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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999年后新作(20)

正如四女爹说的,“碎货”喝了几回奶以后可以晃晃悠悠地走几步了,兔儿从坡上给它砍来细竹子,它不吃,它只吃奶。没有两天,“碎货”就恢复了精神,除了食量大增以外就是满屋跑,一刻也不停歇地攀上爬下。它那条伤腿,似乎也并不怎样影响它的活动,不像人,还要哼哼叽叽在床上折腾几个月。很快,二老汉家的羊奶就发生了危机,有些供不应求了,一只花熊吃的奶,胜过几只羊羔。二老汉再不说“随时可以去挤”的话,二老汉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兔儿去挤奶,有几回是空着手回来的。

爹把二老汉叫到家来,指着乱走的“碎货”对二老汉说,这是国宝哩,它比你我都值钱。

二老汉说,这我知道,我死了没人理会,它死了得上报省城。

爹说,你那几只羊抵不上一个花熊。

二老汉说,花熊还抵不上我的羊呐,我那羊能卖,能变钱,花熊谁敢卖,变不成钱的东西就一钱不值,跟草里的屎巴牛一样。

爹说,老二你现在怎的满脑子是钱,没有一点儿无产阶级觉悟了,你爹是老红军,是跟着红二十五军在这儿打过四十七师的,你怎就不能跟你爹似的也为革命事业做点贡献?

二老汉说,贡献什么,贡献羊奶吗?

爹说,完了,完了,老二你是彻底完了,细算下来你也是革命烈士的后代,竟是一门心思钻到了钱眼儿里,一只小花熊能吃你多少奶,竟吝成这样。

二老汉说,烈土的后代怎的,烈士的后代也没有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烈士的后代买盐巴照样是两块一斤,这奶我供应一顿两顿的没啥,这“碎货”要像娃儿似的吃到两三岁,我的损失不是太大了,我又不是喂养花熊的专业户。

爹说,不就是个钱嘛,这么着,你把这“碎货”吃了你多少奶都记上,赶天晴了,上边的人来领“碎货”走的时候你跟他们算账。

二老汉说,要那样,我的一斤奶得要他们四块钱。

爹说,什么都得有个谱,就是人奶也没有这样贵。

二老汉说,公家有钱,这钱不要白不要。

爹说,随你,只要你要得来。

二老汉说,你怎知我就要不来,我可不像你们干部,假模假式的,想的一套,说的又一套。

在爹和二老汉讨论“碎货”的饮食问题的时候,四女一直在灶前熬菜糊糊,她将菜和包谷面煮得很黏糊,她知道,二老汉家的奶支持不了“碎货”多少时候,“碎货”的食谱必须要根据形势做些改变。

在羊奶价格的议论中,在包谷糊糊的香味中,“碎货”跟着黄狗绕着火塘转圈圈儿。它拖着伤腿,一步一跌,蹒跚地追逐着黄狗,黄狗则有些不耐烦地躲闪着身后这个挂着竹板子,啪哒啪啦作响的不伦不类。两个畜牲,在屋里统成了一道很有意思的风景。

包谷糊被盛在瓦盆里端来了,黄狗机灵地蹿了过来,后头跟着笨拙的“碎货”。黄狗不顾四女的拦截,不犹豫、不客气地将嘴伸进了瓦盆,吧叽吧叽地吃起来,一副下作相。“碎货”在徘徊,也要往盆前凑,但是它不明白凑过来要干什么。

四女赶开黄狗,将“碎货”抱到盆前,“碎货”嗅了嗅那盆子,明显地有些不知所措。兔儿过来,把“碎货”的嘴按进盆里,他想着“碎货”一定也会像黄狗一样,伸出舌头,吧叽吧叽……

“碎货”没有张嘴,“碎货”沾了一脸糊糊。

娘说,它太小,得喂。

于是,四女就用指头把糊糊往“碎货”的嘴里抹。

“碎货”吃得很被动。

但抹过几回以后,“碎货”很快就记住了糊糊的味道,再后来,不用呼唤,把盆往屋地下一搁,“碎货”就会寻着味儿过来了。

“碎货”在人们的照料下,严格说是在四女的照料下慢慢地恢复了,它喜欢跟人亲近,喜欢跟黄狗嬉闹,喜欢让四女抓挠它那乱糟糟的脑袋。逢有孩子们来找兔儿,“碎货”必定在孩子们脚底下滚来滚去,不时地抱住这个的腿,不时地叼住那个的脚,高兴时还要学着黄狗的样子扭扭胯,逗得大家一阵哄笑。四女说,这“碎货”,哪里是花熊,整个是一条花狗嘛。

村里人,谁有吃不了的饭食都要往四女家送,这一来只要有门响,“碎货”就要往外头跑,球一样地在四女家院里滚动,把院里的鹅和鸡吓唬得一惊一乍地胡飞。

随着“碎货”腿伤的痊愈,这东西变得越活泼而灵动。它有追人的嗜好,因为它知道,人会给它好吃的东西,人随时可以变幻出它意想不出的食物,在它那个花熊的世界里永远吃不到的食物。现在,“碎货”的饮食与黄狗几乎没有大异,剩面条,剩窝窝,生红薯,熟芋头,什么都吃,二老汉家的羊奶已经打发不了它,也没有谁想起来它还要吃竹子,大概连它自己也不知道还会有吃竹子这样的事了。兔儿常给它喂牛奶糖,但自从它吃过别人喂过的芝麻糖以后,对牛奶糖就不感兴趣了,原因是芝麻糖酥脆,牛奶糖粘牙,它不喜欢那些粘粘糊糊的吃食。

