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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工政六治河(2)

導源囗嶺橫繞北徼率順水性循山入江扼中朝內外之防開塞外富強之源以治河為防邊此策之上也何則山以水為用水以山為體故水以界山山以攝水欲明水道先攷山脈天下之山以西藏極西之岡底斯山為祖康熙五十九年遣理藩院主事勝住偕剌麻楚爾沁等國得之三周一百四十餘里高出眾山百餘丈頂上百泉流注在阿里達克之剌城東北三百十里直陝西西甯府西南五千五百九十餘里西三十六度四分極出地三十度五分實諸山之祖居天下之脊眾山皆其分脈分幹有四西北向者為僧格喀布巴山蜿蜒起伏以趨西域抵吉布察克山而結囗嶺魏源海國圖志謂崑崙即囗嶺[眾山之祖乃囗嶺] (眾山之大龍池嶺)而非岡底斯山所謂河源出阿耨達者乃囗嶺脊上之大龍池証引甚辨惟疑後藏之水多南流入海不知岡底斯山相近亦有四大山其北自僧格喀巴本山而西北為岡里木孫諸山繞阿里而北二千五百餘里入喀濟國山行必有水特不入中國故未之攷耳自囗嶺而東又分為三大幹北幹由囗嶺分趨東北循烏什之貢古魯克阿克蘇之穆蘇爾達巴罕庫車之丁谷山諸地之北至於伊囗格登山在伊囗西南百餘里東北行踰鄂爾和綽爾山循察爾古爾依特山東行起阿爾泰山即古金山一作阿勒坦鄂拉直趨肯特山而結於外大興安嶺阿爾泰山綿囗二千餘[里高]入霄漢外興安嶺長幾萬里二山山陰水皆東北流山陽水皆西南流故斷為北大幹其中幹則由騰格里山之空格斯山東南行過喀喇沙爾起博爾圖達巴罕循吐魯蕃羅卜淖爾東行起祁連山遶套外為賀蘭陰山經歸化城宣府至獨石口外之多倫泊而起內興安嶺東入遼左起長白山回龍穿海陸行而結泰山聖祖仁皇帝謂長白山二幹一幹東至鴨綠而結高麗一幹北折至盛京復西行而南至金州旅順口之鐵山穿海而結泰山故泰山面西南而背東北囗案汶泗水皆西流亦其一證又唐一行創山河兩戒之說謂北界自三危積石東循塞垣至濊貊朝鮮者誤不知積石為北戒之南幹朝鮮為北戒之中幹而北幹實當以外興安嶺為紀口魏源以祁連為上起于闐與天山之不相屬者誤山脈以界水為斷祁連來自喀喇沙爾所循之羅卜淖爾小包爾騰海達布遜池大通河皆其大界水之歷歷不爽者和闐北距葉爾七百里南行二十日即後藏東皆戈壁沮洳之場邐迤而至河源其由天山直趨哈密者餘支也中幹龍脈腰落而起祁連故天山盡於玉關而哈密餘支盡於布隆吉河松筠以祁連山之陽為吐蕃哈密蓋誤以天山當祁連山也其南幹則由葉爾經和闐尼莽依山東南行而起巴顏喀喇山一云即古崑崙山今河源之所出也在星宿海西三百里東北至河州界積石關計二千七百餘里齊召南謂其脈西自金沙江南囗石山東來疑誤河為北條源出藏北江為南條源出藏南巴顏喀喇北江為山後有那木齊圖烏蘭木倫河托克托乃烏蘭木倫河二大河以為之界故確定其來自和闐循阿拉克沙爾山過大積石山入終南逾河並雷首底柱王屋太行而結恒山南幹之實結於此蓋正龍盡落未落則沙少水多恒山三面界水桑乾滹沱二大河以及寇河沙河滋河諸小河層層囗鎖龍又焉往魏源但知北幹有二故誤以中幹之原於三危積石一行誤以北幹之南幹為北戒故誤以太行之脈東循塞而至朝鮮口所稱中南二幹均就北大幹而分非今堪輿家所言三大幹龍之說也此其概也然則北幹水道可得而言矣議由天山北路伊囗河西北圖爾根河起逾博羅拉達河庫爾喀喇烏蘇河安集海河和爾廓斯河葦河烏隴古河布爾干河德倫時河錫拉河墨特河推河塔楚河翁金河循達爾罕山北麓入喀嚕倫河搭爾河穿戈壁百數十里通科勒蘇河達敖嫩河入黑龍江其由天山南路者則由囗嶺循烏什城河沿開都河博斯騰泊入阿爾輝河托克遜河蒲昌海哈密河布隆吉河過花海子入居延澤穿陰山達搭楚河曲曲入江雖開鑿河道匯巨川堵支流費固不貲然河成實子孫萬世之利也

