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像一窝蚂蚁似的围聚了两个星期之久的众人轰然散开了。有几个临走前甚至还瞅了一眼宜湘,笑的甚是诡异。
“啊啾!”宜湘突然猛的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看着转头看向她的兔子,装作不在意的笑笑,心底却暗地里低咒一声: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在算计她?
兔子这些日子变得特别黏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栓在她身边,最好连解都不要解开。女人每每下班回来,就看到她的兔子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眯着眼睛等着她。见她的车停下,就蹭蹭蹭的蹦过来,牵起她的手就不再松。
除了窝在房里,兔子最近还常常缠着她出门,有时候是去买些莫名奇妙的、平时根本用不到的、或是家里本来就有的东西;有时候是出去吃某个餐厅的特色菜;有时候则是直接跟她说两个人出去兜兜风……
总而言之,只要她在的地方,他就一定要跟着。
女人甚至还有种预感,那就是,她的兔子也有些事情瞒着她,她的兔子这些日子一直在阻止她接近某个真相,而那个真相,就是大家全都知道、全都在谋划、在策划,而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迄今不明!
可是兔子不说,女人自然也就不会刨根究底。
他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说的话,要么时机未到,要么他想把它当做自己的秘密。
既然他现在决定不说,那么她也绝对不会难为他。
她的这只笨笨兔子,难得有一次可以坚持有一个秘密这么久,她自然也要支持一下。
她爱他,自然信任他。
他们爱她,自然不会伤害她。
只要清楚这一点,早一天晚一天知道那所谓的秘密,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家似乎在赌着气的拼命憋着,一方憋着坚持不说,另一方因为信任又懒得问,倒也有着一段时间的和平与静谧。
直到某一天,杨老爷子突然紧急召集了全体宜家人和杨家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等到宜湘牵着兔子姗姗来迟推门而入时,大家突然笑得极其“猥琐”的瞅着两人,然后再互相看一眼,交换了几个属于狐狸和豺狼间才懂的眼神。
饶是天塌下来都能不动声色的宜湘看着亲人们那些让人发毛的眼神,胳膊上的汗毛也不禁小小的立了几根。这群长辈们看上去怎么个个一副要把她卖了的狡诈模样?被自己的亲人们用这种视线打量着,她还真是……不爽呐!
“大哥!”见等待众人坦白无望,女人转向自己最依赖的宜家大狐狸,试图撒撒娇从大狐狸那里得到些有用信息。毕竟,被一群人邪恶的盯着的感觉让她着实有些发毛。只是,大哥不会也跟他们同流合污吧?
女人的诚心祈祷似乎被上苍听到了。于是,大狐狸优雅起身,慢慢走近难得笑得有几分谄媚与撒娇的宝贝小妹,熟稔而自然的捞进自个怀里,有几分清亮还有几分邪肆的好听嗓音响起来,“宝贝儿想要知道什么?对着宝贝儿,大哥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还是大哥疼她。女人微微松了口气,自在的窝进大哥怀里,有几分娇嗔的回应,“大哥知道什么就全都说出来好了!”
“喔。”不出女人所料,男人连考虑都没有,就很痛快的答应了。就在女人竖起耳朵准备听到什么惊人的话语时,宜家大狐狸慢吞吞懒洋洋却又无比郑重的挤出了一句话,“大哥什么也不知道!”
女人在狐狸怀里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正要发作,狐狸却不知从何处拈出来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突然就扎在了宜湘耳下三寸的位置。
“好,开始最后行动!”见那唯一不知道秘密的人也晕了,杨老爷子很是兴奋的站起来,挥舞着手臂,示意儿孙后辈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始最后的作战计划了。
当女人左耳下方再次被扎了一针悠悠转醒时,头顶的一方红布让她还有些眩晕的眼前一片鲜红。
“呆呆醒了?”安晴,喔,应该说早已荣升为女人大嫂的晴子看了一眼歪在沙发里的宜湘,笑的一脸嫌弃,“你还真能睡!”
“晴子,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还有这衣服这房间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宜湘猛地站起来,却因为有些眩晕而急忙撑住了桌角,顺势看向桌上那古色古香的菱花镜时,不禁大吃一惊,里面那个明眸善睐穿着传统红嫁衣的女子,是她?
镜中的女人,传统的鲜红嫁衣妥帖的契合着她那凹凸有致的妖娆身材,那稍显沉重的头饰下是一张明媚而带着丝茫然的小脸,若不是那精致的眉眼是那么的熟悉,她还真的不敢想象镜中的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别人,只是她。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把她弄晕?她怎么会醒来时发现自己身穿红嫁衣?这里的房子什么时候装饰成了东方传统的喜房味道?大家那些日子一直在谋划的到底是什么?有多少人是知情者?又有多少是知而不报者?
种种的种种,让刚刚苏醒过来的女人有些理不清思路。
但她唯一非常确定的一点是:她的直觉没有错,大家果然有事都瞒着她!而且那个被集体设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
“你以为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呀,这么多问题?”跟狐狸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毫不客气地把枪口对准自己密友的晴子无比嫌弃的瞟了宜湘一眼,将被她抓下的红盖头扔过去,“走了,别耽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