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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时光马戏团

我想吻她。几年前,金莎是偶像剧里那个清纯文静的梦中情人,浅吟低唱着爱恨情仇,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几年后,她变成了镜头前那个撒着娇,操控着小性感的狸猫。她说,我长大了。我说,没有,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想吻你,现在依然是。是的,她长大了,又或者她依然是她,不过是因为我长大了。

时光对任何人都没有留情,每个人都像是纵情被年华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玩偶。我抗拒成长,我巴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年的那一点。没错儿,眼前的这个姑娘眉目完美,她必然是上天的宠儿,但是时间没有等她,依然一路狂奔,带上她奔向未知的征程。她无力抗拒,只能拼命捂住耳朵,生怕听到年轮从身上轰然碾压过去的巨响。她说,我怕。她又说,我没变。

暖小团:这次拍我们的片子累坏了吧?

金莎:还行,工作上的累我倒是都习惯了,今年整个上半年我就休息了一天。这次主要就是拍摄前情绪和心理上经过不小的动荡。

暖小团:你是说拍摄封面之前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光翘首以盼来着?哎呀,我们刊封面女郎的角色总是让人这么情绪紧张,不敢当啊不敢当。

金莎:我……

暖小团:我知道你是个做事儿认真的姑娘,拍个照片而已嘛,别紧张就对了,其实你完成得挺出色的。来,作为你的大哥哥,组织派我来安慰你一下。

金莎:你……

暖小团:哈哈哈,我就喜欢嘴上欺负一下你这种没力气还嘴的小姑娘。一着急脸蛋儿还红扑扑的,特有成就感。

金莎:我不是……

暖小团:得了得了,不跟你闹了,我觉得再说你就该哭了。

金莎:总体来说,自己的感觉还是挺没底的,毕竟是第一次尝试这么大的尺度,也不知道出来效果到底怎么样,所以刚才一个劲儿地缠着你们要看内页照片。

暖小团:总有第一次的嘛。再说你不是为这组拍摄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吗?

金莎:也没准备太多。就是有点担心会不会尺度太大,总觉得自己身材不够好,性感的感觉不够。

暖小团:我顺便问一下,传说中你为了准备拍这组片子专门去瘦身,光办瘦身卡就花了20万大洋?听着我都心疼。

金莎:可能是因为双鱼座总是想让自己更完美一点的原因吧。我还是那种容易胖的人,现在也是专门请了个营养师来教我,一日三餐到底该吃什么。他给我规定了规范菜谱,我每天只能吃这些。因为我过去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芝士、奶糕这类的,热量太高。

暖小团:现在感觉效果满意不?

金莎:挺好的挺好的,三周瘦下来6斤,脂肪掉了3斤半,肌肉掉了1斤半,水掉了1斤。

暖小团:作为一个去年至今天喝啤酒重了10斤的货,我觉得我距离减肥也不远了。但是我请不起营养师,花不起20万。

金莎:减肥是个力气活。光控制饮食也不是办法,我还请了舞蹈老师教我跳舞,这样自己又能锻炼舞技,又能给自己消耗不少热量。

暖小团:你累不累啊?光说你没时间休息,一下子学这么多东西哪还有时间休息。

金莎: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我有点强迫症吧。我总是觉得自己还有更多能力做更多事,总是觉得自己其实还可以在更多方面有点儿小进步。趁着年轻,让自己多学点东西总觉得不错,心里踏实。像是之前还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强迫我学舞蹈我都不乐意学,总觉得自己唱歌演戏就够了,干吗还要跳舞。但是随着年纪增长,自己就主动给自己报名学舞蹈什么的了。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唱歌跳舞或者演戏都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完美一点,发掘出自己更多的潜力。这可能也是因为我没男朋友的原因吧,等有了男朋友,估计我就没时间这么折腾了。

暖小团:所有的话里,我就听见最后一句了。

金莎:我微博里关注了好多瑜伽教练、全国游泳冠军、烹饪大厨、马场老师,这些人看起来好像跟我不相关,但是我总是想,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人家的时候就跟人家好好请教请教,自己还挺想多学一点儿的。现在想学学做菜,想学骑马,都挺有意思的。

暖小团:我明白了,你这根本不是什么强迫症,你这说好听的算是学习型人格,说难听点就是折磨自己自虐症。

金莎:可能双鱼座就是这种喜欢强迫自己到极限的物种吧,反正自己不觉得这是虐,还挺高兴的。觉得这是对自己好。

暖小团:得,这么看来你下半年也无休息日。

金莎:真没准儿。下半年有两部新电视剧、还有新电影上映。新唱片《他不爱我》也正在宣传。

暖小团:为啥叫“他不爱我”。

金莎:这首歌正好是专辑歌曲中的一首。我有位《易经》老师,他帮我们起的,这个名字,感觉它更好更适合这张专辑,方便宣传。也就直接把它当成专辑名字了。

暖小团:《易经》老师?你这个学习型人格啊。

金莎:其实老师说得挺对的,你得相信。

暖小团:算了,拗不过你。说吧,到底谁不爱你?

