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加韦恩·阿德利,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华盛顿分局的一名探员。我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事情,在我的经历中,见过太多穷凶极恶的案犯,但在我将要讲述的故事里的凶手时,回想起来还会感到不寒而栗。每一件罪案背后都有不同的作案动机,但这个凶手的动机可以说极其变态,仅仅为了挑战法律的权威,他就能在街头袭击巡警,其气焰之嚣张。随着被害人数的不断攀升,这起案件也成为让全美震惊的大案,甚至到了必须要我们介入的地步。
一
在华盛顿,穿制服的警员下班后,会被一些公司请去做兼职保安。警员来当保安,无论是顾客还是员工,都会更有安全感。华盛顿警局警员博贝特·汉普森就是这样,他被华盛顿西北部的一家名叫“莱利快餐店”的快餐店请来做兼职保安。1月10日,晚上9点左右。“砰、砰!”两声枪响在快餐店里响起,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所有的人。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那仿佛能将人心震碎的声音让他们尖叫着朝门外冲去。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博贝特。现在正是博贝特休息的时间,快餐店的保安也是有中途休息时间的。在过了高峰期以后,快餐店的生意会有一个短时间的真空期,这期间客人会比较少,保安就被安排在这个时间休息。此刻的博贝特正坐在一个靠近墙角的地方享受着一块可口的汉堡。在那枪声响起的同时,他立刻本能埋下了脑袋,也正是这一下本能反应救了他的命。一颗子弹径直射中了他的帽子,将那保安帽打得横飞了出去,而另一颗子弹则是打进了他身后的墙里!“见鬼!”博贝特低骂一声后,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然后一头就钻了下去。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那薄薄的快餐桌根本无法护住自身的安全。当然,博贝特自己也明白,不过,他可不是打算靠这快餐桌保护自己。他只是希望借着这倒地的快餐桌阻挡一下凶手的视线,以方便自己靠近他。没错,靠近他!因为,作为一名警察,博贝特身上还有一件并不弱于对手的武器——手枪。他一面埋低了身子在餐桌中穿行着,一面掏出电话给警局致电:“这里是华盛顿西北部的‘莱利快餐店’,这里发生了枪击事件!请赶快派人来,请赶快!”博贝特显得很是焦急,这段时间来,袭击警察事件时有发生,他可不希望成为牺牲警察中的一员。
“您确定是枪击事件吗?有没有可能是您听错了?”接线员小姐美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见鬼!我是华盛顿警局的在职警员博贝特·汉普森!再说一次,这里是发生了枪击事件,我怀疑是那名多次袭击警员的罪犯!赶快派人来!”博贝特几乎是低声咆哮着对那接线员小姐吼了起来。“请稍等,我立刻通知附近的巡警!”接线员小姐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机,在挂断博贝特的电话后,她立刻通知了附近的巡警,“华盛顿西北部的‘莱利快餐店’发生枪击事件,当事人是一名正在那里兼职的警察,他怀疑是最近袭警事件的那名罪犯,请附近的警员立刻前往支援!”
