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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生死

蒋出云看着自己正在微微抖震的手掌,掌心之处,泛现浅灰之色,一股真气,运行到手腕之处,顿感窒碍难行,似有阻力在经脉之中盘结一般,但却并无其他异样感觉,心中一凛之间,从丹田处急提真气,霸炎火劲猛地迫向掌心,只见那一股灰气倏然而消,如一缕轻烟,散入空中,绝尘不见,情况甚是诡异,无欲冷哼一声,说道:“小鬼功力不错,竟可如此快便迫出的掌上之毒!”说话之间,左手却紧按腹上,鲜血尚在渗出。

江湖之上,修练毒掌之人何止千万,但能如此无声无息,使人浑无所觉,便已中毒,却绝不多,蒋出云想着自己全身均被强大护体真气所盖,但两掌相交后,毒力仍能真透掌心,而中毒之后,尚要特意提气,才能把之迫出,若果在剧战之中,功行正急之时,毒力入体,又如何能分神驱毒?当下全神戒备,不敢怠慢。

“他是北方万毒宗的门主上官炳!”依青山高声叫出,声音直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蒋出云心中一震,回想起在自己作出准备之时,亦曾担心过北方万毒宗,能解去自己所布下的醉千日,所以在此之前,便曾把数名北方万毒宗的弟子擒下,在他们的身上下药,看看其能否自解,除此以外,还对被捕者施以极刑,清楚打探明白,北方万毒宗中人,已有接近十年没有见过他们的门主上官炳,一直以来,都只道他闭关修练,相信这次封盟大典,亦不会来,亦正如估计一般,北方万毒宗,便只由黄婉铃一人,领着弟子前来。

岂料大战途中,却杀出了这个疯子般的无欲,除了能解去醉千日以外,身上被插了一刀之余,还能把自己的手下毒死,本想他已毙于刀下,此时却带着一股凛然霸道的气势杀了过来……

掌中之毒,防不胜防!

掌上劲道,更远超各五大势力掌门之人的修为!

那想到此人竟便是“北方万毒宗”的门主上官炳!

但心中大震的,又岂止蒋出云一人?

张出尘即使在濒死之中,听得依青山的叫喊,便如堕入五里云雾之中,感到不知所措……

那个虽然疯疯癫癫,却曾救自己性命,一直视自己如亲儿的无欲,竟然便是毒害义父顾落阳的大仇人,“北方万毒宗”的门主上官炳!

此事便荒谬绝伦之极,张出尘只感一口气吸不上来,脑中一晕,却又不欲就此晕倒,奋力呼吸,倏地喉头一甜,又是大口鲜血喷张出来,他先被自己体内的异种真气重创经脉,本已离死远,及后又身中蒋出云两记重击,虽以残余的真气勉力捱了下来,不至全身骨骼尽碎,气绝身亡,但已严重的震伤五脏六腑,上官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却冷冷的没有说话,而不知为何,张出尘虽在垂死之际,还是定定的回望,眼神之中,并没有丝毫的闪缩。

上官炳终开口说话,道:“嘿,想不到你便是当年在襁褓之中的小孩,时间过得可真快。”张出尘兀自看着他的双眼,却已再没法说话,上官炳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懂下毒,解毒,你这种伤,我是救不了的,这样吧……”指着蒋出云,说道:“我给你杀了他,算是你这些日子照看着我的谢礼。”

但张出尘却仍旧没有说话,双眼虽还是定定的看着上官炳,但实际上,他已看不清楚,而上官炳的说话,他亦不甚听见,释晴川只感怀中的他,呼吸渐变缓慢……细长……终至无声无息……

释晴川伸出手来,在张出尘的眼帘上轻轻一抹,再缓缓的双手环握,把他搂在怀中,虽没有半点哭声,众人却都清楚地感到她的悲痛及哀愁……

赵匡胤亦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便如他的亲生大哥一般,这么年轻,便离开了他,离开这个世界,他自成人以来,以鲜有哭哭啼啼,但现下一道泪水,却不知觉地夺眶而出,在面上滚滚而下……