金莎:就是个歌名而已。再不你猜猜?

暖小团:我要是猜那可就没边儿了,哈哈哈。

金莎:你想说谁?

暖小团:韩寒?

金莎:你……

暖小团:不跟你闹了。说正事儿,听了一首你这张专辑的歌,觉得跟以前不大一样。

金莎:可能感性多了一点吧,以前都是纯情的那种路线。这张专辑可能跟以前不大一样,正好赶上整个人的转型,自己也长大了,敢于尝试不同的路数。性感和成熟其实自己还挺喜欢的。

暖小团:(嘀咕)那拍摄的时候怎么死活不穿那套内衣?

金莎:你说啥?

暖小团:没啥。我是说,记得《十八岁的天空》那会儿,我上高中,周围无数都是你的超级大粉丝,标准的男生初恋女朋友的形象。

金莎:那会儿刚刚出道,有师兄带我,所以觉得发展很顺畅,真的挺感谢的。但总感觉就是当时公司经常安排跟师兄一起演出,俩人站在台上演出的时候,下面围着无数喜欢师兄的小女孩儿,你知道,疯狂喜欢一个男明星的女孩儿都是有占有欲的,她们会觉得出现在偶像身边的女歌手都是自己的敌人。所以演出的时候总是感觉下面无数双眼睛看着你,眼睛里带着仇恨。

暖小团:那是你多想了。你得知道,先有羡慕嫉妒,才有恨。

金莎:可能是。反正就是感觉有点小忐忑,觉得人家歌迷都是因为喜欢师兄才关注你的,所以自己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师兄后面,心里想,有一天,自己也有忠实粉丝的时候该有多好。

暖小团:切,当时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我和我周围那帮人,我们要是在的话,哪能让你有这心理,我们就在台下面喊:金莎!金莎!金莎!哎?你师兄是谁?

金莎:别逗我了。后来慢慢就好了,《十八岁的天空》播出之后自己就自信起来了。

暖小团:蓝菲琳。

金莎:嗯,这个角色其实还挺像当时的我的。年纪小,也没经历过什么事,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签了公司,自己还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发展,但是总是有特别多的期待。

暖小团:我们编辑三年前见过你,你背着双肩小书包,包里面还有一只你的小泰迪。他说跟你见完面之后顿时感觉春天来了。

金莎:哈哈哈,那时候的自己还有点傻呢,很多事还没见过,就知道玩儿,不过很可爱。

暖小团:这几年都经历过啥事儿?

金莎:见得多了吧!觉得很多自己没想到的事情也都发生了。

暖小团:能不能说具体点儿,顾及一下听众的感觉,你这么一说,我八卦心骤起,现在想听内幕想得不得了。

金莎:我不方便说。

暖小团:算了,不难为你,不说拉倒,我自己猜。反正好歹算是过来了,现在想跟过去说点啥?

金莎:想说的可能就是感谢过去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吧,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或者感情上的。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不容易。高兴的经历,或者不高兴的情绪,都教我成长,让自己把所有事都看清楚。没有过去的经历,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暖小团:现在自己有了工作室之后感觉跟以前签公司做歌手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金莎:确实不一样。当时是公司为了旗下的艺人发展开专门的讨论会,会给我们制订一个专门的发展路线,公司会给每个艺人定下来固定风格,你的歌曲,接演的电视剧电影,都是和这个确定的形象统一的。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我也会因为被控制这件事感觉困扰,不想看着自己跟牵线的木偶娃娃一样,即使在台前有无数人围着叫着你的名字,拼命喜欢你。台下自己明白,这些东西未必都是自己想要的。

暖小团:小妞儿,那你想要啥?

