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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枪声惊动了吴大员和丹州县县长,一会儿,两人带了几个随从,匆匆赶来。吴大员掏出手电,照了照院子里两具尸体,吩咐将尸体拉出去埋了,然后,进了黑大头被囚的屋子。

吴大员今天,已非那日所比,那件半青不白的袍子,早脱了,换了一件真丝绒马褂,一只亮晃晃的金表链儿,吊在胸前,头上,戴了一顶硬壳瓜皮帽儿,鼻梁凹里,架一副金丝眼镜。

黑大头见了吴大员,破口大骂,叫道:“你这老狗,我黑大头与你前世无冤,后世无仇,如何设下这条毒计,赚我?”

吴大员捻着胡须,听任黑大头的暴怒,并不搭话,直到黑大头自己也说得没劲了,吴大员才嘿嘿地笑了两声,居高临下地说道:“如何无冤?如何无仇?你目无政府,占山为王,扰乱一方治安。听说你也说过‘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这话,你这后九天,距肤施城仅三百里之遥,距丹州城,仅六十里之遥,不除了你这地方一害,当地治安,如何保障?”

黑大头驳道:“论起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恶霸豪强,我黑大头算是清白的了。扪心自问,黑大头平生,于家于国,都是问心无愧,不似你们,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今天,此时此刻,我黑大头斗胆说一句狂妄的话:只怕你们捉得我,却不好放人了!”

“此话怎讲?”吴大员故作吃惊地问。

黑大头说道:“当今的陕西督军杨虎城,与我有八拜之交,是我的拈香换帖弟兄,这件事,杨将军自会给我出头,到时候,这个摊场,看你们如何收拾?”

吴大员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黑大头,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明白我是谁!我是南京政府派到陕西的特派大员,专为陕西匪患连连、治政不严而来。说穿了,这次捉你,正是为了给杨虎城一个难堪,要不,杀鸡焉用牛刀,我一个堂堂省党部主席,屈就你这荒僻小县!”

黑大头仍然大骂不止,只是听了这话,口气不似先前气盛了。

吴大员听任黑大头叫骂,脸上依旧堆着笑。他对县长说,将这黑旅长的住处,调换一下吧。县长说用不着吧,吴大员说,不然,“双枪队”既然知道了这个地方,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凡事得小心提防才是。县长听了,称赞吴大员考虑周到。

保安团士兵,秉承吴大员旨意,为黑大头调换地方,这事不提。单说那吴大员回到下处,心里总觉不踏实,到了口的肉,让他跑了,岂不前功尽弃,惹人笑话。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将这黑大头赶紧杀了,于是复又穿上衣服,来找县长。县长听了,还是原来的意思,不想为丹州惹事。吴大员说道:“城外围城的各路毛贼,只为一个黑大头,如今将这黑大头杀了,断了他们的指望,城外气焰,自然减了一半。加之,肤施城内国民党正规军一个团,已出发了几日,眼下,该在后九天打响了。枪声一响,‘双枪队’见老巢被抄,自然回师去救,这丹州之围,不用说也就解了,因此,不必多虑。”

县长听了,还是支吾其词。

吴大员见此,虎下脸来,一拍桌子,说道:“先生五百块大洋买下的这把县长交椅,难道不想坐了?”

县长见吴大员的话,说得严厉,不敢违抗,赶快附和赞成。

两人议定,事不宜迟,明日早晨菜市场,开刀问斩。只是今夜,还须保密提防走漏风声。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县长升堂,命人将黑大头押上来。黑大头见了这个阵势,明白是死在今日了,于是仍旧大骂不止。县长拿出书记官拟好的一份告示,草草地念了一遍,便在黑大头的名讳上,朱笔一勾,然后把朱笔掷在桌上,起身退堂。一个国民党士兵,随之捡起告示,押了黑大头,离了大堂,绑赴菜市场。

众人拥着黑大头行走。前头一个敲锣的,一边敲一边喊:“满城百姓听着,后九天大匪黑大头,被县衙捉拿,开刀问斩,死期就在今日,大家去菜市场看热闹去吧!去得迟了,就没地方了,百年不遇的好戏,不花钱就能看的好戏,大家快去吧!”

