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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军人礼节安葬张灵甫(2)

没有人鼓掌,所有战俘都原地站着。许世友说:"看清楚了,我就是你们师长悬赏的那个黑脸许世友,蒋介石反动成性,与人民为敌,张灵甫狂妄自大,死心塌地,他能得到什么下场?孟良崮就是他们葬身之地。

"现在我军已把整个孟良崮包围了,而且圈子在不断缩小,你们放下武器,这说明你们是有眼力的,你们找到了一条生路嘛。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行列,攻打张灵甫,立功赎罪!"

这时才有人鼓掌了,许世友转身指着刚缴获的几门大炮,说道:"你们当中谁是炮兵请站出来。"

话音一落,十几名俘虏站出来了,一个老一点的兵说:"请许长官放心,我们一定听你的,你说往哪打,我们就往哪打。"

"很好嘛,你们就加入到我们行列中了。"

"长官,对面主峰上哪里有人,我们都一清二楚,"

说着他们就调转炮口,向孟良崮主峰射击。这时已是16日中午了,许世友回到指挥所很高兴。他从报话机得知,25师一个团已快要攻上主峰阵地了。

与此同时其他兄弟部队也基本上攻上去了。

张灵甫在报话机里不停地呼喊:"李师长,看在党国的利益上,快向我靠拢......"

不管他怎么呼叫,就是没有人能靠上来。张灵甫指挥失灵了,他的一个团企图从万泉山打开通道逃跑,固守这里的华野8纵的23师越战越勇,打退了敌人的无数次冲击。

这时4纵的同志也从对面打上来了。

5个纵队全部攻上了孟良崮主峰。3小时后,山头上的敌人全部被消灭,可是躲在山洞里的张灵甫仍不投降,他带着一挺轻机枪和几名卫兵准备朝外冲,还没有冲到洞口,就被我军乱枪打死。此时他的手仍紧紧握着报话机。

至此,孟良崮战役结束,蒋介石五大主力之一的74师全军覆灭。

是役,我军共歼敌3.2万多人,彻底粉碎了蒋介石准备在鲁中与华野主力决战的美梦。粟裕同志赶到前线,望着满山遍野的红旗,热泪夺眶而出,他立即向陈毅通报战果,陈毅很激动地说:

"我在电话里向全体将士们祝贺!"

放下电话,陈毅说了两句话:"快给中央军委发报,快给我拿笔墨来。"

作为华野的一号首长,当时他的心情是很激动的,诗兴大发,接过参谋人员送来的毛笔,铺开一张麻纸,写下了这首题为《孟良崮战役》的律诗:

孟良崮上鬼神号,七十四师无地逃。

信号点点星乱眼,照明处处大如潮。

刀丛扑去争山顶,血雨飘来湿战袍。

喜见贼师精锐尽,我军个个是英豪。

我军个个是英豪,反动王牌哪得进。

暴戾蒋朝嗟命蹇,凄凉美帝愿心劳。

华东战场看神变,陕北军机运妙韬。

更喜雨来催麦熟,成功之日乐陶陶。

远在南京的蒋介石心情却相当沉重,他对人们说:"孟良崮的失败,是我军剿匪以来最可痛心最可惋惜的一件事......真是空前的大损失,能不令人哀痛!"

蒋介石苦心经营的一支主力部队丢失了,他连续3天没有吃好饭,他对来看他的一个委员说:

"这么一支部队都败在共军手里了,今后我军只有整顿一番后才有出路啊......"

怎么整顿他也只能是作作表面文章罢了。之后他撤了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和整编25师师长黄百韬的职务,他还下令将整编83师师长李天霞押解徐州军法论处,但后来此人还是被放了出来,继续带兵做官。

更加可笑的是国民党的报纸还对其74师歌功颂德,蒋介石还批准为已被人民解放军乱枪打死的张灵甫在南京修建了一个纪念碑,同时还向人们介绍这个败将的功绩。

当时国统区的人们对整个战役的真象并不了解,还是让我们看一下1949年新华社华东前线权威军事评论员评孟良崮战役的电文:

【新华社华东前线1947年5月肥日电】:孟良崮之战对全国战局特别是华东战局的重大意义:

一、 此次经两天三晚激战,干净彻底歼灭蒋军74师全师、83师一个团,给了蒋介石以最惨痛的打击。74师为蒋介石五大主力之一,是他打内战的主要资本,是蒋魔王的"御林军"南京卫戍部队,而且经过美国军事顾问团的特种训练,改装为全部美械。

自去年8月,该师调出南京作为进犯华东解放区之主力后,屡次为蒋介石传今"嘉奖",被奖得神气十足,骄傲无比,自吹"有74师就有国民党"。

李延年也曾在淮阴大吹:"10个74师,就可以统一全中国"。回忆去年3月王耀武在济南会见陈毅将军时,曾谓蒋军中只有74师能战,是王苦心孤诣、并亲自培养出来的。

可是,这样"了不起"的74师,也免不了全部覆灭的悲惨结局。现在蒋介石能不为其"御林军"之覆灭痛哭吗?美国反动派不为之震惊吗?至于依赖74师及73军(该军已于莱芜战役就歼)而升官发财的王耀武,其伤心哀愁更是不言而喻。

总之,蒋嫡系第一等主力74师的就歼,这是人民解放军的伟大收获与贡献。

二、 蒋介石鉴于分路进攻解放区之屡次覆败,及改取集中兵力实行"重心战术"重点进攻,大举进攻山东解放区。

三、 蒋介石、陈诚、以其进攻解放区总兵力的二分之一,并以其精锐主力及"优秀"部队如第5军(原番号)、74师、11师、第7师、72师、第9师等,向山东解放区进攻,同时计穷力竭,堵死黄河,放水归故,阴谋水淹故道千百万人民,并隔断华东、晋冀鲁豫两大解放区的联系,围攻华东人民解放军主力于沂蒙山区及海边,寻求与我主力决战,以结束山东境内的战事,企图吓唬和蒙混一下某些幼稚人士。

并替屡败的部队打气,挽救其日益严重的危机,可是在强大的人民解放军面前,这一企图已开始破产,74师、72师的就升,即是证明,蒋介石,陈诚、顾祝同辈如果把他的部队放在华东解放区徘徊乱窜,必将继续被人民解放军一批一批的歼灭掉。蒋介石赖以自救的新战术所谓"重点进攻",必将继续被打得粉碎。

三、孟良崮之战的胜利标志着华东战局的开始转变,敌人将被迫停止其冒险进攻,敌人将转而处于被动,人民解放军将从此开始夺得战争主动权,并以坚忍的毅力循着艰巨的道路逐次歼灭敌人,争取全国反攻的到来。此次胜利,也是配合陕北、晋察冀、东北等战场蓬勃发展的胜利形势,形成全国战局大举反攻的开始。

张灵甫战死了,如何处理他成了问题。

我军战士将他的死尸抬下山走了两天,到沂水县附近时已开始腐臭。于是他们请示华野首长就地埋葬。操办此事的一位领导同志对一个干事说:"你们到村里买一口棺材,木材要好,我们要以军人待遇埋葬他。"

棺材弄来之后,他又派人给张灵甫洗脸整容。

华野首长曾指示说,张灵甫毕竟是战死沙场的将军,应该得到一个军人的荣誉。

这一切前方都照办了。当时有几个被俘军官要求最后见一眼他的师长。这个要求也同意了,据说共有一个少将和八个上校。

此时,许世友正在后面一个村庄里与营以上干部喝庆功酒。这一天,他的话特别多,讲完话之后,就来桌前,端着一碗酒,对大家说:

"我们的目的达到了,74师被歼,你们都是英雄好汉,英雄好汉就是要喝这庆功酒。还是老规矩,先每人三碗!"

他脖子一扬带头喝了,于是其他人也说说笑笑端起了大碗。三碗过后,许世友又接着说:

"这一仗打出了我们纵队的威风,下一仗可不能拉稀,你们有没有决心?"

"有!"

人们的喊声从农家小院里传出来,回荡在山谷里。人们看到很少微笑的许世友这次笑了,笑得很开心,那几个大门牙全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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