彩萍临回城的时候来看过“碎货”,她说“碎货”跟城里商店摆的玩具熊猫不一样,跟城里动物园的熊猫也不一样,玩具的熊猫黑是黑,白是白,圆滑柔软,“碎货”太脏,像个小泥球,动辄还要咬人,抓人裤腿,不如货架子上的可爱,又说,动物园的熊显得很高贵,很典雅,对人也爱搭不理的,不似“碎货”这样人来疯,没有一点儿熊猫的矜持。

四女没说什么,四女觉得又脏又咬人的熊猫才是真熊猫,就跟那近视又讨厌的竹鼠才是竹鼠一样,一到了城里人手里,就变了嘴脸。

上边传过话来,让豹子坪把“碎货”先照料着,待开了春,山上的雪化些了,县上派人把“碎货”送到熊猫饲养基地去。二老汉特意问了酬劳问题,上边说抢救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人人有责,当然国家也不会亏待了农民。又说,救护这样小的熊猫对当地来说还是第一回,对县上来说也是史无前例,务必要精心,这件事已经在林业部门挂上号了,真有什么差池,不但豹子坪村委会担待不起,就是县里也担待不起。

这一来就搞得有点儿紧张,“碎货”被严格地看管起来,本来还可以放到院子里跑一跑,跟着黄狗追逐嬉戏一番,这回很多时候是被关在了四女家放农具的堆房里。黄狗是“碎货”的朋友,不忍“碎货”一个孤单寂寞,也不远去,常常在堆房的前后遛达,必要的时候还要隔着门缝朝里头汪几声。

天气渐渐转暖,上边来人了,来抬熊猫出山。

在四女家的院子里,几个人在叮叮咣咣地钉木笼子,挑好了六个年轻后生,以每人五十元的价格雇用来的,负责将熊猫抬出去。

要上路的熊猫如同要出嫁的女子,豹子坪的人对这个不满半岁的小生命忽然生出了无限的依恋,人们端着鲜洋芋、煮鸡蛋来为“碎货”送行,兔儿还为它特意在涧里洗了澡,盗用的是彩萍送给姐姐的洗发香波,一整瓶没有开过封的香波全部用在“碎货”身上,将“碎货”洗得干净清爽,浑身喷香,简直不是花熊了。兔儿想彩萍说的“货架子上,黑是黑,白是白”的花熊大概也不过如此了。依着兔儿的意思,豹子坪出去的花熊应该体现着豹子坪人的面目,不能太寒碜了。

下午,全体村委员在四女家招待上边来的干部,他们围着矮桌子喝酒,吃四女做的洋芋糍粑、麂子肉烧笋干和炸小蘑菇。干部吃得根对胃口,喝得满脸通红,说以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环境,在豹子坪过日子全如出世的散仙,能够长生不老。干部又控诉城里的生活太让人痛心,太让人沮丧,空气污染,勾心斗角,老婆孩子,物价飞涨,没有一刻安宁。

四女却觉得这人是得了便宜卖乖,真把他搁在老山林里,用不了一礼拜,他就得往回跑。

二老汉拉着她的奶羊执著地站在屋檐下,四女爹出来几回,让二老汉先回去,二老汉也不回。四女爹就让二老汉表现出红军后代的风采,要大度,要有境界,不要跟上边人斤斤计较。二老汉不干,他说他爹是他爹,他自己是自己,让村长不要往一块儿硬拉。

村长进屋,小心地提出了饲养费用问题。

干部一阵沉吟。

村委员庆来趁机说“碎货”整日吃的是羊奶、蜂蜜、白面馍馍,每天的花费大得很。

上边的干部说,你们养的是太子吗?天天是奶和蜜,就是皇上的儿子也不会这种吃法,你们不要变着法儿地跟上头要钱,该怎的就是怎的,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要实事求是,这是共产党的一贯作风。

这时,二老汉不知怎的拽着他的羊进屋来了,给上边人看羊的****,说原本沉甸甸的奶袋子,成了松垮垮的瘪皮囊,为了“碎货”,他的两只小羊都进了汤锅,这损失不跟公家要怎成。

干部正吃得头昏脸热,忽地见进来一只大羊,就有些不高兴,沉下脸来说,这是怎么搞的嘛,还有没有一点儿组织纪律!

四女爹让二老汉出去。

二老汉不出,说不但他不出,门外还有几个索赔的要进来,狗熊踏了他们的蜂箱,把几十斤蜜都糟蹋了,今年没有进项,老百姓喝西北风呀。

旺伯一边给干部添酒一边拿小眼睛溜着干部,大声地说,熊把谁家的蜂箱踩了?我怎没听说!

