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跑到流仙阁的墓地里来了喃?你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我不要当城主。我什么都不会!我去了魔界,陌姐死掉了,我把红龙丢到了古城,龙王一家子现在也还住在古城喃,还有他!”
我拉过一旁躲躲闪闪的白繆:“你看你看,你爹也来了,我带他去见你,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古城没有你怎么办啊!”
“够了!闭嘴!”
坐在一旁的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白繆,接着不耐烦的把我拉过去:“我儿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一点事儿都办不成!非得依靠大人?”
“我,我……”我抹了抹眼泪,好吧的确有些丢人。
“你,你没死?”爷爷很是惊讶的看着白繆,明明当初不是被东君打的魂魄都飞散了吗?自己还以为他早就入轮回了。
“唉!好久不见,当初是这样的……”
平安没有理会那两个人,只是细细的打量着我。
“奶奶?怎么了?”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心中有丝胆怯。
“没事,你见过你父亲母亲吗?”
我摇摇头,我的人生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不要说我薄情,从出生起我就只跟着爷爷,父母对于我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我就知道那个倔牛什么都不会跟你说!”平安摇了摇头,“我得先告诉你,你爷爷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了,知道吗!”
“为什么?”
“当然是陪我……我给你讲讲当年的事吧!”平安望向前方,陷入了回忆。
“当时,你们的曾祖,就是那个臭老头。”平安愤恨的指了指跟爷爷说话的白繆,“好死不死的总爱出去惹麻烦,仗着古城连接各界,吃撑了没事找事,反正干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比如说勾搭妖界的魔女挑起魔妖两界的战争,将鬼界里的上万孤魂放入人间,搞得人界秩序一团乱;或者跑到尼姑庙,把和尚扒光了扔进去……”
“终于一天,也不知道他又干了什么蠢事,惹怒了天界大能东君,东君一怒之下将他打的魂飞魄散,通告要封印了古城。你爷爷得知之后,迅速遣散了所有古城城民,放他们自由。只留下了你爷爷,黑延,还有你尚在襁褓中的父亲。而当时还在流仙阁的我对此一无所知。待我要去找他的时候,已经进不去了。”
“你爷爷很快就发现,古城内,时间几乎都是静止的。可是你的父亲好像不受封印限制,一天天慢慢长大,只是成长的速度很慢罢了,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原来这古城的封印对法术很敏感,法术越高深的人越是时间停滞,于是也就没有教授他法术,你能想象吗?你父亲居然成长了近千年才长成一个二十岁模样的人,他毅然决然的决定出城,寻找破解之法。”
“可是一个凡人能做什么喃?你爷爷只想把他送出来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于是就把这白珠子——历代城主的信物交给他,使用禁忌,以燃耗自己生命为代价将他传送到了流仙阁。你父亲出来后,也许是受够了无限时间的寂寞,不愿意修行,只身行走大陆,他找到了很多能人,可是没有一个能解开封印的。”
“就在这途中遇见了你的母亲,他这一生干的最好的事儿,应该就是生下了你。你生下来那刻,这颗白珠居然显示出异变,散发出生生不息的灵气,生命之力飘散在空中。你父母都是凡人,可是没想到你几年之内竟然完全没有成长,还是宛如婴儿一般。”
“你父亲年轻时奔波忙碌,落下一身的病,优执拗的不肯服食仙药,因为一旦修炼,他就是古城的下任城主,他放不下你母亲,那个没有灵根的小姑娘,他宁愿和你母亲一起坐化。”
“在他即将死去的前几年,他带着你和你母亲来到了古城城外,只想在看看这封印的古城,给你城里的爷爷赔罪。可是没想到的是刚到古城边界,你居然就被吸了就去。连代代相传的宝物都跟这你进了古城。古城的封印居然因为你的进入松动了很多。”
“原本以为你会长大后破开封印,没想到昭华倒是先你一步。明明当初我劝过她,唉,不说这些事了。”
“这些都是往事儿了!”平安又叹了一口气:“你爷爷和我为了这个封印都耗费了许多时光,老年人已经经不起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不,不明白。”我有些局促不安,怎么办?奶奶讲了一大堆,自己还是不明白!
“唉!我问你,你父亲长大用了多少年?”
“一千年。”
“你长大用了多少年?”
“不,不知道,我反正是十八年前开始长的。”
“那你觉得一个散仙能活多久!”
“三千年?五千年?”我掰着指头觉得自己特傻,突然间恍然大悟:“奶奶,你是说你们阳寿尽了?不对不对,白繆明明说他感觉到爷爷身上的死气!”
平安就那样直白的就看着我,我清清楚楚的在她眼神中读出‘傻货’这两个字。
“故事也听完了,我们老人家在这里渡过残年都要被你们打扰,真是烦都烦死了,记得好好做你的城主!”
平安一挥手,一缕清光打入我的体内,我只觉得全身舒畅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