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449100000011

第11章

来古城后,黄山芸已经休学一年。为复学之事,几次联系未果,葛茹芝心里一直着急。为了能让山芸早日复学,葛茹芝又试着去找了职工医院的文副院长,他分管医院后勤和职工福利。文副院长让院办的人给纺织城中学写了证明,自己还亲自去了一趟中学,终于帮助葛大夫解决了外甥女的入学问题。黄山芸到这个中学里插班上初二,和文副院长的女儿文泞泞在一个班。

黄山芸入学插班后,很少有同学把她当成外来户。因为她无论在课堂上回答问题,还是课后和同学们说话,大家都没有觉得她很怪异。在一年的休学中,她跟着广播学会了普通话,跟外边看孩子的人学说河南话,也会说些古城话。她的鲁中口音,只是在家里和姥姥说话时,还操持着。在穿着上,虽然外衣基本上是姨夫的旧制服,但这样的穿着,在班上女生中并不是特例,有几个高个头的女孩子,也穿哥哥或父亲的衣服。因为她们都还有两条小辫子耷拉在脑后,不像假小子,所以还常有男孩子在她们面前晃悠。令老师和同学们感到诧异的是,黄山芸的时间概念和别人非常不同,她总是紧紧张张,似乎连和别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课堂上她非常专注地听讲,像海绵吸水一样。在回答老师的提问时,让大家觉得她几乎能把老师说过的每句话都复述出来。她厌恶有的同学课堂上说话干扰别人,很不喜欢有人在老师讲课时犯悃,下课后又去问老师和同学问题。课间时间同学们都在说闲话、自由活动和随意放松,而她却在抓紧写作业。此时如果有人来问她问题,她会非常冷淡地拒绝回答。待放学时,她已经把作业完成。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她总是一个人目不斜视地边走边背诵俄语单词。凡学过的俄语课文,她不仅能把单词背得滚瓜烂熟,而且也基本能一段接一段背诵下来。在几位任课老师分别表扬了黄山芸后,班上有人开始议论她骄傲和不团结同学了。

一回到家里,她或提水浇地,或择菜做饭、扫除洗衣,尽量帮助姨和姥姥多做点家务事情。姨经常是沉默寡言、满脸愁容。家里几口人的日子,基本上得靠姨一个人的工资,姥姥给山芸的买菜钱越来越少。星期天,她常常在中午以后领着妹妹到菜市场,把人家剥下来的白菜帮子、萝卜缨子捡回来让姥姥加工;晚间再到国棉四厂、五厂的大烟囱下面的炉碴堆跟前捡煤核。她不懂右派是哪一级的职务,什么类型的干部,但是知道姨夫降职降薪了,而且走远了,得走很长时间,她得与姨相依为命,分担忧愁。

期末成绩册下来,黄山芸各门功课竟然全都在九十分以上,在班上名列前矛。老师写的操行评语,除过“学习刻苦努力,劳动踏实认真”之类的好话外,也有“注意克服骄傲情绪,希望广泛团结同学,多参加集体活动”之类的负面评语。班主任老师做家访时到职工医院见到葛茹芝,除过夸奖黄山芸的学习和赞扬葛医生重视子女教育外,也指出了山芸的缺点,希望家长注意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配合,使学生能够全面发展。

黄山芸已经知道了住在同院的同学文泞泞就是文副院长的女儿,而且她和文泞泞都带着弟弟常在院子里一起玩。文泞泞长得象她妈妈,四川人瘦削的身体骨架。在小脸盘上,口鼻眼似乎没能展开,看上去还象是个少先队员,虽然可爱,却显得不够大方。她的弟弟滔滔与长长同岁,个头也矮些。

一天下午,文泞泞约黄山芸到纱厂修配车间后边的垃圾堆去,想在那里捡拾点被工厂淘汰下来的废铜烂铁。放暑假前,学校给每个学生都布置了捡废铁的任务。

当她俩走到纱厂门口时,看见门柱上贴着招工布告,很多人都在围着看。黄山芸顿时心血来潮,她要近前看个仔细。文泞泞站在人群外边,听过往的人议论,也能听明白。黄山芸看完出来,急切地对文泞泞说:“厂里招纺织工人,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我得先去报个名!”