外头就有人接茬,有人要往屋里走,被庆来挡了。

干部说,老百姓的损失我们是要给补偿的,动物也是要保护的,国家的经济在慢慢发展,山林的野生动物在慢慢减少,这个问题是个两难问题……

外头有人插话,谁说在减少,山里的羚牛已经成灾了,都成群结队到公路上游行去了。公路上出了几起车祸了,你们还死护着不让打。

二老汉说,我不说羚牛,我就说你们要领走的这个花熊,它吃了我三十六斤半奶,外搭两只羔。

二老汉的羊很懂得密切配合,这时很得体地撒了一泡热尿,拉了一地羊屎蛋,屋里气氛立时热烈而有味儿。

干部说,大伙要体会国家的难处与政府共同分忧,我们这儿是革命老区,是有着优良的奉献传统的……

爹喊四女,让四女快把地收拾了。

四女这时正在堆房里和“碎货”纠缠,被关在房间里的“碎货”听到外边叮叮当当的斧凿声,看到那裂着白茬的面目狰狞的木头大笼子,变得焦躁而不安,它不停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就连四女也不能靠近它了。堆房里的镢头把、木锨、打谷机、梯子……所有木头的物件几乎全被“碎货”咬烂了,“碎货”呼哧呼哧地用身子撞击着装粮的大柜,那柜已经摇摇欲散,不堪一撞了。

“碎货”在充分表现着它的熊的脾气。

四女叫着“碎货”,从兔儿手里接过一大块新挖出的凉薯递过去,嫩而脆的凉薯是山里的特产,有着甘蔗一样的甘甜,花生一样的清香,一咬,汁水顺着手往下流。这东西,孩子们爱吃,“碎货”也爱吃,“碎货”和孩子们没什么两样。但这会儿,“碎货”不买账了,“碎货”将滚到脚底下的凉薯愤怒地捻得稀巴烂,又狠狠地在屁股底下坐了坐。

兔儿说“碎货”生气了。

四女靠在门边说,“碎货”,我知道你不想走,我也不想让你走,可是山外好啊,人往外头走,水往外头流,咱这儿的规矩自古就是这样,有多少老红军就是从咱这出去了,只要出去了,就没有一个再想回来,可见外头比山里好多了,你怎的就不想出去呢?山外头有会说话的老鼠,有比芝麻糖还香的巧克力,有平得跟镜子一样的水泥地,有大高楼,你就不想看看吗?我知道,你是害怕,跟我一样地害怕,其实你比我强多了,他们会把山里的竹子给你送到嘴头边,你可以坐着吃,躺着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那里有羊奶,可以敞开了让你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大家都得哄着你,供着你,你是国宝呀!“碎货”你还恋什么呢,恋这荒山野岭,恋这被夹在石头缝里的苦日子吗……走吧,“碎货”你走吧,我要是你,我就走,我就不发脾气……

不知怎的,眼泪顺着四女的脸颊淌下来了,许久的忧郁,许久的哀愁,都随着这泪水,这诉说缓缓而出,四女感到不是和花熊而是在和自己说话。

兔儿茫然地看着他的姐姐。

“碎货”晃着身子过来了,它用眼睛斜视着四女,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就一把抱住了四女的腿。四女认为“碎货”受了感动,她弯下腰去抚摩“碎货”那干净光滑的皮毛,她要把“碎货”抱起来,就像娘给它喂奶那样抱起来。

弯下腰的四女感到不对了,首先她感到了“碎货”眼神的陌生,紧接着她感到了腿部的疼痛,再接着有血顺着她的裤角流下来。四女害怕了,她知道腿底下这张嘴的厉害,那些被咬碎的镢头把,铁锨棍,梯子腿,哪一个不比她的腿结实……

四女的脸色变得苍白。

兔儿兔子一样地跑去叫爹。

爹来了,干部来了,三表舅们也来了。

大家撕扯“碎货”,“碎货”就是不撒嘴。

爹说,这“碎货”,今儿个是怎么了?

庆来说,它是看见那笼子了,它心里烦呢。

李山林说,是你们把它关的,别说是个畜牲,就是个人,你把他关几天,他也要咬人。

干部说,野兽就是野兽,它的兽性是不会改变的。

四女娘拍着熊猫的脑袋说,你撒开嘴罢,使什么性子呢。

“碎货”果然松开嘴,哧溜一下,顺着梯子攀上了夹层,在夹层上踢哩哐啷,又是一通猛折腾。几个竹桶被“碎货”蹬下来,差点儿砸在底下人的身上。旺伯说,这货是疯了。

四女的腿上有几个血窟窿,在汩汩地冒血。

干部说,上医院吧,明天找几个人抬着熊猫,抬着这女子。

爹捏了捏四女的腿说不碍事,没有伤着骨头。

听四女爹说没有伤着骨头,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谁都知道这是“碎货”口下留情的结果,大家都见过花熊咬竹节的情景,咔嚓咔嚓地,脚杆岂在话下……没断,是它没想真咬。

三表舅说,得给“碎货”换个地方,要不它看见院里的笼子还是安静不下来,明天只要安安全全将这货送走,一切就都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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