曰其扼中朝內外之防奈何曰近者俄人逼處吾後踰興安嶺而南與吾爭東省三江之利又西北新疆之地膏腴盡為所占東西橫囗萬餘里防不勝防若能特開新河挖土築隄以置鐵路征兵運餉一水上下俄雖強不足慮也蓋山險既失則當退而守河夫宋太祖之經營河朔也雄縣界皆令多植榆柳以防敵騎之衝突秦始皇亦特築萬里長城以遏強胡此皆嚴中外之防明利害之機囗以治河為防邊實一舉兩得之計乎其開西北富強之源奈何曰西北為秦隴之屏障燕晉之藩籬自新疆開設行省以來佈置亦囗當矣然省不過十數縣城不過數十莊地曠人稀難驟望其生聚蓋沮洳戈壁之囗人畜俱困故皆裹足不前耳若大開河道使舟車直達則地大物博懋遷自眾將來練兵籌餉不患無措且由此大修屯政而吾圉固矣顧或者難之曰北路如葦河烏隴古河推河搭楚河之間皆隔有古金山杭愛山等麓布隆吉居延澤東行有陰山以為之阻又囗瀚海之沙磧天山之戈壁又豈可借巨靈五丁之力哉曰地利未轉萬人不能濬一湖風氣既開匹夫可以達五洲往者葡萄牙於印度西南界之孟買開鑿海港建立城邑通行市舶近法人海理色朴以蘇爾士湖橫連亞細亞阿非利和二洲以一人之力鑿而開之聞其子又將鑿巴拏馬分南北美利堅為二蓋泰西機器百出穴山而啟鐵路入海而穿電線今昔異時又豈可以一隅之見自局哉然則今日非常之舉亦患其無資耳不患其無具也或又曰今國帑告匱費將安出曰招內地流民以實邊准其自占地利託泰西豪商招以包工許其酌操利權經之營之十年之內河道大開沙漠之地水草沃饒富庶可坐而致也或又謂漢武帝時齊人延年[已有徙河塞外之議或謂陰山大脊必不可] (之言也可按圖書觀地形準高下開大河東)踰瀚海沙磧必不可疏今吾子所陳得毋摭齊人之剩說而為通人所見呵歟曰延年[之言也可按圖書觀地形準高下開大河東] (已有徙河塞外之議或謂陰山大脊必不可)注之海則關東長無水災是僅知徙河關外內地即可無憂實不明當日水土之性北中支幹之界誠不免或人之譏然或所說亦一貉之見也瀚海者洪荒以前大河之舊大界水也自神禹舍陰山而鑿龍門截中幹之界水東入內地於是漠北之地始盡成沙磧龍門可鑿陰山獨不可踰乎有以知其不然矣或又曰如吾子所議良然豈神禹當日亦見不及此歟曰非也唐虞之時地僅九州荊揚邊地視同甌脫故禹僅就中幹之水鑿龍門使歸內地而又於冀兗下流播為九河所以漠北水利不甚計慮蓋秦漢以前地氣鍾於西北內地魏晉以下東南始盛沿及金元漸趨塞垣東北此天時地利人事之自然而然者非真聖人之知有不足也或又曰今者回匪初平哥老會黨又所在而有民情浮動當持之以靜猝有非常之舉其不為元氏賈魯河之續者幾希曰元氏之亡亡於國政之不綱非在人之謠所能動也文築靈臺而庶民子來秦築阿房而戍卒揭竿固別有所以致之也囗全河外徙則內河可墾之田當以億萬計仿軍屯之例使人得占田自力拔尤使衛邊以招撫為解散即以解散為召募利益豈有涯哉或又曰河大禹之所道也聖人作事為萬世功通於神明恐難更改英明如漢武亦為是言將吾子之說終不可行乎曰是又不然河自周定王五年南徙砱礫遂漸移而東已非復禹之故道矣自是以來三千年中屢修屢囗害靡有止夫河自鄭州以下南流東徙皆其故道何歷考遷徙大抵囗而北者十之八囗而南者十之二蓋行北地者三千六百一十餘年其南行僅五百一十九年據光緒十三年翁同龢等疏故蘭儀銅瓦廂囗後乃改道北趨蓋山不離祖水必歸壑亦可曉然於北幹之水終不能以人力挽之使南也天地之氣以漸而開河源之說始自張騫唐宋以來談者如夢元世祖遷都實窮四閱月始僅至阿喇腦兒至本朝康熙五十九年遣理藩院勝住等直窮至阿里以西三百里而真源始得蓋天算輿地皆歷久愈明近者英人之治印度河一日之內水可陡漲五尺德人之治蘭因河源流二千四百里水濁多泥亦藉機器埃及之治奈而河建閘蓄放他如意大利奧國等國水患皆突過黃河今皆一例順執或者五德之說水運將興以古三元法推得同治三年交上元水運詳囗所著三元運統表四海自此遂永慶安瀾乎是在有志澄清者次第舉而措之其可也

