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此刻悬挂在我的头顶上,又一架飞机经过阳台的高空,想起Stella的话我努力按住胸口,可感觉心脏在胸腔里不听话地往下坠,下坠,就好像一个桔子从二十楼扔下来摔在坚硬的地面,柔韧完整的桔皮里装的却是无法流出来的支离破碎的眼泪。
原来不是这个城市和我陌生了,而是你,而是记忆和我陌生了。我依然还是看见城市环线上的车辆像是翻腾的血液,热烈、跳跃、滚烫,而眼泪也开始以六十时速每秒的速度开始迅速占据我的脸,从滚烫到冰凉,没有一种温度能够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曾那么深刻地爱着一个人,满满地装着关于和他的回忆,我原本以为伤都痊愈了,才发现原来我不曾真正面对过。我以为他会幸福地和她在一起,我回来的原因也正是为了满足自己最后那点狭隘的自尊心,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离开是对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曾经在他心里重要过,所以妄下结论,我说在他心里没有一秒曾是爱过我。
抬起头,闭上眼睛,深呼吸。
可是那又怎样呢?如果没有失去,可能继续困在自己知觉的假象中迷糊度日,失去才能让人猛然清醒,但代价便是从此不再拥有。清醒地活着注定要面对惨痛的遗憾,混沌地生存却领略不到记忆的幸福。要怎么选择?怎么选择?挽回还有可能吗?
手机再也翻不出那个熟悉的号码,那个曾经等到深夜的号码再次亮起来,告诉我那些骄傲和快乐的事情,那个曾经让我手握着手机睡着的号码,已经不再有。
我疯狂地跑下楼,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想疯狂地肆意回忆,一切一切关于和他的一切。不知不觉走到米菲时尚的大楼下面,仰望着曾经的23层还有16层,逐渐强烈的记忆涌上心头。本来还想走进大厦大厅的时候给保安拦住了,因为我的脖子上没有再挂着米菲时尚那个让我骄傲的胸卡。
失望地沿路走到对面的“70°咖啡的温暖。”每一次不经意的回眸,每一次不经意地回头张望等待那张熟悉的脸,他曾经熟悉的笑容,我曾在他温暖的怀抱停留。
“我喜欢你,我说我喜欢你,我想你。”他霸道的声音还是在我脑海里回响着,冰冷的魔都街头跟着他走路,雪花散落在他的发上,他温柔的手指替我弹走刘海的雪花。
冰冷的凌晨在街上牵着我的手狂奔,走到外滩,看着他把外套、围巾、手表统统扔进江里。“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许戈了!!!”……“你有信心吗?”他的笑容好像就在面前,问着泪流满面的我。
我把米岚的电话号码设置成他的名字,然后打过去。
“米岚,我才想起一件事情。”
“怎么了?”米岚觉得我语气怪怪的。
“我把你的号码设置成他的名字,因为我已经再也没有他的号码了?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没在一起,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声我爱你,所以我明白他为什么责怪我为什连争取都不争取,其实不是他在我心里不重要,是我对自己太过狠心,我是爱他的,米岚,可以一分钟把你当成是他吗?我爱你,许戈。”
手机那边在沉默着,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苏琪,我也爱你。” 我愣住了,这才回过头看见竟然是许戈。
“萧灵怎么没告诉你,我创业是开咖啡馆了?”他一脸欠揍的微笑。
“靠,你欠揍是吧。”我别过脸去,“谁八卦问萧灵你的消息了。”
“就你这智商也好意思嚣张是吧。”
“你能不能换句台词。”
“那拥抱行了吧。”
“混蛋。”
他紧紧地拥抱着我……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是,他一定是在笑着得。
也许我曾经没有安全感,也曾无数次闯下弥天大祸,但是请你原谅我,因为我小小又狭隘的心里总是努力装伟大,总是宁愿自己受伤成全别人,其实不是我不争取,而是我太希望你快乐和幸福,无论任何方式,不管你是要背叛我还是不再喜欢我,请别让我知道,我在乎的是我曾经深深地爱过,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也许你讨厌我逃避不懂争取,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这颗小小的没有安全感的心,其实它并不自私,而是太多的时候都是逼迫自己容忍和伟大,就是因为什么都可能失去,所以才担心和不安,那颗小小的心,因为太过爱你才迷失自己的心里只能放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