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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洙泗考信录(4)

《世家》云:“景公将以尼溪之田封孔子,晏婴进曰:‘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游说乞贷,不可以为国。自大贤之息,周室既衰,礼乐缺有间。今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君欲用之以移齐俗,非所以先细民也!’”张子厚云:“晏婴智矣,而不知仲尼,是非命耶!”余按:晏婴,齐之贤大夫也,孔子之为圣人,晏子未必能知,若其有益於人国,则晏子必无有不知者;藉使景公不用孔子,晏子犹当荐之,况景公自欲用孔子而晏子乃反沮之乎!且晏子以为孔子不足贤耶,则齐大夫如黎Θ、粱邱据辈贪谀谲诈而窃禄者何限,婴何以悉不言而反靳之於孔子耶?以为孔子将夺己之权耶,则婴之在齐固无权,婴即不肖亦断不至是,婴何为而沮孔子哉?孔子曰:“先进於礼乐,野人也;後进於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林放问礼之本,曰:“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孔子岂“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者哉!伯鱼、颜渊之葬虽皆後日之事,要必生平类然,“破产厚葬”之讥为不伦矣!至於“滑稽、倨傲、游说、乞贷”云云,尤与儒者不类,况孔子耶!凡谮人者,虽非其实,要必取其近似之迹而附会之,以取信於世主。今晏子之所言,事事皆与孔子相反,天下有如是之谮人者乎!《春秋传》中记晏子言多矣,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曰“先王之济五昧,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大抵皆述礼乐称先王以规当世之失,──《孟子》所记亦然,──非儒者而能为是言乎!今此《世家》之文独以儒为诟病,是今而非古,蔑礼而弃乐,不但所言皆与孔子平生之事相反,即与晏子平生之言见於《左传》、《孟子》者亦无一不相反,而岂不怪也哉!且春秋之世固无有所谓“滑稽、倨傲、游说、乞贷”者也,亦无有以是讥人者。自战国时淳於髡、慎到、庄周、颜触、张仪、苏秦之徒并起,然後有以滑稽、倨傲、游说、乞贷著者;其人虽非儒,然以其处士也,或有“儒”之者。而“破产厚葬”之讥亦自墨氏教行之後始有之。然则此言出於战国时人之口明甚。而其文之浅陋,亦似战国、秦汉,绝不类《左传》、《孟子》所述者。《索隐》曰:“此说出《晏子》及《墨子》,其文微异。”然则此文乃战国以後墨氏之徒之所伪撰以攻吾儒者,以晏子之俭,故之,而撰《晏子》者又从而妄采之耳。彼司马迁固不足怪,子厚号为道学而亦信之何耶?又按:晏子之立,至昭公二十五年孙齐之时,四十年矣,次年以论彗星见於《传》,自是以後无闻焉;而彗星不书於《经》,其文又附於十二月之後,尚不敢必为本年之事,然则孔子至齐之时,晏子或犹存;若去齐之日,则晏子必已卒,不待言也。“接淅而行”,不知所因者何事,要之必不因於平仲也。

“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孟子》)

辨齐致廪丘之说

《说苑》云:“齐景公致廪丘於孔子,子不受,曰:‘君子以功受禄。今说景公,未行而赐廪丘,其不知丘甚矣!’遂辞而行。”余按:敬事後食固君子之心,制禄养廉亦人君之正。景公与孔子邑,孔子辞之可也,然在景公固未有失也,孔子何讥而何行焉?孔子於季桓子曰“见行可之仕”,言仅有行之机也,於卫灵公曰“际可之仕”,则全未尝行矣,然孔子皆受其禄,於景公何辞焉?且其语殊浅陋,孔子既非说客,景公未卒,亦不得称其谥。其为後人所,明甚。故不录。

【存疑】“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论语微子篇》)

“齐景公待孔子”语可疑

按:《孟子》但言“去齐,接淅而行”,未尝言其何故;独《论语微子篇》载齐景公之言云云,然考其时势,若有不符者。孔子在昭公世未为大夫,班尚卑,望尚轻,景公非能深知圣人者,何故即思以上卿待之,而云“若季氏则吾不能”也?景公是时年仅四五十岁,其後复在位二十馀年,岁会诸侯,赏战士,与晋争伯,亦不当云“老不能用”也。《微子》一篇本非孔氏遗书,其中篇残简断,语多不偷,吾未敢决其必然。姑存之於“接渐而行”之後,以俟夫好古之士考焉。

