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酸涩的眼,重新靠进他的胸膛里,躺好,数他的心跳,听他的心跳。而他则一下一下顺着她颜色叼炸了的头发,不那么顺滑柔亮了,倒让人心惊胆战起来。
“为什么让自己的头发弄成这样?”黑暗里,他又开口了。
她已经快睡着,却模糊不清的答道:“我怕小毛贼欺负我……”
没错,她是脆弱的,这时候的话无疑最能表露人的真心。荆帆去世了,雅瑄也已经彻底离开了警局,她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并肩而行。孤独,恐惧,没有人陪伴,连工作都不是那么顺利了。事实证明,这样的头发已经成功震慑住了不少的街边小混混。有时候不穿警服,都散发着一种坏女人的气息,再穿上警服,总会让人觉得,这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是有些来头的,不好惹的。
他宠溺的笑了:“傻蛋,一般小毛贼是你的对手吗?”话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是心疼不已的。她的身边没剩什么人了,又拥有着一份暴力的工作,真的难为她了。
忍不住亲亲她的脸,吻吻她的唇。从小到大没享受过多少亲情的她,又是在那么一个没有爱的环境里成长,最终为了保护自己选择了以暴力的形式武装自己。骨子里练就了一种不服输不认栽的脾性,本是个很难驯服的野马,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却因为怕黑而保留了那么一份难得的小女人的娇弱。这些年她过得确实艰难,怎能不心疼,不替她感到孤寂难过。
并且他一直都知道,严雅瑄不在的日子,她一个人住在公寓里每晚都是开灯睡觉的。
“以后让我把你保护在我的羽翼下好吗?”他在睡着的她耳边悄悄问着。
睡梦里,她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
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睡,只是看着她睡,爱抚着她瘦弱的脊背,偶尔笑笑,难道这就是幸福。
……
他几乎一夜未眠,就这么坐着,就这么搂着她的身体看了她一夜,想了她一夜。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别说谭辛蔚了,连他也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毫无生气,因为太过不切实际,他是怎么一步一步靠近这个可恶的女人的?一朝一夕的过着,什么时候开始,脑海里总是出现她的身影,心里也开始一丝丝的痒,一阵阵发慌,只有见到她才得以平息……
早,六点
谭辛蔚揉揉惺松的睡眼,打打呵欠,眨眨眼,看样子是睡饱了的。薛凌彻的腿都有些麻了,仍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还一点都不知道,尽情地表现着醒后的朦胧娇态。
直到他没忍住在唇上给她凉凉一吻,方才警觉。
“嗯……”她清醒了眼睛,看着两人的姿势?不会一整夜都这样吧,她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你…没睡……”她咕哝道。
他宠溺一笑,摸摸她的脑袋,点点头:“美人在怀,睡不着!”一派正经的样子。
她红了脸,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有那么些酸疼,最终选择放弃。眼睛看向薛凌彻,已然长出了些青色的胡茬,真是该死的好看。不过很快别开脸:“你怎么还不起来啊?”脸颊泛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