黑大头的威名,丹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是处决黑大头,大家虽然害怕,但是出于好奇,还是想看一看。乡下人除了看这一类事情,老实说,一生一世,也没有什么稀罕景可看。这样,冷落的菜市场,打早白晨的,倒聚了不少的人。

远远地,一干人拥着个黑大头来了。那黑大头脚镣手铐,呛呛直响,背上插着一根白杨木标,上面一行大字,身后跟着一群实枪荷弹的士兵,士兵后边,跟着一个蒙住半边脸儿,手提一把鬼头刀的刽子手。那黑大头到了这个境地,仍然雄赳赳、气昂昂,不失绿林豪杰的风采,一颗硕大无朋的脑袋,剃得锃亮,两只大眼,睁得贼圆,嘴角高挑,似露出一丝傲意。人群中,有好事的,喝一声彩,叫道:“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黑大头听了,朝那喊声处,微微点一下下颏,算是感激。

快到菜市场时,黑大头看见街道上,人群已经乱乱的了,于是低声向押着他的军警提出,他想小解一下。那军警听了,以为他胆怯,取笑道:“莫非尿了裤子不成?”黑大头听了,默默无语,并不答辩。

眼见来到一个厕所跟前时,黑大头停下,不愿走了。几个人拉他,哪里拉得动。军警们见了,议论不决。有人说,既然他想去,就让他去吧,这是他最后一次上“茅子”了,阎王催命还不催人屙屎哩。有人不同意他去上,说这桩差事,早了结早安宁,谁知这黑大头安的是什么心。双方正在争执,那负责这桩事儿的头儿,大声吆喝起来,要军警们快走。那城外又在响枪,一会儿这事完了,还要上城墙去守城。军警们见说,于是停止争执,推推搡搡,押上黑大头又走。

至此,黑大头明白,裤裆里的两支短枪,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于是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到了菜市场,停在当街,刽子手反握着刀,走过去,喝令黑大头跪下。黑大头拧着脖颈,至死不跪。不跪也就罢了,刽子手从心里怯他,于是不再勉强,将就着将这桩生活做了算了。

刽子手身矮,无奈,只得踮起脚跟,顺过鬼头刀,使足力气抡圆,朝黑大头脖子上,削去。

刽子手手脚倒还利索,只见鬼头刀到处,黑大头的身子便和头分了家。那人头“笃”的一声掉在了当街上,滚了几滚,站住。那没有了头的半截铁塔似的身子,“出”的一声,向外冒出一股黑血,黑血喷出两三丈远,仿佛水龙头一般,然后这身子,便慢慢地倾斜,最后像个粮食口袋一样栽倒在地。

刽子手溅了满脸的血,脸色一青一白,四肢有些发软。不待他软瘫在地上,便有一个军警接过他手中刀,又有几个,架着他,先走了。

那负责这桩生活的头儿,先将告示贴在山墙上,然后按照惯例,走到尸首跟前,踢了两脚,防止他不死。身首分家,哪有不死的道理,这头儿所以如此,只是法场惯例。

谁知这一脚下来,脚落处,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吓得这头儿打了个趔趄,回首看看四周,问谁的枪走火了。看看没有谁的枪走火,这头儿觉得纳闷,于是低下身子,轻轻去拨那黑大头的衣服。这一拨,看见了那两把短枪,大张着机头,像两只鸟儿一样卧在黑大头的交裆里,其中一把,枪口尚在冒烟。头儿见了,大惊失色,那些还没有走的军警们,想到刚才黑大头要上茅厕的事,也一阵阵后怕。

军警们战战兢兢地取了手枪,又将这黑大头的头颅,装进一个木笼,回去复命。不提。

却说城外的杨作新,等到天明,不见张三李四的消息,又听到城内乱枪不止,心中十分烦躁。赶紧去和各路头目,商量今天攻城的事,没想到正在商议之间,突然听到有人前来禀报,说黑旅长的人头,被敌人挂在城门楼子上了。大家听了,顾不上开会,匆匆来到前沿阵地,搭眼一看,果见城门楼子上,竖起一根高高的竹竿,竹竿头上,挑着一个木笼。杨作新细看那木笼,认得那木笼里装的,正是黑大头的头颅,虽然脸上没有了血色,但那眼睛依然明亮如旧。杨作新见了,双膝跪倒,失声恸哭,后九天一帮弟兄,见杨作新哭了,也都纷纷跪倒,大哭起来。其余各路队伍,虽然不像后九天人马那样有切肤之痛,但是见那高悬在丹州城的人头,想起黑大头英雄一世,如今遭此下场,也都十分伤感,陪着掉泪。于是刹那间,丹州城外,阴风惨惨,哭声一片。

黑大头一死,激励了城外的各路人马,大家决心同仇敌忾,化悲痛为力量,不顾死伤,一鼓作气拿下丹州城。

这天中午,杨作新一声号令,各路人马,人人拼命,个个争先,直扑丹州城,必欲踩平丹州城而后快。那城外的士旺河,鲜血都将河水染红了,死去的人,人摞人,仿佛麦捆子、谷个子一般。城外的三挺轻机枪,嘎嘎地叫着,与七郎山上的重机枪对阵。