【附论】“孟子曰:‘去齐,接淅而行,去他国之道也。’”(《孟子》)

去齐之年

孔子之至齐,《世家》载之昭公之世,在为鲁司寇之前,而《春秋传》无之,其年无可考者。然按孟子云“孔子不悦於鲁,卫;遭宋桓司马,将要而杀之,微服而过宋;是时孔子当厄,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是孔子自为司寇以後,去鲁,卫,过宋,以至乎陈,无由北行以至齐也。《春秋》,齐景公卒在鲁哀公五年,孔子方在陈、蔡之间,是孔子自以司寇去鲁之後不复能有见齐景公之时,则孔子至齐之必在於为鲁司寇之前可知也。且自昭公孙齐,国中无君,权臣擅命,正伯玉出近关,须无弃十乘之时,度孔子此时亦必不肯在鲁与季氏周旋。《世家》之说是也。其至齐之岁,前《将条》下己详言之。惟其去齐之岁未有明据;以理度之,孔子归鲁当在定公既立之後,或至彼时去齐,或先去齐而复暂栖他国,迨定公立然後归鲁,均未可知。大抵自为司寇以前,传记多阙,事难臆断。姑存其可知者如此;其不可知者,则在乎好学深思者之善悟也。

《年谐》记三至齐之谬

《世家》,孔子止一至齐,在鲁昭公二十五年。《年谱》则三至齐:三十一岁景公遣使来聘,孔子齐,居齐者凡三岁;及三十六岁,又在齐闻《韶》而反乎鲁;明年复自齐归於鲁。说与《世家》大异。余按:《年谐》从《世家》,以孔子为襄公二十二年生,则其所云三十一岁者,谓昭公之二十一年也。昭公二十四年,孟僖子始知孔子,其言曰:“将有达者”,“将在孔丘”,将之为言有待也;是孔子此时名犹未甚著,望犹未甚隆也。僖子本国之大夫,景公则异国之君也,僖子“苟能礼者从之”,景公则未尝有好礼名也,景公安能先僖子而知孔子而聘之哉!二十五年昭公孙齐,二十一年鲁无事也,孔子不应无故而去,又不应将乱而忽归。以时考之,固不符矣。孔子既在齐三年矣而不闻《韶》,又三年之後乃以闻《韶》之故特往,以理度之,亦不似也。且去齐已三年矣,而又往,而又遽来,逾年而又遽往,又遽来,孔子何求於齐而仆仆若是乎?然则孔子至齐,《世家》之说近是。今从之。

自齐反鲁

“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论语为政篇》)

“为政”语之年

此语年月无可考。《集注》以为在定公初年,是时季氏****。《集注》近是,今从之。

谏用玉敛为仲粱怀事

《家语》云:“季平子卒,将以君之敛,赠以珠玉。孔子初为中都宰,闻之,历级而救焉,曰:‘送死而以宝玉,是犹曝尸於中原也,安用之!’乃止。”余按《左传》,此乃季氏家臣仲粱怀事,而《家语》移之於孔子。呜呼,人即欲为日增其明,亦何至以如萤之火附之!人即欲为岱增其高,亦何至以一撮之土累之!人即欲媚圣人而掠他人之美以增其德,亦何至取季氏家臣小小可喜之事以加於我生民未有之孔子乎!叔孙武叔毁孔子,子贡曰:“人虽欲自绝,其何伤於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余谓圣人非但不可毁,亦并不可誉;人虽欲自媚,其何加於日月乎!亦徒为不知量而已矣。且平子之敛自有其家臣在,孔子非其家臣,汲汲何为焉?又按:昭、定之间,季氏擅政,孔子不仕,故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孔子又曰:“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囗。”撰《家语》者徒知止季氏之敛之为美,而不知无道则隐,不与鄙夫共事君者之尤为不可及也。盖凡《孔丛子》、《家语》之见类如此,其称圣人也小,而诬圣人也大。故皆不录。