治河中

天地有不涸之倉國家有莫大之利則內地之礦務塞外之河防是矣礦務之利近稍稍有知之者而河防則從未之及夫內外蒙古起自元初已六百年矣以文武之聖東遷以後國勢孱弱尚不能自立囗亡國遺裔其為再實之木乎比聞其俗趨便易少機警習喇嘛教吸鴉片煙奄奄無氣息其不肖者至狗偷鼠竊無所不為朝廷雖設有辦事大臣增添卡倫然戍兵無幾僅足供更番[候] (侯)望之用而已其甚者亦且相從而靡蓋俗之不振甚矣蒙古之衰敵之所喜而吾之所甚憂也臥疲羊於餓虎之旁籠乾鵲於饑鷹之側欲求其不噬其可得乎故欲收其唇齒之益當重以腹心之寄非大興水利而實邊防不可擬堵黃河南行故道使由套河北路圖爾根河東北行達德布色黑河繞墨灰驛路踰納林河循察罕鄂博入昭哈河堵東洋河達七七哈那河踰哈那台河沿哈拉馬蘇河改穿內務府鑲黃旗牛囗牧囗循察漢托羅海嶺北麓疏烏蘭克勒大馬庫朝古者五河為數不及百里堵五可兒河而匯五河之水入烏蘭城上都河北流轉東復折而南浮於庫兒奇勒河於郭家屯北堵灤水截使東北行循郭里嶺東行穿蝦蟆嶺入英金河沿西剌木倫河達大遼水入海疏鑿水道改寬河身厥利有八而形家之說亦寓焉矣萬里來源環衛神京外固長城以作金湯其利一區內外蒙古為水陸二防以外蒙古為江北之濡須淮南之合肥舟車四達接應利便其利二黃河自鄭州合龍以後時有囗口隨其北行之性則畿輔有漸車之慮挽就東行故道則東南無安堵之期若改道使出河套則河身盡占為田隄囗悉令種植五年之後富可敵國其利三水草沃饒荒漠之地頓致富強備邊之道莫大乎是其利四地闢人眾貨物充牣關外鐵路由此大開其利五全河外徙則秦晉袞豫四省水利不能不改渠置閘人自為力四省之地可期富庶其利六河工歲修之費往時定五百萬近經裁節猶六十萬而意外之費不與焉乾隆四十六年青龍岡之役費帑二千萬嘉慶十六年上諭河南近年以來年年漫口前此已費三千餘萬今鄭州之役奏銷亦一千二百萬度支有常而漏囗無底病國厲民曷其有極若全河北徙百弊盡蠲其利七俄國近於西比利亞新造鐵路橫囗新疆蒙古東三省上策或難猝行得此河亦可稍折其鋒昔粵捻諸逆竄擾曹濟幾無虛日然未能過黃河一步以河為防不無少補其利八若夫形家之言雖為體國者所不道然澗東囗西周公亦嘗借之以營洛而朱子亦云冀州正是天地間好風水但仍誤以山自雲中發來故取前面黃河為案若夫河北通上都則萬里來源囗後而為蔭龍之水大小遼河為領龍之順水津門七十二沽為倒局之逆水旅順登萊對插海中為固局之水囗護聚會永壯皇圖此豈復漢晉中興後之人祚所可擬其萬一哉夫古稱博求能浚川疏河及徵能治河者皆謂其熟悉形勢而參以時局之人不然修堤築壩之工鑲掃戥水之法此河上老卒之事耳尚有待於求而徵之哉循此幹大界水之舊順地而循天紀竟神禹四千年來未竟之功故謂之上策若夫據中外之形勢固國家之基業利及萬里功在當時故曰中策也試言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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