雷氏兄弟心中大恸,雷一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功力低微的他便如当日义父被杀时一般,对此等事情毫无插手的能力,那一股无力之感,直涌心头,便连对张出尘大感不满的赵普,都不由得深感悲伤……

上官炳本已清醒过来,虽仍记得与张出尘相处时的事情,但原来的性格经已回复,故此对着张出尘说话都显得十分冷漠,但现下看着张出尘气绝身亡,不知为何,心中忽地一酸,不应存在的伤痛之感,却如怒涛般从脑海之中散发出来……

上官炳猛地回头,看着蒋出云,二人相目交投,上官炳单手按在腹上,鲜血不住渗出,本已稍乾的伤口因为适才与蒋出云一拼,复又裂开,但蒋出云面上的伤口甚深,鲜血兀自泊泊而下,上官炳口中虽十分看轻蒋出云,但适才一掌过后,方知对方是一个能与己相匹的劲敌,即使对张出尘的死十分恼怒,但状态不足的他还是先谋定而后动,相反蒋出云损了一目,视力大打折扣,甚不适应,一时之间,亦没有随意出手。

部份“昊魔门”众停下手来,察看着二人的情况,准备随时援助蒋出云,而黄婉铃与及部份北方万毒宗的人,亦已站起,想来适才上官炳清醒过后,便先给他们解去身上醉千日,才赶过来,刚好替赵匡胤接下那夺命一掌,但他们都委顿在地上太久,一时间手足都感酸软无力,虽然内力渐复,却还没有余力上前助战。

“呼~”

一阵清爽的凉风吹过,拂起了一丝的风声……

蒋出云倏地一呆……

他忽地看到,在上官炳身后的黄婉铃,身边多站了一人……竟看不清那人是怎样到来……

但他看到上官炳的神色依旧,彷佛好像全不知晓般……

而那站在黄婉铃身边的人,环顾四周,皱眉说道:“妹子,发生甚么事了?”

上官炳猛地回过身来,只见那人三十七八左右的年纪,但面容俊朗,一身青衫长袍,定睛看清他的相貌,惊道:“是你!?”

那人点了点头,亦说道:“你回来了?”语气之中,却透出了一阵落寞之意,转头望向黄婉铃,面露关注神色,黄婉铃看着此人的眼色,便与其他人冷冷的倨傲大不相同,答道:“那个姓蒋的,带同这许多人到来下毒杀人……”随即面上一红,说道:“那些人不乾不净的,还意图调玩你的妹子,幸好上官郎虽在疯癫之中,还记得过来护着我,还有那小子舍身奋战,才幸保不失,否则只怕等不到大哥你来了。”

那人听着,眼中怒意一闪,向蒋出云横扫一眼,蒋出云只感对方的目光,有如利剑般直刺过来,他听得此人与黄婉铃兄妹相称,却想不到云南黄家之中,谁人能有此不可测的修为,此时葛奇罗向一名“灭天宗”众打个眼色,那“灭天宗”众随即飘身而上,举起刀来,便向那人当头砍去!

蒋出云这次带来的手下“灭天宗”众,无不是千挑百选之辈,而那一刀之上,稳含流动刀气,显得已是超越“驭刃”之境的好手,蒋出云与葛奇罗均知此简单一招,便绝无斩中之理,但好歹也能试出那人的来头端倪。

“噗”!

蒋出云无动于衷,但葛奇罗却面色一青!

只见那绝对不弱的一刀,竟被那人仅以二指之力,牢牢夹着!

且正眼也没有望过那“灭天宗”众,双目如锋,紧紧的盯着蒋出云!

那“灭天宗”众又惊又怒,浑不信眼前此事,大喝一声:“诛佛十使,一起上吧!”语音甫毕,四人急闪过来,剑掌刀拳齐施,向着那人急攻过去!