正在华盛顿西北大街上巡逻的亨利巡警收到了这个信息,他立刻调转车头,朝着“莱利快餐店”驶去。对于这名袭击警察的罪犯,警察们可是恨之入骨的。这些罪犯不仅仅威胁到了警察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他的行为无疑是在向整个美国的安全系统挑战,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让一般平民对警察产生了不信任感。试想一下,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怎么能够保护好平民百姓呢?就在亨利快速赶往“莱利快餐店”的时候,博贝特正匍匐着身子缓缓向前移动。此时,整个快餐店里的人都躲避在隐蔽物的后边,他们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博贝特。博贝特扔掉手中的电话,环顾了一下左右,然后突然冲了出来直接扑向不远处的沙发后边。外边的枪声再次响起,两颗子弹从博贝特的身边划过,其中一发子弹划过了他的胳膊并带走了他的一些皮肤,所幸没有伤到大动脉,只有一些血渗了出来。博贝特感觉自己的胳膊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他现在几乎无暇顾及,他必须找到那个歹徒。
不过,对方好像是有针对性的,他们的目标就是博贝特。此时,博贝特别无他法,对方的火力实在太强了,他必须等待救援。他也不知道子弹从哪里射来,也不知道歹徒是否还在,他等待着还击。随着博贝特的沉寂,外面也没了声音。所有人都埋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深恐把那要命的子弹招惹到自己身上来。那名罪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是没有一点动静。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博贝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在这个地方,他拿出一个东西猛然扔了出去,但是没有听见任何的枪声。这个结果并不是博贝特想看到的,因为他无法判断那个袭击者是不是还在外边。如果他依然在外边,那说明这名袭击者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好了,自己根本逃不出他的袭击。
博贝特看了一下手中的表,根据自己报警的时间推算,这个时候自己的同伴应该来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决定跳出去,如果对方在外边自己就缠着他,等待着其他的人。当然,这样做的危险性比较大,也许自己刚一探头就会被击毙。如果对方没有在外边,那么自己也不应该在同事面前表现的这么窝火。两种想法在心中交战了片刻,终于后者战胜了前者,他细心地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枪,准备冲出去。他双手握着枪,背靠着沙发,深深吸了口气后,猛地站起了身来。他还必须在第一时间发现那名罪犯,然后……记住他的样子。在这满是平民的快餐店里,他根本无法开枪。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吸引那名犯罪者再次开枪,然后找到他,记住他!然而,当博贝特举着枪突然跳了出来,双眼警惕地注视四周的时候,周围却是一片寂静。
博贝特就这样双手端着枪良久,但是那名罪犯始终都没有现身。在一阵疾驰后,亨利终于赶到了现场,可是,那名持枪歹徒早已逃之夭夭。对方好像对警察来到的时间算计得非常准,否则不会在占有如此大的优势的时候选择离开,他似乎对警察的反应和到来了如指掌。在案发现场,并没发现歹徒抢劫的痕迹,似乎,他的目的就是谋杀警员。根据目击者的口供,警方了解到,这名歹徒是单独作案,并没有任何人的帮忙。他在袭击了那名警察之后,发现失败,就一直等待着直到博贝特第二次出现,他的攻击再次失败,他才悻悻地骂了两句,然后开着一辆车离开。
警方追问了那辆车的样子以及车牌,但是那名目击者称那是一辆白色的福特轿车,他并没有记住车牌。“他长得什么样子?你还能够记得吗?”警官继续追问道。“他,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想不起来,真的!他的脸蒙着,皮肤略微有些黑,身高大概在……”目击证人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其他的我不太确定!对不起!”“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能够认出来吗?”“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认出来!”“谢谢!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随时找我们!”警方从这个目击证人嘴中仅仅得到了一辆白色福特轿车的线索。“这里是第三小队,嫌犯开着一辆白色的福特轿车,请在各个路口设立路卡,进行检查。重复,嫌犯开着……”一名警官立刻用自己的通讯器向总部求援道。他知道这仅有的线索无疑会让他们大海捞针,追查那辆福特轿车也只不过是给罪犯心理压力,迫使他出现可能的惊慌,这样就有机会找到那个家伙。不过,根据博贝特的描述,那名罪犯的心理素质相当的过硬,他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等待在那里,并给予博贝特第二次攻击。这就说明罪犯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是否看到他,或者注意到他,也充分说明了他能够控制现场的情况……
