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趁我不在又调皮了?”怀熙说着手底下力道不减反增,我捏捏捏,捏死你个景祸水,凭着一幅臭皮囊就惹了多少烂桃花,长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你没心肝的事实。
景祐泽终于忍不住动了,抬起他如玉的手搭在她的腕上,轻轻巧巧不见任何力气但是怀熙就再也使不上力了。
“你……你谁啊?”离她最近的绿裳侍婢瞪圆了眼睛,手指颤颤巍巍的仿佛受不了眼前这一幕快要晕倒似的。
怀熙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十分威武雄壮,“你问我?我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含在嘴里的心肝捂在胸口的结发妻子是也,有问题么?”她决定了,简单粗暴解决现在的问题。
景祐泽面上仍是淡淡的,只不过那双惑人的眸子里单单映出眼前女子的背影,他神色很淡很浓。
那位钱小姐听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可能是先生的妻子,明明更像个下人。”
怀熙内心感叹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不就是自己在身子虚弱时马马虎虎改的衣服嘛,有这么难看?
她心里嘟囔着,脸上笑容明媚灿烂,“夫妻情趣,小姐您定是不知道的,想来以后您也无缘知道。”
那钱小姐何曾被人这么顶撞过,顿时就喘着粗气脸庞泛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旁伺候的蓝裳侍婢见状赶忙上前给她家小姐捋着后背顺气,“这是哪个不长眼的领进来的,还不打出去!”
门口的小丫鬟这才缓过神来,进门就想往出拉怀熙,口里骂道,“你这个丑女人……”
“停!”怀熙灵巧地闪过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脸道,“我丑?那你家小姐还有脸见人?”
小丫鬟这才抬头看着她清水洗过的脸,远山含黛的眉下一双似笑非笑涟漪流霞的眸子,小鼻子娇俏可人灵气十足,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娇嫩诱人的小嘴儿,让人看起来只觉得心里痒,再加上脸上还未擦去的水珠,晶莹透亮,衬得她整个人都如洛水碧波之神一般不可方物。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领景祐泽进来的绿衣侍婢,她可是亲眼目睹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尊容的。
怀熙满意地看到小丫鬟和众人的表情。因为家里没有镜子,所以她临水梳妆的时候早就见过这张脸了,与前世相比差别不大但是精致许多,她很满意,所以她有把握震慑住这个妄图想把她蹬下堂的小姐。
她带着高贵美艳的笑容,脑海里回想了下宫斗大戏中居高临下的女主角们是如何对待女炮灰的神态,气势逼人地慢慢走向那梨花带雨的娇小姐。
四个侍婢皆被她这高压气势惊得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走向自己家的小姐。
“想做小么?”怀熙俯下身,打量货物一般上下打量这个所谓尊贵的小姐,捏起她尖尖的下巴,“尖嘴猴腮,没有福相。”随后扳着她的脸左右一侧,“长得也勉勉强强。”
钱小姐含泪的水眸露出忿恨而惊恐的眼神来,然而她没有办法反驳,眼前的女子确实有这个资本对她说这句话,她也不敢反驳,下巴上的力道深深威胁着她的脸,稍一不注意就会毁容,她还不到那个鱼死网破的地步。
怀熙看她如此识趣,就放开了那小尖下巴,转而伸向那露出来的香肩,顺着弧度往下一滑……
冰冰凉凉的手指在温热的躯体上成功激起一抖和随之而来的鸡皮疙瘩,钱小姐这下眼睛里就只剩下恐惧了,寒凉的手指在她的胸口停留着,感觉整个人进了冰窖一样。
“胸小胯小肉也少,手感很不好。夫君,你确定要收下吗?”她评论完最后一句,满意的抽回已经温热的手指,笑嘻嘻地问向景祸水。唔,刚才拿来洗脸的水有些冰,这下正好让这没事找事的小姐捂热乎了。
景祐泽将她的恶作剧收在眼里,心里升起些许暖意,脸上复又绽放那风华无两的笑容,“娘子都这么说了,为夫自然遵从娘子的意思,不敢有违。”
那钱小姐这会方才缓过神来,看到他这一笑,心中被冰下去的心又火热起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都将名声抛在地下低声下气撒娇柔弱地磨了许久,难道要这么放弃不成?
她一咬牙,扶着身边的侍婢站起来,先从高度上给自己打气,然后拿出小姐的威风来,吩咐道:“这府里岂是什么山野村妇都能进来的?来人,将这个来路不明意图不轨的村妇打出去!”
四个侍婢应了,两个去外边叫人,两个上来就要捉怀熙的手臂,意欲将她推出去。
怀熙喜笑颜开地道:“小姐你赶紧把我弄出去,我必然敲锣打鼓地叫这满城地人都知道堂堂府尹的闺阁小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有妇之夫,不顾廉耻霸王硬上弓,可怜我弱质女流前来寻夫被恶仆刁奴打出门来,真是没有王法不顾人伦。”边说还边假声假气地哭着,用袖子抹着干净的小脸。
她从小丫鬟的嘴里知道这小姐是趁爹娘不在想成好事的,现在宣扬开来自然害怕。想来那府尹定见不上景祐泽的家资,留着这闺女是要结更好的亲事的,只是没想到姐儿爱俏,自己做了主张。
钱小姐听了,脸上白了又黑,赶忙止住仆人婢女。
景祐泽无奈地看着唱念俱佳声色兼备的女子,桃花眼一掠屋内随后温声开口道,“拙荆顽劣,让小姐见笑了。小姐今日是招在下来瞧病,因怜在下贫穷无资来买琴以娱娘子,所以特地留在下想要赠琴的,没想到身子虚乏,下地时不小心跌倒,可是如此?”
那小姐白着小脸儿不吭声,一旁的侍婢这时候倒清醒许多,悄悄扯了她的袖子道:“先生无心,这妇人又刁钻,名声要紧。”
三句话,处处到位,那小姐僵持不住终究败下阵来,以袖掩面,“是,先生说的是,琴一会就让人给先生拿来,我就不送了。”说完就往里面蹒跚地跑去。
啧啧,偷鸡不成蚀把米,夫君没落着还赔了一把琴,怀熙心里默默为她默哀。
“我的珍宝心肝,走了?”景祐泽拉住她的手,那成份复杂的笑容让怀熙抖了抖。
好像……事情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