先前“诛佛十使”所结的“诛佛大阵”,便一度把张出尘及释晴川二人困着,以这些人的修为,若五人齐上,即使是一方掌门宗主,恐怕亦只能斗个平手,足见那人的不凡气度,确已使“灭天宗”众认真起来。

而被夹着单刀的那“灭天宗”众,为配合余人攻势,手上猛地发劲急扭,却要以手上刀锋,削断那人的二指,可是就在此时,一股如锥子般的急旋之劲,从单刀上直涌过来,其势之猛烈,无可与抗!

“波”的一声轻向,那人肩使臂,臂指腕,不动分毫,只凭一股强猛内力,竟把那执刀的“灭天宗”众震得虎口迸裂,血花四溅,脱手松开,再也拿捏不住刀子!那人随即信手一挥,二指一松,单刀翻张过来,一把握着刀柄。

就在那人握刀之时,刀身一抖,发出“铮”的一声轻向……

众人眼前一花,自以为看到幻像,皆因这寻常的一柄单刀,竟倏地闪过一丝精锐的银光……

抖刀之声,彷佛发自单刀本身的喜悦之情!

刀身之光,却活像那握刀之人,使这柄平凡的单刀,变得精彩无比!

而那四名攻得正急的“诛佛十使”之四,心头霍地狂跳起来!

已递出的剑,其势顿歪!

已击出的拳,软弱无力!

本意制敌的掌,徒具架势!

最糟的还是那猛劈的刀,砍至那人身前,倏地停下!

那人只是手握单刀,不凡的气度,便已把这些如狼似虎的“诛佛十使”,尽数压得连出手的勇气,也荡然无存!相方间实力的差距,又何止于天地之遥?

那人擎起手上之刀,旋身一转,动了……

他的动作,简单而缓慢,但偏生却比那些加诸在身的剑掌拳刀,快上少许……

可是随着他这环身一圈,那四名“诛佛十使”,去势倏止,双目直挺挺的看着那人,却浑没任何声息。

“当”的一声向起,只见那人已无视围在身周的四人,双手背负,掷刀在地。

“噗”“噗”“噗”“噗”四向过处,四名“诛佛十使”尽数跪在地上。

那人淡淡地道:“不用撑下去了,让自己去得舒服点吧。”只见那四人面容扭曲,显得痛苦之极,双手狂抖,口中发出微喘之声。

喘息之声倏然而止,鲜血从那四人的七孔溢出,接着全都扑到在地,再也不动了。

“昊魔门”众,尽皆大震,不知所措。

葛奇罗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望向蒋出云。

蒋出云“嘿”的一声,心想在场中人,能有几人,知道那人适才一招的厉害?

那四名“诛佛十使”,身上并无任何伤痕,但那人一刀挥出,刀气却已直接的砍进体内,在四人的脉络之中疾走,碎经脉,破气门,那四人苦苦支撑之下,终告不敌,被刀气砍碎五内脏腑,七孔流血而亡。

那人的修为,深不可测!

但蒋出云本人,又有何惧?

他傲意徒生,有心要一试那人的深浅,此刻虽独剩一目,还是随即运起“移魂摄魄迷心诀”,独目精光一闪,向那人反瞧过去。

一直躺在地上,看着所有事情发生的习霸月,便知道蒋出云的“三阴奇门经”中有着歹毒眼力,动辄伤人于无影无形之间,忙出言提点:“小心他的眼睛!”但那人却像没有听到般,双目中焯然有神,毫不忌讳的直射蒋出云,朗声说道:“是蒋千成的后人吗?”