“你刚过十四,年龄不够;还在上学。这和你有啥关系?”文泞泞不解地问。

“人家都说我看上去像个大人,布告上没有说要户口本看年龄,也不要介绍信。你看我家现在多困难!人口多了,可姨夫的工资减了,日子总得过下去。”山芸向泞泞解释道。

文泞泞仍然对黄山芸突然的举动不能理解,疑惑地问:“阿姨为你插班上学,费了多少周折,她会同意吗?”

“我姨会同意的!”黄山芸肯定地说,“我去报名了,废铁不捡了!”她说着就从大门进了厂区。

文泞泞也不再去捡废铁,匆忙从纱厂门口离开,跑回医院。

黄山芸顺利地报了名,而且招工的阿姨还夸她长得结实,看起来灵巧,将来一定是一个优秀的纺织女工。在回家的路上,她想象着,下个月就能开始另外一种生活。虽然不是实现小时候当女拖拉机手的梦想,可也是当了织布机手啊!妈妈临终时交代过,要自食其力,要把妹妹照顾好,这得自己挣钱才行啊!只要报上名,去上班,很快就能把自己挣的工资交到姨的手里,为她分担忧愁。她高兴得像寻觅到了一个有吃食的地方,又飞跃起来的小鸟一样,欢快地跑进院子,想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姥姥,等姨下班回来再告诉她,全家人一定都会为家里增添了一个能挣钱的纺织女工而高兴。可是,她一进门,就看见姨手里拿着白大衣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哭泣。山芸没有见过姨流泪,就是姨夫当了右派分子离开家,她都没有见姨哭过。她惊讶地问:“姨!你不是值班吗,怎么回来了?咋啦?”

山芸看姨仍在哭泣,默不做声。姥姥手里拿着剥了皮的大葱,准备做饭。山芋领着两个小表弟在小院门口玩耍,家里一切正常,她感到诧异。

“山芸,我的确每天忙得没有时间来关心你,没有问过你的学习。你给我帮了多少忙我都知道。我真想让你少干点家务,咱家里的事太繁杂,你不应该干这么多。我知道,这样时间长了,会影响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学习。我知道自己应当多干点,多给你腾出时间。可是,就算是星期天,医院都要给我安排加班,值班。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茹芝打破沉默,开始伤心地向外甥女哭诉。以前,她虽然和丈夫谈论过对“左手”、“右手”、“肿瘤”的看法,但从来没有认为丈夫是党组织要切除的“肿瘤”,最多是革命机体上的一个小疖子,连脓包都算不上。她相信组织上迟早会给他甄别的。她怕母亲为自己难受,而孩子们什么都不懂。所以,关于丈夫的事,她在家里什么都没有说过,也没有谈起过自己工作上的变化。她不想让老人、孩子看出来她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可是这一次,她哭了,而且哭出了声,她觉得很憋屈,心里头太压抑。

山芸听明白了,她没有想到姨是为她生气,为她的事停下工作回家,赶忙拿了毛巾到屋外水龙头上洗了,进屋递到姨的手里,解释说:

“姨,我没有嫌过家务活繁杂,也不怕累,在家里干活对我的情绪和学习都没有影响!”

“那人家招工你去报名干啥?”姨止住了哭泣,厉声责问道。

山芸委屈地辩解道:“我和山芋来了以后,增加了家里的负担。我要是能上班挣钱,家里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茹芝继续责问山芸。

“我一猛看见布告,怕错过时间,就急着报了。我想你一定会同意的。”山芸如实答道。

“我不同意!赶快去把你的名字勾掉!”茹芝一反通常总是商量着和山芸说话的口气,带着强制的语调说。

山芸沉默不语。

姥姥从厨房出来插话道:“你姨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山芸胆怯地悄声应道。

“山芸,你这次太伤我的心了!”茹芝的话低沉下来,伤感地说道,“你妈妈得的病,不是非走不可的病,至少不应该在那么年轻的时候那么快就走!我是学医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早点接她来这里治呢?我小时候,你妈和我就像你和山芋一样,她爱我疼我。可是,我当了医生后,却很少关心她。她有了病,我没有尽到责任。我愧疚难受!你姨夫把你俩接来,你俩就是我的孩子。可是,你总是说给我增加了负担、添了麻烦,总是那么见外。今天,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商量,让你这么小就去当工人,我怎么对得起你妈妈?”茹芝说到伤心处,又流下眼泪。她看山芸也低着头哭泣,早已明白外甥女的心意,静静地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比往常更加亲切地对山芸说,“孩子,年轻人不上学读书将来就没有前途。你脑子好,又用功,老师都来家里夸你,为什么不上学呢?以后,只要你能上,上到哪一级,我供你到哪一级。再困难,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上学。”

