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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伊川先生语八上(1)

伊川杂录

宜兴唐棣彦思编 棣初见先生,问「初学如何?」曰:「入德之门,无如大学。今之学者,赖有此一篇书存,其它莫如论、孟。」先生曰:「古人有声音以养其耳,采色以养其目,舞蹈以养其血脉,威仪以养其四体。今之人只有理义以养心,又不知求。」又问:「如何是格物?」先生曰:「格,至也,言穷至物理也。」又问:「如何可以格物?」曰:「但立诚意去格物,其迟速却在人明暗也。明者格物速,暗者格物迟。」

先生曰:「孔子弟子,颜子而下,有子贡。」伯温问:「子贡,后人多以货殖短之。」曰:「子页之货殖,非若后世之丰财,但此心未去耳。」周恭先字伯温。

潘子文问「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如何?曰:「此为子路于圣人之门有不和处。」伯温问:「子路既于圣人之门有不和处,何故学能至于升堂?」曰:「子路未见圣人时,乃暴悍之人,虽学至于升堂,终有不和处。」潘旻字子文。先生曰:「古人有言曰:『共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若一日有所得,何止胜读十年书也?尝见李初平问周茂叔云:『某欲读书,如何?』茂叔曰:『公老矣,无及也。待某只说与公。』初平遂听说话,二年乃觉悟」

先生语子良曰:「纳拜之礼,不可容易。非己所尊敬,有德义服人者不可。余平生只拜二人,其一吕申公,其一张景观奉议也。昔有数人同坐,说一人短,其闲有二人不说。问其故,其一日:『某曾拜他。』其一日:『某曾受他拜。』王拱辰君贶初贶见周茂叔,为与茂叔世契,便受拜。及坐上,大风起,说大畜卦,一作说风天小畜卦。君贶及起曰:『某适来,不知受却公拜,今某却当纳拜?』茂叔走避。君贶此一事亦过人。」谢用休问:「当受拜,不当受拜?」曰:「分已定,不受乃是。」谢天申字用休,温州人。

先生曰:「曾见韩持国说,有一僧,甚有所得,遂招来相见,语甚可爱。一日谒之,其僧出,暂憩其室,见一老行,遂问其徒曰:『为谁?』曰:『乃僧之父,今则师孙也。』因问:『僧如何待之?』曰:『待之甚厚。凡晚参时,必曰此人老也,休来。』以此遂更不见之,父子之分,尚已颠倒矣。」

先生曰:「祭祀之礼,难尽如古制,但以义起之可也。」富公问配享,先生曰:「合葬用元妃,配享用宗子之所出。又问:「祭用三献,何如?」曰:「公是上公之家,三献太薄。古之乐九变,乃是九献。」曰:「兄弟可为昭穆否?」曰:「国家弟继兄,则是继位,故可为昭穆,士大夫则不可。」

棣问:「礼记言:『有忿懥、忧患、恐惧、好乐,则心不得其正。』如何得无此数端?」曰:「非言无,只言有此数端则不能以正心矣。」又问:「圣人之言可践否?」曰:「苟不可践,何足以垂教万世?」

伯温问:「学者如何可以有所得?」曰:「但将圣人言语玩味久,则自有所得。当深求于论语,将诸弟子问处便作已问,将圣人答处便作今日耳闻,自然有得。孔、孟复生,不过以此教人耳。若能于论、孟中深求玩味,将来涵养成甚生气质!」

又问:「颜子如何学孔子到此深邃?」曰:「颜子所以大过人者,只是得一善则拳拳服膺,与能屡空耳。」棣问:「去骄吝,可以为屡空否?」曰:「然。骄吝最是不善之总名。骄,只为有己。吝,如不能改过,亦是吝。」

伯温又问:「心术最难,如何执持?」曰:「敬。」

棣问:「看春秋如何看?」先生曰:「某年二十时看春秋,黄赘隅问某如何看?某答曰:『以传考经之事迹,以经别传之真伪。』

先生曰:「史记载宰予被杀,孔子羞之。尝疑田氏不败,无绿被杀。若为齐君而死,是乃忠义。孔子何羞之有?及观左氏,乃是阚止为陈恒所杀,亦字子我,谬误如此。」

用休问:「夫子贤于尧、舜,如何?」子曰:「此是说功。尧、舜治天下,孔子又推、尧、舜之道而垂教万世。门人推尊,不得不然。」伯温又问:「尧、舜,非孔子,其道能传后世否?」曰:「无孔子,有甚凭据处道」

子文问:「『师也过,商也不及』,如论交,可见否?」曰:「气象闲亦可见。」又曰:「子夏、子张皆论交,子张所言是成人之交,子夏是小子之交。」又问:『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如何?」曰:「毋友不忠信之人。」

