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红发少年
一头红发的少年衣衫有些破烂,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进城,他周身疲惫而无力,甚至走起路来脚步蹒跚。在这座城里,占地最为庞大的府邸木府大门开着,在这个时间似乎开的有些着急。两盏红灯笼在夜风中微微闪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灯笼下望着路尽头。
屋里的一间主房也微微亮着一盏灯,木夕坐在书案前无聊的翻着手中的书,从灯油可以看出主人是彻夜未眠的。
过了片刻木夕抚了抚眉闭起眼睛问道:“走到哪了?”空气中微不可见的波动下,站在大门口灯笼下的桃子回道:“快了,已经进城了。”
“恩。”木夕放下书,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桃子回身望着走来的木夕,“来了。”
正说着,通向府邸的大路上一个身影慢慢出现,待近了看清正是那红发少年,木夕站在台阶上看清来人,红发少年也正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两人,身子一个凛冽。木夕走上前接扶住要倒下的他:“怎伤成这样?还化出人形。”似乎觉得说的不妥,想了想又说:“不是说灵草可以支撑一段时日吗?”说着也不见脚步走动,人已经扶着快昏厥的红发少年进了府邸,桃子挥手关了身后的门跟了上去。
红发少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门口看见木夕时脸上难掩的喜悦,之后就彻底昏过去,看来真真是耗费太多法力。
木夕看着躺在床上的红发少年这才细细打量起来,他有一头火红的长发,只是才刚刚过肩,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多出很多伤口,一双长长的睫毛安静的闭着,木夕见过这双乌黑的大眼睛,灵动却有些狡黠。桃子在旁边仔细检查了一边红发少年,从身后箱子里拿出几味药丸子给他服下。木夕手放在红发少年胸口一股真气度入,催化药效。桃子静静站在边上直到看着那红发少年脸色慢慢有了血色,身上伤口慢慢愈合平整如初。木夕这才收回手起身对桃子说:“刚刚有了起色的伤又耗费这么多法力,还好他按时回来了。总归也算了却了一件事,让他好好休息吧。”说着人已经打着哈欠走出去了。
桃子点点头,送走回房的木夕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去,他回到少年床头看了一会。才轻轻道:“这些年难为你了。”那声音却不似平时的少年青涩,是透着磁性的成年人声音,在这夜色中显得诡异却又充满了无奈。让人有一瞬不真实的错觉。
那红发少年眼皮轻轻颤抖了几下,在睡梦中眉头微微皱起,嘴角牵扯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下午时,桃子和木夕挽着袖子弓着背在后院忙来忙去,那是一块还算大的花圃,各色品种绿植花卉争相开放,很多不合时宜的花对望绽放,墙脚一排红梅娇艳冷清,细看之下花瓣上面还薄薄积着一层雪粒子。不远对面几株小桃花摇摇欲坠,开的粉嫩,细细嗅着还有些甜香。
飘扬的红叶,金黄的桂花,等等真是看的红发少年眼花。他眨眨眼似乎还没睡醒,再细看才明白这是用了高深的法术施在植物上空中,才使到各季节百花齐放,看清后他不由心中佩服施法人的闲情逸致。红发少年正在盯着一株牡丹细看,一声懒懒的声音响起:“你起来了,可有不适?这有刚做好的桂花粥你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