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摸了摸桃子的头,“好,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你呢无家可归,我又孤苦零丁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唠叨啰嗦记忆不好,那就永远是。”
桃子一脸黑线,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承诺,这就够了。“我去睡觉了。”
轻轻叹出一口气,少年转身出门,脸上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深沉,眼中及不可见的一抹异常的光亮。
木夕看着桃子回房后,并没有马上歇息,她走到梳妆台前,自小橱柜里拿出一把匕首,月光透进来洒在她脸上,显得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手指轻轻在匕首上摩擦着,最后她的嘴角抿了一下,身后突然自地上漫出一堆长长的树枝干一样的藤。每个根上都发着银色的光晕。那是木夕本体及其珍贵的根心,一生的修为都呈现在这些枝上。
木夕看了一眼,对着其中一根一把挥去,匕首斩断时,她的嘴角缓缓流出一缕血,随手拭去。
片刻后,室内一切恢复如常。远处一个人影就那样一直站在黑暗里,直到看着屋内的灯熄灭,一直都纹丝不动。很久后,一个人走来,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瞬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夜,更加深沉,月色冷皎。
第二日,木夕难得没有睡懒觉,起来时桃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早饭,炎儿正乖乖的坐着,等木夕来下,几人便开始简单了吃饭,一行人准备好东西向西苑走去。
韶音和那离也已经早早等着了,看到木夕三人进来,那离的眼神依旧平静。似乎今日他并不是主角,倒是韶音很热情的和几人打了招呼。
木夕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离,回头对身后的几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够了。”
桃子看着木夕,皱了皱眉,“我留下来给你打个下手。”
木夕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桃子还想说什么,最后看了那离一眼,率先走了出去,炎儿看了一会儿木夕,转身向门外追去。韶音冲那离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等房间里就剩下木夕,那离两个人时,木夕对坐着的那离说,“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睁开眼看,我需要时间。”
那离点头,木夕便把他扶躺在软榻上。
木夕用刀子割碎那离的裤子,那腿似乎更加严重,木夕的眉皱起,看了躺在榻上闭目安静的那离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木夕抽出一把小刀,那刀薄而细长,透着隐隐的白光。她开始认真仔细的一点点剔除挖去那离腿上的烂木。榻上的人,表情依旧平静,那是一种长久才会练成的忍耐力。木夕慢慢额头上一点点渗出汗水。手中动作却似乎不敢停顿,行云流水般穿梭着。
最后木夕看了一眼榻上的人,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泛着微微的光。榻上的人平静的脸,在那物接触到时,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额头深处一流黑烟缓缓升起,最后飘向空中…
时间一点一滴流着。
外面亭子里,站坐着几人,桃子坐在石椅上,一只手放在案上指节微微握着。旁边坐着韶音,双眼一只盯着房间的门口,脸上倒还正常。炎儿一个人在旁边走来走去,不时停下了喝口水,再转。“木姑姑他们都在里面一上午了,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桃子和韶音同时看向炎儿,那眼神不由得叫炎儿吞了吞口水。“我,我只是担心而已,你们别这样看着我。”
二人懒得理他,不知又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三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