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玉韵姑娘识得这‘乳前龙井’?”高无庸颇为吃惊,“呵呵,不过,玉韵姑娘确是个奇人,几年前在皇宫用那异邦的‘古筝’弹奏的曲子,皇上至今还偶尔念叨着呢。那东西除了玉韵姑娘其他的任何乐师都不会使用,只可惜…”说着,高无庸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所谓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便云淡风轻的说:“其实,人生本就是变化莫测,有时候…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放手,是明智之举…”无论我到底是不是那什么堂主的女儿,我都已经不能留在那座城了,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的放手?
人生一世的时间何其短暂,如果每件事情都无法释怀的话,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心里浮起那个淡淡的身影,就让那些美好的回忆留藏在心间吧…
“呵呵…难得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的人生见地,好个‘适当的时候放手’…”高无庸笑道。
“那么,高公公如果没有其他的什么事的话,小…玉韵就退了…”我站起来说道。
“嗯…”他用手揉了揉眉间,轻轻的应道。我刚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儿,就又回身问道:“高公公,有件事儿,玉韵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看了看我,道:“讲吧…”,“当年,我去西郊树林要做的事情…万…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我没有讲出那个称呼,只是说了一个字。
我见高无庸的脸色变了下,“玉韵姑娘,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别提起了,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放手,这不是你说得么?知道的太多,只会对自己不利…”,“是,谢公公提醒…”我顿了顿,说道,我开门要出去,随着关上的门,他忽然说了一句:“里边的事情,我们做下人只能是听主子的…”。
我心里微微一颤,是的,万岁爷什么都知道,如果当年我没有赶去救弘历,那么,也会有人救他的,万岁爷也许更早的就知道弘时以及“八爷党”余党的阴谋了…我…也只不过是当年意外出现的那一颗棋子而已……好可怕…那座城,那些人,到底…深到何种程度?我完全没有概念……现在我倒是庆幸,自己现在可以就这样的远离…
紫禁城?养心殿
弘历站在殿中,双手垂立,雍正正坐在上边看着奏折。过了好一会儿,上边儿的人才缓缓的抬起头,问道“关于赋税的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认为,赋税问题是国家的根本问题,可以说是富国之大事,赋税轻,对老百姓有利,生产的积极性当然就提高了……”
“嗯…朕也是这么认为的,摊丁之议,不是小事,关系甚重。”
“皇阿玛,山东巡抚黄炳曾提出丁银分征造成地方上隐匿人口、贫民逃亡的严重现象…他的提议…”
“好了!我知道,他也曾上奏折主张丁银摊入地亩征收,有地则纳银,无地不纳银…但我觉得不妥,摊丁之议,还是放在早朝上让众大臣商议商议再决定…”
“是!皇阿玛!”弘历知道,当雍正这么说时,就是再多说也是无益的,便顺应道。
“行了!退下吧…”雍正闭上眼睛,说道。
“那…儿臣先行告退。”见雍正挥了挥手,弘历慢慢的退出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