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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阳的异常

“滴答……”一颗泪珠坠地,心中坚守的一切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再也坚持不住了,脆弱胆小的心在这一刻全部碎裂,我本来就是一个废物,何必要再强装坚强,没有他们,我如今依旧仅仅是一个平凡的家伙,没有现在的光彩夺目,就算是安逸地每天靠着窗户,喝着啤酒,把整间屋子都弄得酒气沉沉的,实在不行去政府申请援助保障金,偶尔来一个客人交付给我低廉的金钱去做下贱的事情,或许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的话,我仍旧躲在街角一旁的电话亭里面,小心翼翼地举着相机,偷拍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轻佻的女子正在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亲吻的画面,然后悻悻然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面前拿着照片气得脸通红的,喧嚣着回去要把自己的妻子杀掉的男人,我可以一句话不说,等待着一场犯罪的兴起,或许这能够带给我额外的收入。

只是,如今,那一切都成为了空想,我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了。

我看着我的手,如同其他人的手一样早已经是鲜血淋淋了,寻找希望的途径并不平静,可是就算我们血泪流尽,可结局却丝毫没有改变。想起刚才那个可恶的家伙在屏幕上嚣张的笑声,让我觉得恶心、反胃。如同现在的我们,正如一群爬虫一般,可怜地寻找着出口,却永远被站在身后的人取笑着。

我不甘心啊!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只感觉自己的血液慢慢地从自己的手背上流出来,一点一滴,而我的生命,也随着慢慢暗淡,时间一分一秒,已经逐渐逃离了自己的掌握,面对命运的玩弄,我无法改变一切。摇摇晃晃地走到那个巨大屏幕前面,我抬起头看着巨大的屏幕,似乎看着愤恨一生的东西一般,从一开始就玩弄起了我们,如今,我们却又只能望着这个屏幕,带给我们属于我们的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我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朝着面前的屏幕砸去。

无奈地接受着,当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不再去关注面前那冰冷的墙壁,眼神中的神采早已消失不见。口中喃喃的低语或许这个时候成为了我们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遗言。而我却在那里不断地敲打着屏幕,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琼斯给我翻译的那段文字,难道致死都不能让我想明白,这一切的源头,这一切错误的方向,在哪么?

明明我们已经把周围的墙壁都检查过了啊,为什么就是没有找到所谓的牢狱呢?

或许……或许,那张纸只不过是那个家伙用来混淆我们视听的工具而已,或许他早已经算好了,当我们发现了那张纸之后,定会为之疯狂,而他,则可以安心地站在一旁,偷偷地看着我们忙碌乞求生存的可怜模样。

可是,他也大可不必如此,倘若仅仅因为一张纸条,用来混淆视听,更可以躲在远处,等待时限的到来,而不需要让我们白费心思。干净的驯鹿,肉才更香不是么?

无论如何,一个变态到极致的形象已经在我的心里慢慢地塑造了出来。

就算是亚当,在那天的暴雨里面,也从没有让我感觉到如此的恶心。疯狂只是一种行为,一种追求某种目的的行为。而心理的变态,则是一种残忍,这种残忍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残忍,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做的是什么,更加是对这个世界的残忍,让如此纯净的世界,从此,纯净不再。

“轰轰轰……”我依旧不断地捶打着屏幕,好像想要在这里再一次寻找一个出口,同时也是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躲进去的地洞。我不敢转过身面前其他人,不敢面对那五个相信我能够给他们带来最后希望的人,不敢面对琼斯,还有和他一起来帮助我们的人。

“轰轰轰……”

让我们一起来面对死亡吧!其实,死亡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它只是有一点点的冰冷和轻微的痛楚。闭上了眼睛,你的世界会变得清明,从此没有一点点的繁杂。安静,安静成为了最后的声音,享受这一切过后,你便可以释然了。

是的,没错,并不可怕,就算脑袋上面的炸弹就这么爆炸了,最多就是变得血肉模糊,死了,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轰轰轰……”为什么最后的两分钟,如此的缓慢,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停止了一般。

“斯贝司!”就在我无限地伤感着,准备回过头看着如同我一般心情的其他人,或许,我能够忍受住他们的怒火。总之,我要去面对他们。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声。

我转过头,只看到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把榔头,正快步朝着我跑来,看样子他是想想用榔头砸我啊。我突然感觉大脑一阵抽搐,想不到阳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是我把最后的几分钟浪费了,如今他想要报仇,我也没有理由去躲开。想透了一切,我开始慢慢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等待着自己血肉绽放的那一刻。

不少人都因为阳这过分激动的行为震惊了,不过很少有人出手想要阻止阳,毕竟罪魁祸首还是我,因为我的错误判断让大家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因此,大家更乐意看到的,反而是我被阳一锤子砸死的结果。

“阳!你做什么?斯贝司,你快闪开啊!你闭眼睛干什么?你疯了么?”这是萨列罗的声音,一个成熟的男人,永远是一个老好人的形象。与他相处在一起的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甚至有点不相信,他会是一个侦探,似乎是大智若愚,让人看上去,总是保持着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像其他人每一分一秒都像在计算着什么。

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萨列罗这个男人,工作的时候我总把一切和我共同职业的人视为竞争对手,特别是刚刚离开洛克西蒙侦探学院那段时间,持着想要一飞冲天的梦想,却不断地碰壁,心中的阻塞并不是那些成功人士能够感受到的。

可是,在警察局里面见到了萨列罗探长,我似乎觉得,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不错。他可以成为我事业上的伙伴。

“再见了,萨列罗。再见了,爱德华……等着我,我会来找你们的。”

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彭……”突然我感觉一阵强烈的力量作用到了我的身上,这并不像是阳手中那把榔头打在我身上的感觉,反而像是有一股我无法抗拒的力量把我狠狠地推了开来。我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倒在我身旁的这个男子,琼斯。

“琼斯你……”

“不要干傻事!”说这句话的时候,琼斯没有看着我,只是转过了头看着阳。阳手中的榔头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笔直地砸向了那个巨大的屏幕。

“咔咔咔……”一阵碎裂的声音,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阳面前那个巨大的屏幕上面。它被阳砸碎了。

原本完整的屏幕现在却成了好几片,不断有碎片从上面脱落下来。我勉强忍着自己刚才受到的推击而产生的痛楚,想不到看上去瘦弱的琼斯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我用手轻轻地扶着身后的屏幕,想要站起来,可是当我手刚刚接触到那个屏幕的时候,惊人的画面竟然出现了。屏幕再也不是一块块的掉落了,而是一下子全部都掉了下来。阳被吓得叫了一声,丢掉了自己手中的榔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掉下来的碎片砸伤,而我也连忙拉着琼斯的肩膀往旁边滚了几下。

最终,屏幕全部倒了下来,支撑着屏幕的架子也倒了下来,众人被一阵灰尘围绕了起来。我咳嗽了几声之后,重新站了起来,看着面前倒塌的屏幕,如今原本安置屏幕的地方露出了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我连忙把倒在身旁的琼斯拉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对着眼前的这面墙壁看了一眼,然后连忙转过身子又朝着其他三面的墙壁看了看。最终我快步走到了大厅中央那个画着天神的位置,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画着的壁画。我抬起一只手对着那幅壁画,还有原本被屏幕挡住的墙壁比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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