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莉安死亡案件在杰迪代亚的坚持下进入调查阶段,我们开始确定范围,那么,在当时确定奥里莉安为猝死的人是谁?是安布罗斯,他是一名急救队员,在这方面他拥有对专业作出解释权利,还有就是他出具的那份书面证明。安布罗斯是抢救奥里莉安医疗小组里的人,而这个医疗小组又恰恰归属奥里莉安的丈夫杰弗森领导。
既然在奥里莉安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个针眼,我们就要随时抛开安布罗斯的证明去重新发现和寻找新的线索。
如果奥里莉安的死亡与猝死无关,就要了解在奥里莉安的手臂上的那个针眼当时是注射了什么药物后才使得奥里莉安在死亡特征上出现了与猝死相悖的情况。而这些情况,一般又是如何用来模糊与猝死有关的界限?对于这一点,杰弗森承认自己曾经给妻子打过针。
“我妻子生日那天,我们一同在外面吃完饭回家,奥里莉安嚷着说自己的腹部疼痛,于是我给她注射了一针止痛剂。”杰迪代亚就这个问题访问杰弗森时,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杰弗森告诉我说,他打完针后,奥里莉安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午,他看见奥里莉安还未睡醒,就先出门上班去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下午,却发生了这样一桩令人简直难以相信的事情。”杰迪代亚对这样的回答似乎显得有些无奈,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杰弗森称当时自己指派的医疗小组非常得力,而且他支持我们对尸体进行解剖,他说他要向我们讨一个清白,因为外界已经有人对他说三道四了。”
不过,当警局的人向杰弗森索取针筒的时候,杰弗森却说针筒已经与垃圾袋一并丢弃了。据此,我和杰迪代亚这样推断:杰弗森不会把所谓的证据亲自交到我们的手里,刚才我们向他作这样的试探,其实是想进一步了解杰弗森和这起案子的关联程度。对于他要求我们对奥里莉安的尸体进行解剖检验,等着我们还他一个公道的说法,我和杰迪代亚心中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等着吧,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杰弗森对我们确实隐隐怀着敌意,而且他的这种态度已经扩散到了他的下属成员当中,所以我们所处的调查环境是比较恶劣的。但是我们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背上一辈子的骂名也值。
我们决定对奥里莉安的尸体进行解剖检验,同时把她的病历找出来进行对比分析,我们认为奥里莉安并不属于猝死。猝死有10%是疾病原因,剩下的90%是心因性反应。
心因性反应是指一些由明显的、强烈的心理和社会因素激发而引起的心理变化。虽然我们判断奥里莉安不是因为心因性因素而猝死,但是我们同样有责任去了解奥里莉安在生前有关心因方面的一些情况。有线报打电话告诉我们,奥里莉安生前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她常常会一个人站在窗前会自言自语,像这种情况在发生的时候,最好有人把她带到医院去,由医生帮助她分析发病的经过。
在我们的分析中,奥里莉安应该为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而感到自豪与满足。优越的生活条件,良好的自然生活环境,以及家族当中所谋取的职业和社会地位,当然还包括每个家庭成员所受的教育程度。应该说住在小石城市北格林伍德大街K街北的居民都是无可挑剔的,但他们都对奥里莉安这样的家庭组合感到羡慕。那么,奥里莉安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满足呢?家里还有什么事情能令她经常处在这样的刺激状态中?当刺激产生的时候,能给她提供帮助人又会是谁?
我们决定对奥里莉安的尸体进行解剖,以弄清楚整个案子的脉络,就在这时,警局另一位探长昆廷娜结束自己手里的案子,过来支援我们。
在杰迪代亚的办公室里,我们三人又一次进行了缜密的分析。
“奥里莉安的死,确实疑点重重。”昆廷娜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看完了卷宗,又听取了我和琳达对现场勘查所做的汇报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杰迪代亚的表情也十分凝重。要知道,杰弗森作为一名医生,在小石城还是很有些声名的。基于这一点,做好调查工作,从更多方面去寻找和掌握证据对我们来说相当重要。
案件的开始是杰弗森的儿子杰里米打电话给他的父亲杰弗森,说他的母亲奥里莉安的心脏病又犯了。于是,杰弗森马上通知医疗部门派人到家里进行抢救。他们家住在K街北,那里相对而言比较偏僻,但是那里的交通还是方便的,那条K街有两条车道,道边都是一些零星小屋,建筑物显得很分散,可是他们派过去抢救的人最后还是没有能把奥里莉安抢救过来。
“杰弗森是一名医学专家,甚至曾经选修过刑事侦查学,对于刑事鉴识非常了解,如果他有嫌疑,他就一定知道我们会利用哪些自然科学的技术对他的妻子奥里莉安的死亡进行调查以及我们对现场的各种物证所作的检查及认定的全过程,还有案子辨别和评估方面的内容,要知道我们的调查员都具有很高的专业素养。这就是意味着我们势必要第0章针锋相对了。”
虽然如今的罪犯作案手法不断地翻新,日益狡猾,但是我们警方也在适应着这些变化,我们有信心将凶手绳之以法。有时候从犯罪现场看起来,犯人好象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在我们眼里,现场的事实并非如肉眼观察到的那样。一个人到过某个场所,只要与某个物体或其他人有过接触,那这个人就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留下物证。
昆廷娜和我,还有局长杰迪代亚三个人就是这样来分析案情的。昆廷娜说她已经注意到整个案情正在悄悄浮出水面。杰迪代亚对她说的“悄悄”这两个字很有感触。他说:“杰弗森应该说犯了至少三个低级的错误,而这三个错误也是我们在对杰弗森产生三个怀疑的基础上推断出来的。第一个是身为医生的杰弗森,急着要对妻子奥里莉安的死亡下猝死的结论,其中所暴露出来的动机是想掩盖一些我们还没有发现的、甚至是更重要的作案细节。如把注射过的针筒丢弃。第二,杰弗森非常清楚猝死和毒死尸体特征的区别,但是他又纵容下属抛出了一份证明,想以此来掩饰自己所作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第三,他十分支持我们保存奥里莉安的尸体,因为这样我们就必须对尸体作防腐措施,那么防腐剂就会消除尸体内部的任何药物、其中也包括消除毒物的影响。”说到这里,杰迪代亚自己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防腐剂是一种由天然的或者是人工合成的化学成分,它能延迟微生物生长或者是由化学变化所引起的腐败,亚硝酸盐和二氧化硫就是防腐剂通常含有的成分。
“那么,我们就要顺着杰弗森的思路去捕捉线索,保存好奥里莉安的尸体,同时也要做好检验分析。”我插嘴说。
“凯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段时间我和昆廷娜会从外围再寻找一些证据,但是奥里莉安的尸体只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让它开口,告诉我们真相。”
“我知道该怎么做,祝我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