辨穿井获羊之说

《国语》云:“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问之仲尼曰:‘吾穿井而获狗,何也?’对曰:‘以丘之所闻,羊也。丘闻之,木石之怪曰夔罔两,水之怪曰龙罔象,土之怪曰贲羊。’”《世家》采之,以为在定公五年。余按:《论语》曰:“子不语:怪、力、乱、神。”果有此事,答以不知可也,乃获一土怪而并木石水之怪而详告之,是孔子好语怪也,不与《论语》之言相剌谬乎!桓子,鲁之上卿,获羊而诡语狗以试圣人,何异小儿之戏,此亦非桓子之所宜为也。且土果有羊怪,则当不止一见,如水之有龙然。苟以前未有此事,则古人何由识之?既数有之,又何以此後二千馀年更不复有穿井而得羊者?岂怪至春秋之时而遂绝乎?是可笑也!故今不取。《国语》又有与吴使论骨事,《世家》亦载之於此年;而吴堕会稽,据左传乃在哀元年,谓其在此年,亦非是。说见後《主司城条》下。

【备览】“孔子不仕,返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孔子世家》)

退教弟子之年

《世家》此文在定公五年阳虎作乱之後。其作乱年月与《左传》合;惟所云“桓子嬖臣仲梁怀”者,按《左传》怀乃平子旧臣,秉正以拒阳虎者,《世家》所云非是。独此数语为得圣人之实。盖乱人在朝,乃君子独善之时。故附次於此。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论语阳货篇》)

【存疑】“阳货欲见孔子而恶无礼。大夫有赐於士,不得受於其家,则住拜其门。阳货瞰孔子之亡也而馈孔子蒸豚。孔子亦瞰其亡也而往拜之。”(《孟子》)

阳货、阳虎似非一人

朱子《论语集注》云:“阳货,季氏家臣,名虎,尝囚季桓子而专国政。”是阳货即阳虎也。夫虎乃季氏家臣,虽****,未尝为大夫,正如季氏虽专鲁,亦未尝僭称鲁侯也,孟子岂得称虎曰大夫哉!《春秋》於虎之叛,书曰“盗窃宝玉大弓”;其奔齐也,书曰“得宝玉大弓”;而皆不书其名,其叛与奔亦略而不记,虎之身反不若弓玉之重者,所以深黜之也。纵使虎妄自居於大夫,孔子岂得遂以大夫之礼尊虎也哉!《孟子》一书盖亦成於其门人之手,淮、泗入江之误,先儒言之矣,安知此文之不亦类是乎!又按:《论语》有阳货而无阳虎;《左氏传》有阳虎而无阳货。《传》记阳虎凡数十事,独无馈豚一事;《传》称阳虎凡百数十见,皆称为阳虎,未尝一称为阳货。则似乎货自一人,虎自一人也。《左传》称人好错举其名字谥号,如随会又称士会、范会,又称随季、士季,又称随武子,范武子;巫臣又称屈巫,又称子灵;胥臣又称臼季,又称司空季子之类;独阳虎未尝一称阳货,则似乎“货”自货,非虎,“虎”自虎,非货也。《孟子书》称阳货者一,阳虎者一;其於“归豚”则称为阳货,与《论语》合,不称为阳虎也;其於“为富不仁”,则称为阳虎,与《春秋传》鲍文子之言合,亦不称为阳货也。後之人何以知虎之即货而货之即虎也哉?今若以货与虎为二人,则孟子之言了然分明,无可疑者。但经传皆无明证,未敢骤变旧说;而《论语》但云馈豚,亦不言其为大夫与否。故今列《孟子》之言於《论语》後,以俟考焉。

《年谱》记为宰及司空之年之谬

《世家》有为中都宰及司空事,皆在定公九年後。《家语》有事无年。《年谱》则云:“四十七岁,定公以为中都宰;四十八岁,迁司空。”余按:《年谱》所云四十七岁者,为定公之五年也。是年自六月以前,权在平子;六月以後,权在阳虎;定公安能自用孔子,孔子安能自行其意乎哉!鲁之乱莫甚於阳虎时,是“天地闭,贤人隐”之日也,孔子於此时犹为宰与司空,亦何时不可以仕,而《论语》乃有或人“不为政”之问,何耶?阳虎威制鲁君,三卿多行不义,孔子身为卿贰,不能少改其德,可谓“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矣,然终不肯去鲁;及桓子受女乐,小於阳虎之恶多矣,乃不税冕而行,不几轻重颠倒矣乎?盖撰《家语》者为《世家》所误而附会之以事,撰《年谱》者又为《家语》所误而并附会之以其年,而不知其益增而益谬也。故今皆不取。

卷二

为鲁司寇上

为宰为司空事有无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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