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以南一掷,面对他的审视,目光闪躲,局促地说:“我,我也不会。”
他轻蔑地笑,姚以南怀疑他其实知道了什么。她急忙合上笔电,将整理好的企划案交给他,“更改之后的资料都在这,我,我要先走了。”
他神色淡漠,字字珠玑,“希望你能幸福。”钟浩文说完,越过她,先行离开了会所。姚以南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如果钟浩文没有答应联姻,那富恒集团会用什么方式反击?
徐桓铮面前的LED显示屏,通过电脑传送数据,绘制出红绿相间不断变化的走势图,万基置地今日的股指波动幅度超出预期,他神色凝重,股价反常的震荡,很明显有人出巨资投入到市场,相反之前富恒的低价股却在稳步上升,富恒的融资计划,卓有成效。
国外股东开启紧急视讯会议,迫于董事局的压力,徐桓铮没有坚持加紧收购富恒,此时万基股价的走势岌岌可危。
在众人面前的徐桓铮是意气风发,可无人知道,如果他的决策失误,他要承受什么样的代价,他不能让万基断送在他的手上,所以,面对富恒集团的反击,他必须将对方一击即溃。
国外股东有意撤资,他很清楚,如果股东们不支持,万基接下来的楼盘开发也会遇阻,短暂的僵持,他理智地阐述理由,使股东信服此次他有足够的把握应对危机。曾与他共享利益的人,不过如此,在危机面前,无人愿意与他分担风险。
另一边徐桓铮正派人探查,富恒集团巨额融资的来源。没有硝烟的战争,局势却分分秒秒都在变化。下午收盘时,富恒集团的股指停留在三千五百点。
徐桓铮手里的资料显示,富恒集团此次发行股票数量超过三亿股,按最终收盘价格,融资金额超过百亿。
不会有投资人心甘情愿地将资金大笔注入富恒集团,面对富恒连年亏损的状态这无异于自掘坟墓,他不由得想到,或许邹绍言在铤而走险,打着金融界的擦边球。商业间谍侦查那边依旧没有进展,他却没有打消疑虑,甚至授意他们在这个方向探查线索。
正当他在考虑如何推展万基集团新型商业模式准备反击时,却接到邹绍言的电话。他并不惊讶但也没在他的预料之中。
邹绍言兀自想起三年前,徐桓铮将留学费用和推荐材料递到他面前,他以为这是凭借他能力所得的赏识,他甚至要以这个成功的商人为榜样和目标。
他本来很犹豫,并不是不愿出国深造,姚以南是他考虑的一个原因,他想或者分开两年并不算什么。徐桓铮给他考虑的时间,借故让司机送他回学校,却有意经过那片豪华的住宅区。
在车上他清楚地听到徐桓铮给正在往那个别墅走的女孩打电话,那般熟稔的口吻,让人很容易确信他们生活在一起。
那个女孩,邹绍言在车中看得分明,熟悉的侧脸和身影,是姚以南没错。原来她一直都在欺骗他,这就是她总不肯坦白告诉自己为何她总会晚归的原因。
徐桓铮将他送到学校,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答应了徐桓铮的资助。在他下车离开前,徐桓铮淡淡地说,“想不想做一笔交易?”
他本能地警觉,“什么交易?”
“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与她再有联系,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凛然的口吻,讳莫如深的目光,徐桓铮周身一切的气势都将他压迫地近乎窒息。
邹绍言很清楚他所看到的一切,就是他最不愿相信的事实,可残忍的是,她的确不再属于他了。
彼时徐桓铮在电话一端沉默,邹绍言却不能淡定自若,“想必徐总已经开始调查富恒融资背后的事情了,徐总,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徐桓铮沉默片刻,声音沉着:“可惜,我不喜欢让别人掌握主动权。”
邹绍言轻笑一声,自嘲地说:“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这个场景真让我怀念,这样的谈话,真是久违了。”
徐桓铮眼眸晦暗,眉目深邃,“富恒并不是融资就能使之起死回生的,不要引火烧身,商界有商界的规矩。”他的口吻透着警告。
“我并不明白徐总的告知从何谈起,不过我要纠正徐总一点,那就是,我从未想过让富恒起死回生。”
邹绍言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要富恒集团,我要姚以南,很公平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