俗话说,一人拼命,万人莫敌,约有两顿饭光景,各路人马中,各有不少人到了城墙根、重机枪射不着的死角,有人带了挠钩绳索,已爬上城头,还有一帮兄弟,人架人,搭成人梯,攀上城头。

就在丹州城立马可破、势在必得之际,只见从后九天方向,有一位留守的兄弟,骑着大青骡,飞也似的跑来。

杨作新见了,叫声“不好”。只见那人滚下鞍来,抱着杨作新一条腿,哭道:肤施城国民党正规军一个团,连同陕北地面各县保安团武装,乘虚攻打后九天,九重山门,已经破了五道了,要大队人马赶快回师去救。

听了这话,杨作新顿顿脚说,山寨事大,安能不救,只是,便宜了这老狗吴大员了。

情况紧急,各路头目,匆匆地碰了一下头,都觉得后九天失守事大,失了这个天险,就等于没有双枪队了;至于黑大头,人死不能复生,留下此仇,慢慢再报不迟。

红军游击队愿意与后九天武装一起,回去救后九天寨子。那些土匪武装,原想杀入城去,大肆抢掠一番,如今见唾手可得的美事,做不成了,有些遗憾。他们说道,这吴大员的性命,包在他们身上了,一定叫他出不了陕北。

陕北南下西安的道路,一般说来有三条,一条是号称“雄关天堑”的金锁关,一条是经黄龙山过白马滩进入关中,一条就是子午岭那条古老的秦直道了。这三条道路上,都有大股土匪。土匪们告诉杨作新,他们决心守住要冲,细心盘查,管叫这吴大员插翅难飞,有腿难逃,到时候,也摘下他一颗人头,挂在西安城的钟楼上,替黑大哥出气。

杨作新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得到一点安慰,然后与各路头领,见过大礼,说罢“后会有期,来日方长”之类的客套话后,立即率后九天双枪队,汇同红军游击队,沿黄河峡谷逆上,直奔后九天。

离后九天还有十多里地时,转过一个弯子,只见那后九天山顶,黑烟升腾,火光熊熊,整个后九天大殿,正在化为灰烬。再看那后九天九重山门之间,黄蜡蜡的,被身穿老虎皮的国民党士兵塞满了,人头攒动,枪刺闪闪,正不知有多少兵众。

大家一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个个都软在了路途上,明白寨子已破,归路断了,纵然前去拼命,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多去送几具尸首而已。

事到如今,对于后九天武装来说,也就只有投共产党游击队这一条路了。

杨作新与红军游击队的负责人,商议了一下,谈妥改编事宜,然后将队伍,拉到一个山坳里,山坳四周,由红军游击队围定。

杨作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简略地谈了当时形势,谈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黑大哥此仇必报的决心,又说了将双枪队改编为红军游击队一个支队的事。那位红军负责人,也站在石头上讲了几句,说愿意投红军的,双手欢迎,愿意回乡种地,甚至到山上为匪的,亦不阻挡,悉听尊便,只是要把枪留下来,红军给发两块响洋上路。

前面说过,早在后九天时,杨作新上课,就时时讲起革命的道理,所以这双枪队士兵,对革命都有一定认识,这时,听了上面的话,纷纷提出,要当红军。队伍中,也有几个人,想就此洗手不干,回去当个安生的农民,红军游击队也就不为难他们,安抚一番,发了盘缠,打发上路。还有几位,包括一名副头,匪气不改,嫌红军游击队生活艰苦,管束又严,还想再找个山头,继续为匪,对于这些人来说,手中钢枪,就是衣食饭碗,因此虽说要走,就是舍不得手中使熟了的家伙,想要闹事,看见四周站定的红军游击队士兵,只得将枪掷在地上,走人。

这当儿,国民党军队已经将后九天寨子摧毁,气势正盛,又向丹州城方向扑来,来解丹州之围。红军游击队见了,将队伍重新编制,编制完毕,避开黄河峡谷,钻进一条拐沟,上山溜坬,前往陕北高原北部高山大壑中去了。

杨作新平日最重义气,这时暂停步子,和几个要回家当农民的弟兄,拱手告别,又和那几个要去当土匪的弟兄,说了几句关于往日情分、去途珍重之类的话。

那要回去重扶犁杖的,感谢安抚,承情走了。那要去继续为匪的,听归听,只是不理,低头自走自的。杨作新见了,叹息一声,遂折身回来,这时队伍已经走远,杨作新便蹚开大步,急急追去。

追了百米远近,忽然听到头顶上,有人喊他名字。抬头一看,只见头顶高高的山峁上,一个少妇人,身上背一个包袱儿,手里牵着个半大孩子,正在唤他,一边唤一边抹着泪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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