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吧。”谈到已故之人,怎能不难过,何况还是曾经的亲密爱人。
算了,还说什么说,看她的样子就很介意,转而换了话题:“既然有堂哥,那为什么继承人还要非你不可?”
谭辛蔚扶额:“谁说我是继承人了?而且,他只是旁支的易氏,没有权利继承这个易家的!”说着直指所在的地面。
夫妇二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夏如风,脑海中过滤着所有易家人的信息,还真没有这个易臣晏的印象,这突然凭空跳出来也不可能啊?还是他刚出道不久,像他们这些道上的前辈都不认识?
说到,继承人,严雅瑄有异议了:“蔚蔚,你可别犯傻,既然不给你继承人,他们千方百计弄你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别到时候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了!多在老头面前露露脸,这整个易家就是你的了。易家人丁稀少,这到时候不传给你还能传给谁?你可别只顾着人性,老头一不开心,临终改了遗言什么的就不好了!”
“瞧你嘚波的,这些我能不懂啊?关键是我要这么大个家族干嘛?要真是给了旁支也不见的是坏事,总比毁在我手里强吧。”某女这会倒大度起来了:“再说了,我是警察,还真当我是混黑的了?”不甚在意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说你傻你还真傻!”严雅瑄叹口气,有些事不适合挑明了说:“你忘了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了?”只能小声暗示,希望她能明白。
“我没有男人啊……”谭辛蔚仍然没转过弯来,还在细细品着汤:“这汤不错,你们俩中饭吃得怎么样?再加一餐?”
“你呀!”严雅瑄凑上前点点某女的额头:“你真是气死我了!”
夏如风更是满头黑线。这谭辛蔚挺机灵的,怎么这点利害关系都整不明白,大哥娶了她不等于是娶了个傻乎乎的败家娘们吗?还是他的雅瑄好,明白事。
“啊呀,好了好了…我饿死了,要吃饭呢,好几天没吃饱了!”
最后的最后,雅瑄也没把她说明白,还是吃饭重要。
吃过饭之后,三人说笑着一起去了谭辛蔚所住的附楼,途中竟然碰见了关熠。他脚步匆匆,似有急事要办。
原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要是夏如风不在场的话,说不定两个女人权当没看见直接走了
两个男人打过招呼擦肩而过之后,关熠又折了回来,拉起谭辛蔚的手腕要强行把人带走。
“你他妈的眼睛有毛病啊!”谭辛蔚使劲抽:“放开!”
“站住!”夏如风在场可不是来当摆设的:“关堂主是不是过分了,我们清禾城的人容不得外人如此放肆,更何况是我们大嫂呢?”面笑心冷,毫不客气从关熠手中扯开谭辛蔚。
“哼…”关熠冷笑:“易家家事!”
“你一个外姓人管的也太宽了吧,易家未来的正主还没有发话呢,你激动什么?”口中的易家未来正主当然是谭辛蔚。
“我有没有多管,你回去问薛凌彻。但是现在我必须带她走,你们不放心的话大可以跟过来!”
之后严雅瑄和夏如风心照不宣的认为可能出事了,按照两个人共同的利益心思,当然会跟过去看看情况。
就这样,四个人一起奔向了主楼,谭辛蔚颇不情愿地瞪了那夫妻二人一眼。
这一去不打紧,医生还真给易森下了病危通知。
谭辛蔚看到了关熠眼里打转却忍着不掉落的泪水,鼻子酸溜溜的。外人尚且如此,更可况亲孙女呢。她发现自己确实挺冷血的,因为自己的任性不喜欢,竟然一再拒绝了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只见一面的简单要求,还差点酿成了老人抱憾而死的悲剧。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一步的时候,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她一把,直接来到了易森的床前。
易森迷离着双眼,颤抖着眼皮想要抬起手触碰谭辛蔚却没有任何力气。
某女板着脸,总觉得不好,便扯出一个简单的笑。她发誓,绝对是由衷的真诚的笑,没来由的想要安抚一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
易森像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似的,轻轻闭上眼,嘴角轻微颤动,应该是想要笑得表现,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只是累了,合眼歇息。
就在众人都以为易森撒手人寰的时候,看护笑了:“易老只是睡着了。”转而看向谭辛蔚:“易小姐,您的安抚使老人有了坚持下去的意念。”
谭辛蔚友好礼貌一笑,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随后众人纷纷退出主楼,不再打扰,谭辛蔚和夏氏夫妇二人依然走向附楼。
“蔚蔚,你有什么想法?”严雅瑄看她心事重重,定是有了想法。
她摇摇头,很无力的样子:“我不知道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竟然可以这么简单?”
“想心中所想,念心中所念。”夏如风破天荒讲出这么感性的话:“能让人在临死前挂念的都是想让自己死而无憾的最重要的事,你说,他到现在最重要的除了你还有谁?”
“说的好像你死过似的!”严雅瑄很不客气的讽他一句。
夏如风嘴角抽了几抽。
三人不再说话,谭辛蔚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事情。夏如风和严雅瑄在易家陪了她一下午,送走了二人之后,谭辛蔚一个人躺在床上将白天雅瑄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斟酌了一遍,还是有些隐藏的信息的。那家伙竟然明里暗里给自灌输了这么多内容!
想明白了之后,便不再多计较,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当然要看她的心情了!
最后,进入梦乡之前把薛凌彻里里外外想了个便,才安稳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