蒋出云却没有回答,面色铁青,额上冷汗直流……

他的“移魂摄魄迷心诀”,乃是以心通气,以气聚目,从眼中把一股凝神的精力发送,藉以扰乱被施术者内息的运走,从而使其内力自伤己身,由于此乃摄神伤敌之法,故此身中此术者,会不其然地回想起过往伤痛之事,先前习胆飞便是在中术后,忆起了爱儿习检之死,心神一分,随即着了道儿,身受内伤,此刻虽旧能勉强以一目运使,还是威力奇大,可是当他的精气碰上了那人的双目,却彷如投进了无穷无尽深渊之中,不着边际,一惊之下欲要抽离之时,却猛然发觉,一向无往而不利的迷心眼力精神,竟被那人紧紧的锁着,没法收回,旁人虽无知觉当中变化,但对蒋出云来说,那人的一句问话,便彷如把其困着拷问般并无两样。

那人见蒋千成不肯回答,踏前一步,再说道:“你的眼力阴狠歹毒,看来确是蒋千成亲传,已这么多年了,为何于此乱世之中,还要重组魔宗,弄得江湖上腥风血雨?”此时“昊魔门”众均已感到蒋出云有点不妥,但由于不清楚当中因由,虽然都大为紧张,却没有立时上前相助,蒋出云猛地大喝一声,闭起眼睛,竟仰天喷出一口血来,脚下一软,差点没倒了下来,那人一愕,随即说道:“你何苦如此?”

蒋出云修为深厚,随即站定,冷冷地傲然说道:“我蒋出云今天虽认栽了,却从不受制于人!”却原来他不甘被那人挟制,不惜硬生生的自断放出的精气,“移魂摄魄迷心诀”威力虽大,但一旦被破,精气断绝,施术者除了会反伤己身,更会有损内力修为,那人适才便是以此制着蒋出云,可是蒋出云的性格倨傲不屈,竟不惜身受内伤,也要脱开那人的挟制。

那人看着他倔强的眼神,染满鲜血的面容,显得十分狰狞恐怖,鼻上嗅着场正死去正道人士的血鲜之味,冷哼一声,再踏前一步,蒋出云只感到他所散发出来的压力,竟倏增一倍,知道他将要认真出手,忽听得一声怒吼之声向起,却发自习德与陈一征相斗之处。

蒋出云一看之下,心中一凉,只见习德左支加拙,状甚狼狈,却非武功不及,而是正在以一敌二,双拳难敌四手。

那助战之人,竟是成如秀!

而本在与成如秀交手的依青山,却已不知去向!

蒋出云回看那人,心中大恨,本来只差一步便大功告成,却因眼前这个突如奇来的绝世高手,弄至功败垂成,缓缓地道:“阁下倒底是谁,还请留下名号。”

那人听得此言,双手背负,潇洒自若,缓缓说道:“敝姓徐名铎。”

此言一出,听见之人,全皆静下……

徐铎此名,虽在武林中不甚向亮,但却众人皆知……

这些年来,他出手的次数,并不很多……

但每一次都,惊天动地!

就连向来视一切如无物的蒋出云,亦耸然动容,全因早在他艺成之前,徐铎之名,早已传遍江湖……

当年在接天峰上,漠视中原群雄,以一双肉掌,挫上官炳,尽败无数成名英雄人物……

打后其表弟李碧峰,打着李唐遗孤的旗号,以“不死双龙传人”之名,投身南唐李璟帐下,一手天刀绝艺,名动江湖,当中数场大战,都得徐铎力助,打稳南唐半壁江山。

“徐铎!”

一道低沉的声音,叫着徐铎之名。

随着一个巨大的身形站起,一柄单刀,竟直挺挺的指向这“不死双龙传人”!

那是一柄很普通,从地上随处拾起的单刀。

但徐铎却……动容了!

全因刀上的刀气,森然凛烈,霸道无涛!他便想不到,中原之上,除了自己与李碧峰外,还能有人能身具如此修为,如此刀气,而且那人还满身是伤,气息喘喘。

便连蒋出云,亦不由得大讶……

执刀之人,正是适才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蓝云从!

