你,这个是我二哥好不容易才找来金屋藏娇的,你就别跟他抢了,放弃这一个,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姑娘等着你去选择,所以你还是别留在这里了。”
……
回屋拿起衣服越过倾城出了门:“我回去自己上药。”
倾城乐得就差蹦起来了,却还是脸上忍着笑意:“还是去我那里吧,我替你上药。”
何黎天严重怀疑,会不会自己刚刚出了这个院子就会尸骨无存,更遑论让面前的公主替自己上药。
若是一个不高兴,指不定是在自己身上洒些什么东西,自己这一身皮还要留着勾引小姑娘的,还是不要交给这个黑心眼的公主祸害了。
往后退了几步:“还是不劳烦公主了,草民就是一些皮外伤,自己回去上些要,睡一觉就好了,草民告退。”
说完便越上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倾城撇撇嘴:“不用就算了,本公主还想好好回去睡一觉,稀罕伺候你似得。”
转身晃晃悠悠踏着月光哼着小调回房。
盛着酒躲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对着满园的月光。
自从启程离开忆城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看月亮的样子了。
阿开是今日方才进城的,不过……他现在回到摄政王府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到了洛家人的耳朵里了吧。
心愈发的静却又愈发的乱,压得胸口难受。
任由愈发浓重的露水打在衣袍上也没有躲开的意思,阿开发现自己真的是愈发的懒了,往时的他又如何会懒在这里任着衣服被打湿。
心里空空的,似是缺了一块儿。
缺了一块的心是活不下去的,但自己明明好好的活在这里,那么,这个只是错觉,自己并没有缺了什么。
阿开如是告诉自己。
老管家把披风披在阿开的身上:“王爷,更深了,回去睡吧。”
“天色是不早了,你岁数也不小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老管家点点头行礼答道。
虽说往年每一年,王爷都会回忆城祭奠先人,但却那一次都没有今年这么的伤心,不知道这次的王爷遇见了什么、
他老了,有些事便帮不了王爷,只能祈求王爷能早点走出来。
倾城一宿没睡,一大早便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跑去了飞舞的院子。
在确定昨晚自己离开后那个男鬼没有再跑回去后放了心,步子飘忽的回到了房间钻回被子里睡回笼觉。
秦西醒来时,床边已经没有了洛玄的踪迹,昨晚的一切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叹口气起床洗漱换好衣服,本以为洛玄早已离开,却在门口遇见同样刚刚起床的洛玄。
洛亦的府上不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规矩。
因着洛亦是自己独居,便谁先起床谁先去花厅吃饭,并不将就一家人坐在一起聚齐了方才吃饭。
所以,当洛玄准备好带着秦西和倾城离开,洛亦准备好为他们送行的时候,方才发现,倾城竟然还窝在床上睡大觉。
故此,当倾城磨蹭半天磨蹭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饭的时间。
一行人不过刚刚走出去不远,便停在一家酒楼门前。
倾城眨巴着眼睛拉着洛玄的衣服:“哥……我饿了……”
洛玄叹口气转过了身,却还是带着一行人往酒楼里走。
倾城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就知道她皇兄绝对不会舍得把她饿死。
洛亦苦笑,跟在倾城身后。
秦西跟在最后面,同一群侍卫走在一起。
洛玄的一群侍卫不用说,自是一群大老爷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不知道避讳的那种。
在洛玄的身边待久了,洛玄自然知道都是些嘴上没有把门的。
瞧着秦西跟一群侍卫走在一起,有因着是一群大老爷们生气,又担心秦西学坏,倒是生生操碎了心了。
点了一桌子的菜,待到上满了菜,秦西还是同一群大老爷们守在外厢。
洛玄阴冷着声音:“还不进来吃饭,守在外厢坐什么,难不成还要朕出去请你不成。”
秦西回身直接跪在内厢和外厢:“微臣不敢!”
“不敢?”洛玄放下筷子:“你都吃了朕多少顿的饭了,现在才说不敢,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闻言,秦西的头伏得更低:“微臣愈矩,陛下恕罪。”
倾城低头摸摸的吃饭,往她二哥哪里靠了靠。
她皇兄同这个小白脸较劲的那股劲她还真是见识了一次就再也不想见识了,还是远点儿躲,免得溅自己一身血。
洛亦温润的嗓音听着甚是舒服:“秦将军还是起来一起吃吧,这也不是在宫中,没那么多的规矩。”
洛亦都打圆场了,秦西也不好再在地上跪着了,只好选了一个离洛玄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洛玄阴沉着嗓子颇为不悦:“朕就那么可怕,要秦将军避如蛇蝎?”
秦西无奈,只能往洛玄的身边串了串。
一顿饭只有倾城吃得最香,管他谁来着,自己先填饱肚子再说。
隔壁房间,阿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国舅坐在阿开的面前捧上一副画卷:“前些日子得了副好画一直没有人帮老夫瞧瞧,今日听说王爷刚刚回京,又甚是喜欢画卷,此次方才带过来请王爷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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