棣问:「使孔、孟同时,将与孔子并驾其说于天下邪?将学孔子邪?」曰:「安能并驾?虽颜子亦未达一闲耳。颜、孟虽无大优劣,观甚立言,孟子终未及颜子。昔孙莘老尝问颜、孟优劣,答之曰:『不必问,但看其立言如何。凡学者读其言便可以知其人,若不知其人,是不知言也。』」

又问:「大学知本,止说『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何也?」曰:「且举此一事,其它皆要知本,听讼则必使无讼是本也。」

李嘉仲问:「『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如何?」曰:「天地之道,不能自成,须圣人裁成辅相之。如岁有四时,圣人春则教民播种,秋则教民收获,是裁成也,教民锄耘灌溉,是辅相也。」又问:「『以左右民』如何?」古之盛时,未尝不教民,故立之君师,设官以治之。周公师保万民,与此〔一〕卦言『左右民』,皆是也。后世未尝教,任其自生自育,只治其本而已。」李处遯字嘉仲。

张思叔问:「『贤贤易色』如何?」曰:「见贤即变易颜色,愈加恭敬。」

棣问:「春秋书王如何?」曰:「圣人以王道作经,故书王。范文甫问:「杜预以谓周王,如何?」曰:「圣人假周王以见意。」棣又问:「汉儒以谓王加正月上,是正朔出于天子,如何?」曰:「此乃自然之理。不书春王正月,将如何书?此汉儒之惑也。」

先生将伤寒药与兵士,因曰:「在坟所与庄上,常合药与人,有时自笑,以此济人,何其狭也,然只做得这个事。」

思叔告先生曰:「前日见教授夏侯旄,甚叹服。」曰:「前时来相见,问后极说与他来。既问,却不管他好恶,须与尽说与之。学之久,染习深,不是尽说,力抵〔一〕介甫,无缘得他觉悟。亦曾说介甫不知事君道理,观他意思,只是要『乐子之无知』。如上表言:『秋水既至,因知海若之无穷,大明既升,岂宜爝火之不息?」皆是意思常要己在人主上。自古主圣臣贤,乃常理,何至如此!又观其说鲁用天子礼乐云:『周公有人臣所不能为之功,故得用人臣所不得用之礼乐。』此乃大段不知事君。大凡人臣身上,岂有过分之事?凡有所为,皆是臣职所当为之事也。介甫平居事亲最孝,观其言如此,其事亲之际,想亦洋洋自得,以为孝有余也。臣子身上皆无过分事,惟是孟子知之,如说曾子,只言『事亲若曾子可矣』。不言有余,只言可矣。唐子方作一事,后无闻焉,亦自以为报君足矣,当时所为,盖不诚意。」嘉仲曰:「陈瓘亦可谓难得矣。」先生曰:「陈瓘却未见其已。」夏侯旄字节夫。

伯温问:「西狩获麟已后,又有二年经,不知如何?」曰:「是孔门弟子所续。当时以谓必能尽得圣人作经之意,及再三考究,极有失作经意处。」

嘉仲问:「表记言『仁右也,道左也,仁者人也,道者义也』,如何?」曰:「本不可如此分别,然亦有些子意思。」又问:「莫是有轻重否?」曰:「却是有阴阳也?此却是儒者说话?如经解,只是弄文墨之士为之。」

又问:「如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须是合四人之能,又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然而论大成,则不止此,如今之成人,则又其次也。」

又问:「介甫言『尧行天道以治人,舜行人道以事天』,如何?」曰:「介甫自不识道字。道未始有天人之别,但在天则为天道,在地则为地道,在人则为人道。如言尧典,于舜、丹朱、共工、驩兜之事皆论之,未及乎升黜之政,至舜典,然后襌舜以位,四罪而天下服之类,皆尧所以在天下,舜所以治,是何义理?四凶在尧时,亦皆高才,职事皆修,尧如何诛之?然尧已知其恶,非尧亦不能知也。及尧一旦举舜于侧微,使四凶北面而臣之,四凶不能堪,遂逆命,鲧功又不成,故舜然后远放之。如吕刑言『遏绝苗民』亦只是舜,孔安国误以为尧。」(章内「皆尧所以在天下」句,疑有脱误。)

又问:「伯夷、叔齐逃,是否?」曰:「让不立则可,何必逃父邪?叔齐承父命,尤不可逃也。」又问:「中子之立,是否?」曰:「安得是?只合招叔一作夷。齐归立则善。」伯温曰:「孔子称之曰仁,何也?」曰:「如让国亦是清节,故称之曰仁,如与季札是也。札让不立,又不为立贤而去,卒有杀僚之乱,故圣人于其来聘,书曰:『吴子使札来聘。』去其公子,言其不得为公子也。」