姨刚说罢,山芸立时感到全身发热,止不住泪如泉涌,捂住脸进到里间房内躺下,品尝着姨给她的又一次母爱。

山芸每天早上给山芋编起小辫,扎好发结,催着她去上学。山芋傍晚放学回家后,一写完作业,或出去跳皮筋,或是和姐姐一起再带着小弟弟玩。她左臂上佩着一道杠的少先队小队长标志,带着微笑在院子里跳跳蹦蹦,练习在学校学的歌曲和集体舞步。碰见认识的爷爷奶奶、婶子大娘、叔叔伯伯,马上礼貌地迎过去打招呼。她似乎已经记不清楚在山东老家的经历,没有忧愁、没有烦恼。茹芝姨的同事和周围邻居经常夸道,“葛医生这个小外甥女可真乖,真漂亮。”也有人在夸山芋时,捎带着批评姐姐山芸,“那个大外甥女,总是绷着脸,像是谁欠她的!非得别人先和她打招呼,她才跟人家说话。”

开学后,文泞泞被选上了副班长,她和黄山芸接触越来越多,比别人更多地知道山芸的家境和处境。当听到有人议论黄山芸的“骄傲”“不合群”的缺点时,她会出面解释。黄山芸也知道了文泞泞的爸爸原先在成都部队,后来他转业到古城这所职工医院,文泞泞的妈妈从川医毕业分来。

受文泞泞影响,家在城区的桂小芹和几个来自农村的女同学,也越来越经常地主动走到黄山芸跟前,向她释出善意,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

一天下午放学,文泞泞和黄山芸刚走到坡边的道上,班上一个旷课多日的大男生,就从路边的树后出来,等着她俩走近。

文泞泞一看见他,老远就挥手招呼:“李安民,你这些日子咋不来上学?”

“我已经参加工作了,当了修理工。以后你们家里有啥活,可以叫我帮忙。”李安民近前爽朗地答。

“那你现在往哪儿去?”文泞泞问道。

黄山芸站在泞泞身旁好奇地望着这个显得老成敦厚的同学,心想,“要是自己被招工了,也许就和他是同事,进出同一个厂门。”

李安民看看文泞泞,又看看黄山芸,诚恳地说:“工作以后,又觉得上学好。可是家里弟弟妹妹多,不能再上了。想起以前,在学校上课老打瞌睡,自己又笨,经常问你俩问题,你俩对我最耐心。我现在挣工资了,给你俩每人买了一只钢笔。”他看俩女同学收回了笑容,急忙把话说完,“是铱金的不值钱,只是表达一点谢意,留个纪念。”

“咋能要你的东西?这绝对不行!”未等文泞泞开口,黄山芸就一口回绝了。

文泞泞点头表示同意黄山芸的看法:“帮助同学还能要报酬?”

黄山芸接着又说:“我都不记得还帮助过你。”

“不说帮助的事,只当是留个纪念吧!”李安民恳求道。

“好吧!”文泞泞接下了李安民手中一个小纸盒。

黄山芸打开书包,取出自己的钢笔,递给李安民说:“咱俩换了,互作纪念,不能白要你的东西。”她勉强接过另一个小纸盒,还是不愿“无功受禄”。

文泞泞见状说:“我晚上要去上自习,书包还留在学校,身边没有带什么东西。那就以后回赠了!”

