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享受着午后时分的安逸,院子的大门被人敲响了,这里也没有可视对讲机,也没有佣人,他还得亲自下去开大门。
“南捷?”
关熠有些惊喜,是他的得力助手兼好友,一直在澳门帮他打理事业,之前带过去长源一段时间,他又回去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南捷笑。
“说得好听,怕是做了关夫人的说客,进来吧!”关熠怎么会不明白他妈的想法。
“要我说你这又是何必,守着一个毫无结果的女人在这浪费时间。”
两个人边进屋边说话。
“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你这颗心到底是红的还是绿的?”
“怎么不是黑的?”
“黑的那是潘恩佑!”南捷毫不客气的评判。
关熠苦笑。
两人落座堂屋的沙发。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潘恩佑要是能干得过薛凌彻那还用等到今天?”
“总是有希望的。”关熠轻叹:“再等等,这是最后一次了。”
“关夫人是铁了心要给剧雨菲留嫁妆,留的越多,你的就越少,过不了多久,她连高层的决策权都能握进手里,你就一点不着急,她这是在逼你呢!你回去了,这所有就都还是你的。”
“随便。”
“……”南捷有些恨铁不成钢。
“给她吧,她拿的再多,不也都是送给潘恩佑嘛,这样…他胜算还大些。”关熠倒想的透彻。
“你真的是疯了!”
“你声音小点,楼上睡着呢。”关熠示意南捷。
“……”南捷差点没被他气死,到底还是放低了声音:“虽然你行动上没有支持,但你精神上是盼着薛凌彻早亡呢,就不怕到时候谭辛蔚恨你?”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恨我?”
他这样想还真是让人找不出理由来怪罪,潘恩佑和薛凌彻打起来,就算薛凌彻死了,要恨也是恨潘恩佑,他关熠等着捡便宜就好。
“那你把她带来这里是为什么?”
“安全。”顺便和她单独在一起。
“……”南捷再次无语,人家是薛凌彻的老婆,薛凌彻还能不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轮的着他在这里做好人!简直是可笑。跟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人交流,就是吃力不讨好。
楼上的谭辛蔚站在拐角那是听得一清二楚,一颗心揪的生疼生疼。薛凌彻有危险,他和潘恩佑在她不在的时候交战,他一定很孤独,很难过。吸吸鼻子,还是落了泪。那时候被关熠带来这陌生的地方她都没哭,差点跟关熠打起来她也没哭,每天心里想他想的难受她也都没哭,可是一听到他的消息,倒是忍不住了…还是个坏消息。
楼下堂屋沉默了好一会,又传来声音。
“在这住几天吧。”
“你当我是来度假的!我留在这纯属是怕薛凌彻杀过来我好给你收尸。”
“不会那么快,至少要在他和潘恩佑了解之后,到那时候……他在不在……”关熠一双眼睛里满是愁苦与沉痛。
南捷半天才想起这么一句话:“大哥…我服你了。”
薛凌彻上岸了,中途换了渔船,并且换了渔夫的行头,浑身脏兮兮的不说还一股腥味,除了这一米八八的个头之外,看上去还真像是渔村出身的小伙儿。
太阳热得很,光脚走在沙滩上人都快糊了,粗布麻衣的裤腿卷的老高,还戴着一顶渔夫草帽,身上缠着一条破网碎片,手里提着破旧的渔夫网鞋。就希望蔚蔚还认得出来别嫌弃就行……
现在是午后,沙滩上没什么人,周围的民居也都大门紧闭,一个人穿梭在街巷里显得形单影只,只有几家杂货铺还开着门,手工制作的彩色珠帘随风摇曳,薛凌彻自上岸就在留意周遭的一切,正常的有些让人不安。
“有人吗?”薛凌彻走进一家连接着民居外面敞着门卖零食的小铺子,试探着问:“老板在吗?”
“来喽!”
一声浑厚的女音从里屋传来,一位身材臃肿的四十岁妇女走出,开口热情:“要啥呀老乡!”
“呃…一瓶水。”
妇女一怔,随机又豪放道:“外乡来的?干啥来了,旅游还是探亲呐!喝啥水?”
“那个吧,多少钱?”薛凌彻高冷话少不愿意多说,虽一身破落,但一张口那贵族气质,一看就是外来的。
“两块钱!小伙子真高!”妇女乐呵呵的,一看脸,更是吓一跳:“也不知道你是谁家亲戚,这脸长得真好看,不比村里那些个大老爷们!”
薛凌彻伸手摸出一张红色人民币递出去:“谢谢,不用找了。”
刚要转身走来着,想起什么又回身,结果看到老板娘大剌剌地盯着他看,表情有些莫名的喜感,他害羞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大婶,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行,说吧,不过小伙子把这称呼改了,叫大姐!”
“大姐…”
“哎!有啥事说吧!”
“最近有没有一对兄妹过来这里定居?女孩子个子挺高,白白的。”
大姐一副回想的表情,拍了下脑袋:“想起来啦!”从柜台后方走出来拉着薛凌彻的胳膊一个劲的扯,嗓门挺大:“是兄妹俩呀?村里都以为是夫妻俩呢!郎才女貌的,一起来这破落的村子!还以为是过来探什么穷亲戚!一个多月了也没走!”
“不是夫妻,是兄妹。”薛凌彻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面色认真:“我是那女孩子的丈夫,来接她回家。大姐知道他们住在那户人家吗?”其实他心里连兄妹都不想说,但又没办法解释两人一起的关系,只好这样。
大姐面露喜庆:“知道知道!长那么俊的年青人谁都想多看两眼!你呀,从我这出门左拐直走,去四街,第八十二号!”
“谢谢大姐。”薛凌彻道完谢已经抬手要拨开帘子出门,又听见大姐在身后叫嚷。
“有空常来大姐这买些吃食,慢走哈!”
薛凌彻回身礼貌浅笑,担心那大姐估计得看他消失才会进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