但徐铎只是一动,却不再理他,始终,当前大敌,乃是蒋出云。

徐铎感到,蒋出云的气派,忽地改变……

蒋出云身具“阴煞鬼魔录”与“三阴奇门经”两大绝学,单使一种,已能随意挫败一方掌门,先前剧战之时,更右阳左阴的同时运使,确是魔功盖世,技压全场,可是此刻的他,阴阳冷热之感顿消,漫天气势登时退减,缓缓地双掌合什。

可是随着蒋出云的气势收敛,徐铎的面色却反而认真起来,说道:“想不到阁下如此年轻,已修至阴阳交泰,融和自然之境。”的而且确,蒋出云的邪魔之性尽敛,此刻感受,却还倒有给人有点佛门僧人的感觉,只听他缓缓说道:“以魔之性,行佛之武,若下一招我把你杀掉,便是“昊魔门”胜了,若我输了的话,足证所谓正道武林,气数未尽!”

徐铎到来,虽未曾出手,但那已超然物外的绝世修为,众人还是能清楚感到,蒋出云竟还称能胜,想必其一出手,必是威力惊天的绝世杀招,不由得都屏起息来,全神贯注着二人的动静,全因高手过招,只在瞬间。

蒋出云的“静”之感觉,越来越强,到后来竟闭起独目,活像入定了似的,反观徐铎,双手随身而摆,没有任何架式动作,却显得大方自若,胜券在握。

蒋出云独目徒睁!

忽地从极“静”之态,转化为“动”!

此一动,却彷如“九天雷动”!

蒋出云的速度,快疾无比,劲道,却比“九云翻天震”还要强大得多!

想不到一直把全场高手压着的蒋出云,原来未尽全力,此刻遇上徐铎这等武林神话般的人物,终放手一抟!

众人都大为紧张,虽然今天有很多人白白丧命,但练武之人,心底里还是有一丝感到庆幸,竟能一睹此等绝战。

蓝云从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自问即使状态十足,以现时的修为,还不是蒋出云的对手,而蒋出云竟还能使出更高的武功,只要一看此战的战果如何,便能猜估得到,自已跟徐铎之间的差距。

就在蒋出云那雷霆万钧之势冲到徐铎的身前之时,徐铎微微一笑,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已经有多少年,自己没有认真出过手了?

自当年那个无念禅宗的绝世高手,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的一刹开始,世间之上,彷佛已再没有人,能令徐铎感到有需要去“认真”。

而攻势一往无退的蒋出云,左足一顿,稳住身形,右臂拉至腰间,一股真气从气海处,通经脉,直涌掌心,倏然之间,真气充盈,不吐不快!

在蒋出云的脑中,此时便应只有一个意识:“发招!”

但不知为何,却有另一个意念,急闪而过……

那是没有任何先兆一种潜意识,乃是发自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蒋出云的左臂,急提而起,贯满真气内力的右臂,与左臂交在一起,回防自守!

“砰!”

本在疾冲而攻的蒋出云,竟忽地如炮弹般向后倒飞,只见他双臂紧紧的护在身前要害之上,直飞到五丈之外,方始停下,但见他双足着地,稳稳站着,显得虽被猛然轰开,但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反观徐铎,双手背负,彷如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站在原处,面露微笑。

“当!”

那是一柄单刀,掉在地上的声音,只见蓝云从已颓然倒下,坐在地上。

很多人都看不清楚,适才蒋出云到底是如何被徐铎震退,但蓝云从便看得真切,徐铎在蒋出云正要发招,防守意识一松的瞬间,右臂掌刀连挥六记,均向着蒋出云的要害砍去,只要蒋出云迟上半刻回臂自守,杀招未发,已连中六记重刀,饶是如此,蒋出云还是被徐铎贯足螺丝刀劲的当胸一刀,震得内息紊乱不堪。

蓝云从与蒋出云,均只知徐铎的出手快极重极,却不知此招正是“天刀六绝”中的“疾战速攻”!