事过不久,在同学中流传着一件逸事:“黄山芸和李安民互赠纪念品。”

在一个下午的勤工俭学时间,文泞泞安排本班两个放羊组之一的周健小组,到东边二道塬上去放羊。这个小组还有黄山芸、梁天伯、桂小芹。学校养的这群奶山羊不到三十只,但是能挤奶的还不到十只。挤出来的奶,学校校长和几个老师都已经按质论价订购了。那些不能挤奶的公羊主要是配种用,或者到年前便宜卖给学校灶房,改善师生生活。卖奶、卖羊的事业刚开始半年,学校财政就已从中得到了收入。这一既有经济效益,又利于学生锻炼成长和教师身体健康的勤工俭学项目,受到学校重视。

放羊小组的人都知道在这群羊里,还有一头非公非母的“二痍子”,不能下奶,也不长肉。而且,它下身排尿和拉屎的部位,毛皮总是湿漉漉的,浑身膻气夹带着臭气。勤工俭学办公室的人想把它卖给灶上,伙管员不肯收,于是它就继续留在羊群里。每个小组放羊的时候,都不待见它,有时它离群了也不去追。

这天,周健小组的几个人把羊赶到塬上。闲下来后,黄山芸坐在土坎上,把带的书拿出来看。桂小芹坐在离她不远处,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悄悄地望着这个在学习上令她佩服、家境比自己还可怜的同学。周健一身农装,腰上扎了条粗麻绳,因为他家就住在南边不远处的沟里,家里有羊,所以文泞泞才让他当了个放羊组的组长。他把腰里麻绳解开在手上抡着,走到黄山芸跟前耍贫嘴:“黄山芸,啥时候把李安民给你的纪念品,拿过来让咱们也瞄瞄!”

梁天伯也凑过来起哄:“拿过来瞄瞄,咱们也可以学学互赠经验!”

桂小芹好奇地带着善意问:“咋回事?黄山芸说说看。”

“你们说啥?”黄山芸急了。

“你敢说没有?”周健先朝梁天伯递了个眼神,又笑眯眯地看看黄山芸,坐在了她的身旁。

同类推荐
  • 唯一的星光

    唯一的星光

    作为一个资深迷妹,简唯每天都在微信群和同好们分享男神美照,花式舔屏无下限。大家约定:“苟富贵,一起睡!”当简唯进入男神剧组,本以为能做起大炮女神,造福广大追星狗,然而,在成为男神身边的工作人员后,却开启了深度潜水模式。
  • 诸神渴了——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诸神渴了——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诺贝尔文学奖,以其人类理想主义的伟大精神,为世界文学提供了永恒的标准。其中所包含的诗、小说、散文、戏剧、哲学、史学等不同体裁。不同风格的杰作,流光溢彩,各具特色,全面展现了20世纪世界文学的总体各局。这些路数迥异的作家,虽语种不同、观念不同、背景不同,但他们那高擎思想主义旗帜的雄姿是相同的,他们那奋勇求索的自由精神是相同的。而他们的雄姿,无不闪现于他们的作品之中;他们的精神,无不渗透于这些作品的字里行间。这套丛书所承载的,正是他们那令万世崇敬的全部精华。一套丛书,为我们竖起了一座20世纪的文学丰碑。
  • 山的那一头

    山的那一头

    现实,就是一座座“山”,围困着我,压迫着我,写作的高峰,则是我的“那一头”。对“山的那一头“的希冀和追寻,承载着我全部的欢乐和憧憬,维持我的信心和尊严:在现实中失去的欢笑和幸福,在这里我一一拾取,得到补偿。“山”再大,“那一头”依旧对我充满了诱惑。和写作中的“山”相比,现实生活中的“山”更加沉重和不堪。13岁的那场重病,给我和我贫困的家带来了致命的打击,我不得不从此面对病痛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那场变故,抹去了一个农村少年所有的欢乐和憧憬,也就是那一年,我开始了我的写作,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写作是对生活和命运的反抗,是在绝望中挣扎的青春之歌。
  • 天堂的声音

    天堂的声音

    李东文,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梦里新疆不是客

    梦里新疆不是客

    作者依托在新疆工作的亲身经历,以一种游记体小说形式,记录了一个穿梭在新疆和北京的爱情故事。与此同时,小说以爱情故事为线索串接起新疆的大美风光:达板城印象,吐峪沟的震撼,赤铁城的星空,禾木的月光,烟雨那拉提,天泉之路,罗布泊无人区等……依循文字游弋于异域风情之中,追逐情节,感受动人的爱情故事,一定会产生无限暇想与向往。作者不仅仅停留于对新疆美轮美奂的在风光及主人公爱情故事的叙述,而是借由故事试图打破人们传统思维中对于新疆的认识,探讨更深层次的民族关系问题,也意在用文字架设一座促进新疆与内地沟通、理解的桥梁。走进新疆的大门并不难,但若是想真正的了解新疆,首先要做的是打开他们的心灵之门。
热门推荐
  • 相思不似相逢好