嘉仲问:「否之匪人。」曰:「泰之时,天地交泰而万物生,凡生于天地之闲者,皆人道也。至否之时,天地不交,万物不生,无人道矣,故曰:『否之匪人。』」

嘉仲问:「『自反而缩』,如何?」曰:「缩只是直。」又问曰:「北宫黝似子夏,孟施舍似曾子,如何?」曰:「北宫黝之养勇也,必为而已,未若舍之能无惧也。无惧则能守约也。子夏之学虽博,然不若曾子之守礼为约,故以黝为似子夏,舍似曾子也。」

棣问:「『考仲子之宫』,非与?」曰:「圣人之意又在下句,见其『初献六羽』也。言初献,则见前此八羽也。春秋之书,百王不易之法。三王以后,相因既备,周道衰,而圣人虑后世圣人不作,大道遂坠,故作此一书。此义,门人皆不得闻,惟颜子得闻,尝语之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是也。此书乃文质之中,宽猛之宜,是非之公也。」

范季平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如何?」曰:「仁既道也,百善之首也。苟能学道,则仁在其中矣。」享仲问:「如何是近思?」曰:「以类而推。」

嘉仲问:「『吾与女弗如也』之与,比『吾与点也』之与,如何?」曰:「与字则一般,用处不同。孔子以为『吾与女弗如』者〔一〕,勉进学者之言。使子贡喻圣人之言,则知勉进己也,不喻其言,则以为圣人尚不可及,不能勉进,则谬矣。」

棣问:「纪裂繻为君逆女,如何?」曰:「逆夫人是国之重事,使卿逆亦无妨。先儒说亲逆甚可笑。且如泰君娶于楚,岂可越国亲迎耶?所谓亲迎者,迎于馆耳。文王迎于渭,亦不是出疆远迎,周国自在渭傍。先儒以此,遂泥于亲迎之说,直至谓天子须亲迎。况文王亲迎之时,乃为公子,未为君也。」

贵一问:「齐王谓时子欲养弟子以万锺,而使国人有所矜式,孟子何故拒之?」曰:「王之意非尊孟子,乃欲赂之尔,故拒之。」

用休问:「『温故而知新』,如何『可以为师』曰:「不然。只此一事可师。如此等处,学者极要理会得。若只指认温故知新便可为人师,则窄狭却气象也。凡看文字,非只是要理会语言,要识得圣贤气象。如孔子曰:『盍各言尔志。』而由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子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孔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观此数句,便见圣贤气象大段不同。若读此不见得圣贤气象,他处也难见。学者须要理会得圣贤气象。」

嘉仲问:「韶尽美矣,又尽善也。」先生曰:「非是言武王之乐未尽善,言当时传舜之乐则善尽美,传武王之乐则未尽善耳。」

先生曰:「『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非是三月,本是音字。『文胜质则史』,史乃周官府史胥徒之史。史,管文籍之官,故曰:『史掌官书以赞治』,文虽多而不知其意,文胜正如此也。」

又曰:「学者须要知言。」

同〔一〕伯温问:「『回也三月不违仁』,如何?」曰:「不违处,只是无纤毫私意。一作欲,下同。有少私意,便是不仁。」又问:「博施济众,何故仁不足以尽之?」曰:「既谓之博施济众,则无尽也。尧之治,非不欲四海之外皆被其泽,远近有闲,势或不能及。以此观之,能博施济众,则是圣也。」又问:「孔子称管仲『如其仁』,何也?」曰:「但称其有仁之功也。管仲其初事子纠,所事非正。春秋书『公伐齐纳纠』,称纠而不称子纠,不当立者也。不当立而事之,失于初也,及其败也,可以死,亦可以无死。与人同事而死之,理也。知始事之为非而改之,义也。召忽之死,正也。管仲之不死,权其宜可以无死也。故仲尼称之曰:『如其仁』谓其有仁之功也。使管仲所事子纠正而不死,后虽有大功,圣人岂复称之耶?若以为圣人不观其死不死之是非,而止称其后来之是非,则甚害义理也。」又问:「如何是仁?」曰:「只是一个公字。」学者问仁,则常教他将公字思量。」

又问:「郑人来渝平。」曰:「更成也。国君而轻变其平,反复可罪。」又问:「终隐之世,何以不相侵伐?」曰:「不相侵伐固足称,然轻欲变平,是甚国君之道?」

又问:「宋穆公立与夷,是否?」曰:「大不是。左氏之言甚非。穆公却是知人,但不立公子冯,是其知人处。若以其子享之为知人,则非也。后来卒致宋乱,宣公行私惠之过也。」一作罪。

先生曰:「凡看语、孟,且须熟玩味,将圣人之言语切己,不可只作一场话说。人只看得此二书切己,终身尽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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