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他站起身:“我走了。”
关熠甚至没有起身去送,直到薛凌彻走到门口,再有一步就要踏出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生日快乐。”
薛凌彻顿了一下,表示听到,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了黑色世爵直奔去了清禾城的私人直升机。
五月六号,今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他冒死回到长源见了蔚蔚一面。
翌日,法国南部地中海岸某别墅
“彻,告诉妈妈你要干什么?”乔伊涟每天都活在慌乱紧张的气氛中,这会看到薛凌彻从外归来,连忙迎上去,问的急切。
“妈,我没事。”他从前很少开口叫她一声‘妈’,但自从出事后,他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儿子,你告诉妈妈你去哪里了?现在这么危险,你怎么还要外出,潘恩佑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安抚着,眼眶开始有些温热:“我去长源了,我很想她,去见蔚蔚了。”
乔伊涟听闻也是无比心痛,眼泪刷的往下落:“我去替你找她来这里陪你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妈妈是真的心疼,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妈妈去让她过来?”
“妈,你这不是害她吗?我现在能给她什么呢,我连自己的命都难保了。”薛凌彻眼神黯淡。
乔伊涟拉他坐在沙发上,拿纸巾擦拭了泪水:“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呢,你爸爸什么都给了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是过的很好吗?”
“他不是我爸爸。”薛凌彻否定。
“都是妈妈的错,没有保护好自己。”乔伊涟又落了泪,她才十五岁的时候因为不愿意跟薛戎洛走和家里人吵架一个人跑了出去,因为哪都没去过,就一个人去了母亲的故乡长源,小小年纪遭人强奸,生下了薛凌彻。她甚至连那个男人的长相都不知道,便听说被薛戎洛枪毙了。
“一切不都还是因为他,他要是不去瑞典威胁外公外婆要把你带走,你会离家出走吗?他那是时候是恶霸,是十恶不赦的混蛋!”薛凌彻想起薛戎洛就满腔的怒火:“我不管他给过我什么,我都已经完全还给了他的亲儿子。他杀了我的父亲,还囚禁我的母亲,强迫我的母亲,却又在外面玩女人!到现在,我已经三十岁了,却要接受这样可笑又荒唐的事实。妈,我不是小孩子,我三十岁了!”他没办法接受这种身世的变故,相比谭辛蔚,他在这方面无疑是弱者。因为他要面对的不仅是自己是野种的事实,还有仇恨。
“你六岁的时候,还记得吗?”乔伊涟拉着儿子的手回想起往事:“你在妈妈的婚礼上很开心的叫他爸爸,那年他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年纪,听到他视如己出的孩子抱着他的脖子又亲又笑叫他爸爸是怎样的心情。就像是你和蔚蔚的孩子喜欢黏着你,喜欢和你玩,喜欢一遍又一遍地叫你爸爸。”
薛凌彻多想这个场景能在下一秒就实现。
“我都已经不再怪他了,看到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一个人我就不恨他了。妈妈希望你不要把仇恨看的太重,既然不想和他有纠缠,那咱们以后就远离这里好不好。”乔伊涟看着自己受伤的儿子很是心痛,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妈妈带上你还有蔚蔚一起去瑞典,再也不回来了。”他的儿子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上位者,如今竟然被仇恨蒙闭了双眼。他从小到大都长的很好,没有恨过,要说爱,也就是谭辛蔚了。所以对于感情他是不懂的,也没有经验的,盲目的。也因为从小接受各种特训的关系,性格方面有些幼稚的乖张,也有那么点孤僻,喜欢禁锢自己,当然更多的还是残酷黑暗,这是在道上生存的盛行法则。也正是由于这样,长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没办法和薛戎洛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