    相思不似相逢好

    四年前,男神当着她的面宣布订婚,却意外被她撞见男神未婚妻和别人不清不白。四年后,她从国外归来,却发现男神已经和未婚妻分手,至今保持单身。梁安遇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下手搞定他!
  • 沐爱之下

    沐爱之下

    十年前,夏季,在蝉的知了的声音中,在大榕树树的树荫下,在点点淡黄色的光斑下。莫若沐和时暮安的心在那一刻走在一起。五年前,莫若沐懦弱了,在不留一丝音讯下,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走了。现在,还是在一大片树荫下,还是炽热的夏季,重新相逢的他们,隔着千山万水,他们有何去何从。
  • 诸葛亮智圣人生(传世名家经典文丛)

    诸葛亮智圣人生(传世名家经典文丛)

    人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有着太多太多的智慧等待着我们去汲取、领悟;思想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大海,有着太浓太浓的魅力吸引我们去畅游其中。名家的人生,闪烁智慧的光芒,为我们折射出人生的光彩,波荡出生活的弦音;名家的人生,尽显思想的魅力,引领我们享受心灵的美丽旅途,体味生命的丰富元素。驰骋于睿智的思想海洋,让我们的精神变得充盈,心灵变得纯净而通透。
  • 农女药香师

    农女药香师

    她是造了什么孽,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容颜尽毁,家当被夺,男人被抢,亲爹惨死,小弟轻生……满满的不甘和怨愤,造就了她的重生,这一世,再也不让悲剧重演!胸藏魂石,逆天异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她用惊天的才学和能耐,创造了一个奢华帝国。回眼望去,那人的成长,却与她不逞多让。(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重生炮灰逆袭记

    重生炮灰逆袭记

    一个丑妞死而复生,灵魂附身在白富美身上,斯小三,扳倒冷血的后妈弟弟,征服傲娇的老公,写出她的炫丽新人生······
  • 邪魅娘亲腹黑娃

    邪魅娘亲腹黑娃

    她是二十一世纪最强悍的特工,她要杀的人,从来没有活过的,一场海啸带她来了异世,当果断腹黑的她穿越到痴傻无度的花痴少女身上,火花碰撞,惊天地,泣鬼神,从此,异世空间乾坤州上多了一位传奇少女,有说她心狠手辣,有说她爱钱如命,有说她善良如水,她的人生从这里重新开始。
  • 风雨路之成圣

    风雨路之成圣

    叶霜天,一个普通修真家族的子弟家族因藏有异宝惨遭灭族,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之后,为报养育之恩,毅然踏上复仇之路。成圣路上的敌人越来越强大,朋友也越来越多,看叶霜天在修真风雨路上如何得道最终成圣。。。。。。
  • 恶魔校草:笨蛋,跟我走

    恶魔校草:笨蛋,跟我走

    在酒吧,误惹了恶魔,从此便不得安宁,“喂,臭木头,本少爷渴了,拿瓶水来!”“我这有上好的‘黄金液’你喝么?”“你,死定了!!”无论在哪,总是缠着她,欺负她,是恶魔的唯一乐趣,就此,一场风波就此来临……
  • 办公室实用暴力美学

    办公室实用暴力美学

    张续杰,笔名“相生金水”。80后理工科毕业,后从事教育培训行业的管理工作,曾任某教育集团的董事长助理。闲日里喜欢阅读四旧,对中国古代传统文化和怪力乱神书刊有着无限的崇敬,又受理工科实用主义的影响,形成了学历史就得用得上的思想,以至于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形成了本书。
  • 扮猪吃老虎:王爷,请滚开!

    扮猪吃老虎:王爷,请滚开!

    主角:司玦沐伽萱配角:沐伽铖以及沐家老小百里越作为沐府庶出的女儿,难道就应该受人欺负不卑不亢?贱人?一个个给前世的我偿命!亲人?呵呵,对不起!我只认识一个哥哥!婚约?素未谋面为什么要嫁?解除!什么!?竟然还有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还要不要脸了!?要是不想活命,就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