金莎:那时候也会给自己的歌填个词,但总是被毙掉,公司大多数会用知名的词作者填词。我知道人家写得比我好,但是他们写的完全不是我当时的情绪或者个人经历啊,所以唱起来自己的情绪也总是不够饱满,还得演着唱。后来我填了那首《星月神话》之后,公司才放心把不少词让我填。现在自己有工作室之后,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哎?你怎么不说话了呢?你有啥感觉?

暖小团:我完全就是感觉这是个青春叛逆期的小女孩儿跟家长之间执拗拧巴的过程。

金莎:现在可能不会像当时那样了吧,成熟了一点,就会用成熟的办法解决。但很多成长都是被迫的,年纪到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一成不变,其实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还在那儿没变。

暖小团:成熟了有什么好处?忙得要死,假期都没有,连个恋爱都没时间谈。

金莎:大多数时间都在拍戏啊,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接触的异性也有限,哪个男人会愿意这么等你,两个人都没有见面时间,没有时间相处,没法培养感情啊。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谁肯要我。

暖小团:不对吧,听你经纪人说,他给你介绍了大于等于八个高富帅,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为啥你一个都没看上?

金莎:我总觉得相亲是个挺奇怪的事儿。两个之前完全陌生的人抱着结婚这个终极目的坐在一起,非要往一起凑合,也没那么多时间培养感情,也并非两厢情愿,就是彼此觉得还行,就生活在一起。这种事情我不愿意。我宁可没有男朋友,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凑合一个,感情这事儿是将就不来的。

暖小团:你想找个啥样的男朋友?双鱼座好像都是外貌协会的。

金莎:以前年纪小,可能觉得长得帅的就会喜欢人家吧。现在是想找一个完美一点的,他要能用眼睛跟我交流,眼睛会说话,能跟我表示出爱意,眼神最好有一点坏。聪明而且有能力的,足够热爱生活,而且要能跟我聊得来的,两个人是在一个频率上的,生活节奏统一。整个人是不羁的,但是对待感情要专一。

暖小团:对不起,我必须打断一下,这么多条件,你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金莎:我想要个完美的爱人。

暖小团:我终于明白你为啥没男朋友了。

金莎:我总是觉得,要是找不到能符合上面条件的男朋友,我宁可一直单身一人,也没什么不好。男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也能给自己足够好的物质生活,我整个人过得也足够充实。如果有人能照顾我,我就让自己安心被照顾,在找到这个能照顾我的人之前,我必须代替他好好照顾自己。单身也没什么的。

暖小团:暴殄天物。

金莎:你嘀咕啥?

暖小团:没啥,你说你的。

金莎:其实很多艺人都是这样,周围像我一样的人不少。这些女孩儿的事业都很成功,自己想要得到东西也都得到了,忙碌生活背后,是她们的茕茕孑立。有时候我看着她们特别孤独的背影,都觉得心疼。

暖小团:我也心疼啊。这么说,之前那些关于你的绯闻都是假的?

金莎:我明白公司是为了我好,增大曝光率。但是有一些绯闻是我接受不了的,比如我跟一个导演刚见第二次面,还是因为我过生日,人家过来给我送个礼物。我为了表示感谢,出门送人家。公司的人就告诉我:你走得离他近一点。我当时还想,为什么要这样,我跟人家也不熟。其实是公司派了记者守在门口,拍了我们俩的照片,第二天就上了娱乐头条。

暖小团:我去,不会有人拍咱俩聊天的照片吧?

金莎:后来我妈看到那个关于我的绯闻报道,从上海打电话给我,每天一通,连续骂了我一周。说你想干什么?报道上说的是怎么回事?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只知道没有这回事就是了。我妈特别生气,就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许闹出来这种事。我说行,我记住了,我错了。

暖小团:其实明星闹个绯闻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咱妈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金莎:我妈是特别在乎这些事的人,她总觉得,我要是跟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关系,以后就找不到好人家了,人家会因为这些虚假的消息猜测我的过去,觉得我好像怎么样了似的。还有不少这种空穴来风的绯闻,算了,我不想再说绯闻的事了。

暖小团:既然不愿意说绯闻,那咱就说个你乐意说的话题,以前谈过几次恋爱?

金莎:这个真不能说,我妈会看这篇报道,她会骂我的。

暖小团:说吧,到时候满大街都会挂着《男人装》的宣传版,想看不到你都不可能。看你往哪儿躲。

金莎:所以我准备7月份跑到国外去,避个难,省得被我妈打电话追着骂,怎么敢拍性感封面。所以你得原谅我,不能说情感经历。

暖小团:好吧,阿姨您好,金莎没谈过恋爱。

金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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