随后警方又询问了很多人,但是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证人,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上帝!看来我们必须想其他的办法了!”前往各个路口设置检查点的警察反应他们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白色福特轿车,这说明那名罪犯已经成功的蒙混过关了。在快餐店里,因为现场太乱,整个现场已经遭到了破坏,技术小组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能判断出那名罪犯向博贝特射击的大概位置。而法医小组找到了四颗弹头,但是在现场没有发现弹壳。在这次枪击事件中,博贝特只是受了点轻伤,相比之下,他很幸运。
上一年的11月22日,也就在博贝特警员出事前的一个多月,一名歹徒持枪闯入哥伦比亚警察总局……“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负责接待的女警当看到那名歹徒进来的时候露出笑容问道。那名歹徒长得相当的俊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名女警,然后突然掏出手枪。那名女警当看到他的动作的时候,立刻大叫了一声,然后蹲在地上。由于两个人隔了一张桌子,那名歹徒看到女警躲避起来之后,立刻调转枪口。虽然那名女警的尖叫声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觉,但是那名歹徒的速度还是太快了。“砰!砰!”两名离得最近的警员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他的警察都纷纷躲避了起来,然后掏出自己的配枪开始还击,那名歹徒一边躲闪,一边用手中的枪还击着。
而此时,楼上前来办案的两名FBI探员也听到了下面的枪声,立刻跑了下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太大意了,他们没有想到有人敢突袭警察总局。刚刚走下楼梯,就遭到了歹徒的攻击,两个人躲闪不及,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而这个时候,四周的警察已经围了上来。毕竟人多势众,虽然歹徒非常的猖狂,但是却无法再伤到任何的人,被警方的火力一直压制在桌下。“把你的枪扔出来,投降吧!”虽然已经有四名同事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警方还是忍住自己的怒气,大声地喊道。
这名警员的喊话立刻遭到了歹徒两发子弹的招呼,幸亏他躲避的比较及时,两发子弹贴着他头顶飞了过去。“这个杂种,干掉他!”那名警员大声地骂道。身边的警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必须抓住他,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枪战依然在进行着,因为歹徒不时的反击,警方没有办法靠近活捉他。最后,闯入警局的歹徒走投无路,便狂笑着开枪自杀。警察应该是正义且无所畏惧的,但当时那一幕让无数的警察为之胆寒。急救车很快就到了,但是为时已晚,这场恶性事件,造成一名警长和两名联邦探员当场死亡,还有一名警员严重受伤。虽然没有证据显示博贝特警员的案子和警察总局的射击案有关,但警方还是觉得这两者有所关联。警方不断加大扫毒和打黑行动的力度,蓄意谋杀警员的案子也层出不穷。这是一种对立,因为他们想用这样的反抗来打击警方的力度,以获取他们所谓的生存的空间。面对频繁发生的暴力事件,在华盛顿,警员们草木皆兵。
你可以想象,每个在你身边经过的人都有可能是一名凶手,他可能会突然袭击你,也可能会去袭击别人。因为这里每天都至少会发生一起谋杀案,警方根本来不及破案。加上袭击警员的事情频繁发生,警察局长担心手下再次遭到歹徒的突袭,于是下令警员结伴巡逻,还希望FBI协助破案,而我就来到了这里。
在我看来,这个城市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出现这么多案子,当地的警方和我才意识到,在华盛顿,可能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要向警方宣战,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杀害警员了。他们试图挑战警方的权威,希望我们能够妥协。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警方正在全力打击犯罪的时期,当时暴力事件频繁发生,案子的数量极其多,谋杀率又这么高,我们的城市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这个国家凶杀案最多的城市之一。
而通过打击,这个城市的治安已经有所好转。可是现在发生了枪杀警员的事情,而且,情况将会变得越来越糟。这会极大的打击那些普通警员的办案决心,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要小心着自己的生命,甚至还要担心家人的安全。而我们立刻成立了专案组,专门侦破杀害警员的事件,我们必须保护这些警员,否则我们花费无数努力在市民心中建立起来的警察形象将就此倒塌!在罪犯那里树立起来的威信也会变得一文不值!我们必须抓到这些人,只有把他们绳之以法,才能让更多的违法者对警方有所畏惧,不敢肆意妄为。
二
1月17日,我们的追查工作刚刚展开,尚无头绪。就在离白宫只有几条街的地方,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的胆大。当时,首都警局警员克劳迪厄斯·布拉泽正坐在巡逻车里,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警车的后面。一名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看了看警车,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那辆出租车走后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这个时候,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