但徐铎的刀速,便只会比当日杀败雷安民的李碧峰,快上多倍。

而徐铎的刀劲,便只会比李碧峰全力疾斩的“刀定乾坤”,强上很多。

“昊魔门”众全都拥张上来,守在蒋出云身边,以防徐铎追击过来,只听得蒋出云冷冷说道:“今天栽在阁下手上,不枉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蒋某定必另觅吉日,登门造访。”徐铎点了点头,说说:“蒋先生不愧一宗之主,深懂进退之道,徐某佩服,请便吧!”

习霸月眼见蒋出云已伤疲在身,而己方这边既有上官炳,又有徐铎这绝世高手,今天若放虎归山,定必后患无穷,不禁说道:“徐先生……”但徐铎将手一扬,示意他别再说下去,饶是习霸月年纪比他较大,又一向隐然乃是河北武林的领袖人物,还是被徐铎的气度压下,不再说话。

“啊!”

一记撕心裂肺的长声惨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成如秀已收剑回鞘,“当”的一声,一只手臂掉在地上……

那是习德臂上护甲,撞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可是习德却直挺挺的望着自己胸前……

望着一那根插在自己胸上,前入后出的长棍,持棍之人,正是陈一征。

陈一征与成如秀联手之下,终杀败了这个与“昊魔门”勾结,残害中原正道武林的原凶!

蒋出云喝道:“今天已不行了!走吧!”那些“昊魔门”众都是凛然听命,蒋出云昂起首来,傲然步出校场之外,这群凶狠至极的妖邪中人,至此终于散去。

徐铎之所以放蒋出云离去,全因当此之时,最重要的是救治场中受伤之人,环顾四周,只见遍地尸骸,鲜血长流,“昊魔门”众下手狠辣,死者不是头颅飞脱,便是利刃穿心,也不知从何救起,忽听得上官炳说道:“喂!”

徐铎问道:“怎么?”上官炳多年前差点被徐铎杀死,一直怀恨在心,勤练武功以至走火入魔,疯癫多年,不多不少也源出于此,加上妻子对其态度亲昵,二人虽以兄妹相称,但上官炳还是很不是味儿,现在要跟他说话,只感甚是不愿,却又无可耐可,尴尬地道:“我的……义子才刚断气,可否请你替……替他看看还有否得救?”

徐铎忙道:“何不早说?人在哪里?”

徐铎急步走到张出尘身边,眼见释晴川那哭得泪也乾了的样子,温言说道:“这位姑娘,可否让我看一下?”释晴川摇了摇头,双手却抱得更加紧了,徐铎没法,只好俯下身来,伸手探在张出尘的脉门之上,只感脉动已停,果真已气绝身亡,但体温尚暖,遂轻轻导入内力查看,只感张出尘的体内经脉寸断,还道是给蒋出云震得支离破碎,略一皱眉之下,把另一只手掌伸出,按在张出尘的丹田之上,微一运气,双手同时际起了独门真气,输入张出尘的体内。

上官炳见状,面有紧张之色,及想起了一些远古的武林传闻……

当年的“不死双龙”,助李唐立国,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武功,刀法及兵法以外,还有赖其身负一套能起死回生,续命疗伤的神妙功法,相传其时玄武门之变,唐主误遭妖人所毒害挟制,亦全凭此功法拔蛊续命,使李世民一战功成,开创大唐盛世。

而徐铎现在,的而且确,是在使用这一套功法,试着为张出尘续脉还阳。

一股浩然正大,绵密浑厚的内家真气,从张出尘的手上不住传入,当真气遇上损坏瘀塞的经脉之时,便停了下来,缓缓的把之修好回复,隔了一会,只见徐铎的额头,露如豆大般的汗水,显得行功正速,要救身负如此重伤及已气绝的张出尘,实在不易。

上官炳的脑海之中,忽地涌起了一个念头……

若自己现在豁尽全力,从背后以剧毒的“万墨针”偷袭徐铎,定可把这武功高绝的眼中钉拔除!

他本是不择手段,奸邪之人,此念一起,手腕已动……

“唔……好香……好软……”

上官炳听着,已扬起的手,猛地停下。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已气绝身亡,现下却睁开眼来的张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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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轮回,但不曾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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