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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神庙之城加德满都

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是一座拥有千余年历史的古城,就人口数量与繁华程度而言,它在世界各国的首都中,排位绝对靠后,但若以寺庙数量而论,却无可争议地名列前茅。这是因为仅有一百多万人口的加德满都就有寺庙两千七百多座,供奉着千万个神灵,在不到七平方公里的市中心地带,布有二百五十多座庙宇,被世人称为“屋有多少,庙有多少;人有多少,神有多少”的“神庙之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不仅在1980年将其列为亚洲重点保护的十八座古城之一,而且,还将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帕坦杜巴广场、巴德岗杜巴广场、帕斯帕提那神庙、苏瓦扬布特神庙、博大哈大佛塔和昌古纳拉扬神庙等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使其成了五大洲游客心驰神往的一座独具魅力的古代文化艺术宝库。

2013年3月初,我在充满神秘宗教气息的加德满都游览了两天,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三处闻所未闻的景点:独木庙、活女神庙和性爱庙。

独 木 庙

一到加德满都,听导游说此地有三个规模和建筑风格类似的广场,我就问为什么每个广场都离不开“杜巴”二字?他说,这三个广场是马拉时代三个分裂的小国家相互竞争的产物,所谓“杜巴”就是皇宫。

我们最先逛的是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下了旅行中巴之后,经一条窄窄的行人与车辆川流不息的热闹小巷走了十来分钟,导游就说,我们已进入杜巴广场。我一看四周都是卖水果、日用品及旅游纪念品的小摊,且不时有摩托车从游客身边疾驰而过,仿佛是身处一个街头的农贸市场。心想这怎么会是昔日的皇宫呢?导游笑道:“杜巴广场与北京的故宫不一样,只有外国人来才需要买门票,对尼泊尔人来说,这里与普通街市一样,不仅可以自由通行,而且可以摆摊设店,自由经商。因此,杜巴广场也被人称作露天博物馆。”

独木庙是三重檐塔庙,高约二十米。我们进庙一看,整栋建造确实没有任何的铁钉或以石柱做支撑。见每根方柱边宽近尺,历经数百年,仍无一处朽蚀。我好奇地问导游,这木料是来自一棵什么样的大树呢?他回答说是婆罗双树。还讲到,关于这棵参天古树的来历,有两种传说。一说是此树系原本就长在这里,凡来往的过客和商旅都会在这棵大树下小憩乘凉。是一位聪明的老者将树砍倒,并用这棵树的木料建成了一座庙。另一说是,相传乔罗迦陀神曾化为一个凡人来参加节日庙会,半途被法师识破,并给他施咒,让他离开尼泊尔。乔罗迦陀神得知自己被困于符咒,便答应法师,如果解除他的符咒,便答应实现法师的所有愿望。法师便罚其捐赠巨树一株,修造福舍。四天后,乔罗迦陀神果然送来一株巨树,造成此屋。起初,它只是作为过往香客和路人歇息过夜的公共房舍,后来成了献祭给乔罗迦陀神的寺庙。庙中央的小木屋里供奉乔罗迦陀神的塑像,其神像在院内的各个角落也随处可见,还有一些其他神的神龛。被摸得光亮鲜滑的青铜狮子把守着大门,印度教中的象征性图案被描绘在这个三层建筑的第一层。每天清晨,当搬运工人们坐在独木庙前招揽顾客时,这座具有中世纪特色的四方形建筑便显得很繁忙。再后来,人们以此为中心造屋筑城,加斯达满达尔(意即独木庙)就成了这座城市的名字,后来简化为加德满都,这就是加德满都这个名称的由来。

一座古庙的名称,竟然成了一个国家首都的名称,这在世界建筑史上也许是独一无二的。加上这座庙又是靠独木建成,就更是举世无双。这也许就是它至今香火依然很盛的原因所在。在一个黑黝黝的小神龛前,导游对我说:“你摸一下里面的幸运神像,他就会给你带来好运。”我好奇地伸手向里摸了一下之后,打开闪光灯,对准神龛拍了一张照,回放时,还果真见是一尊长相十分怪异的神像,活像是人脸上长了一个巨大的象鼻,不知是何寓意,很是耐人寻味。

活女神庙

看罢独木庙,导游领我们来到活女神庙。世间竟然有活女神在,乍一听,还真有点儿令我难以置信。尼泊尔导游呵呵一笑,用发音很不标准的汉语连声说:“真的!真的!”

活女神庙又名库玛丽神殿,始建于1757年,是一座带天井的三层围楼式建筑。里里外外都是精巧的木雕门窗和围栏。正门对着杜巴广场,门两侧有一对彩色石狮。庙中把一位不满十二岁的童贞女孩敬奉为神,顶礼膜拜。童女神被看作是印度教塔莱珠女神的化身或转世。游客只能入院,不能进楼。

关于活女神的来历,在尼泊尔有多种传说。其中有个传说,与活女神的遴选程序似乎密切相关:古时有一位患有恋童癖的马拉国王和一个尚未青春发育的女童发生性关系,结果导致女童猝死,出于忏悔,国王开始把一个女童作为活女神来敬拜……

在尼泊尔,活女神的挑选极其神秘、严格。依据神的旨意,候选的女童年龄约四五岁,全都是释迦族人的女儿。作为尼泊尔王国的保护神,其星座还必须与国王相吻合,不仅从未生病、流血,身体也必须完美无瑕,没有任何斑点,不缺一颗牙齿,而且还得符合三十二种相貌特征才能进入最后的角逐。比如脖子像贝壳般闪光,身体像菩提树般挺拔,睫毛像母牛的睫毛般锐利,腿像鹿腿般笔直,眼睛和头发黑得发亮……挑选的最后一环是把这样一群女童关在庙中密不透风的大殿里,四周漆黑一片,放满血淋淋的祭祀用的水牛头和骇人的骷髅,配上诡异音乐,再由一些戴上恐怖面具的人扮演恶魔来吓唬她们。最后,只有处变不惊的那个女童才被认为是具有无穷力量的活女神。

女童一旦被选中,就脱离正常人的生活轨迹,终日住在这座雕花木楼的第三层,开始她极为荣耀却又十分孤独的活女神生涯。据说她的黄金宝座可与国王的雄狮宝座比美,她长年不能离庙,有教师辅导、有玩伴陪护。尼泊尔每年9月设有活女神节,活女神要一连三天乘彩车巡游,接受朝拜。平时,每天只在特定的时间,活女神才会在三层中间的小窗口露一下脸,让信众瞻仰求卜。说来也巧,3月1日下午,临近4时我们进入活女神庙,只等待了几分钟,身穿华美服饰的活女神就在三层中间的小窗口奇迹般地出现了。她像个小模特儿似的摆了几个造型,面无表情地向天井里的游客张望,也就两三分钟时间,就悄然隐去。因事先导游就宣布活女神出现时不准游客照相,为了看清活女神的真正面目,我在庙门口买了五张印有活女神彩照的明信片。导游说,五张明信片上的五个活女神,有四个已先后退位,只有一个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活女神。由于她们都符合挑选规定的三十二种相貌特征,因此,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根本分辨不出哪张明信片上是我方才亲眼得见的活女神。

其实,她们不仅相貌极其相似,而且未来的命运也一样堪忧:按照传统,活女神在第一次经期来临时就必须退位,一旦失去活女神的光环,她们的生活就立即变得真实而残酷。由于几乎没有读过书,再加上长期与社会生活脱节,退位的活女神们不得不长期在家待业。更残酷的一种迷信说法是,任何男子只要与已退位的活女神结婚,就会于六个月内死于咳血。因此,大多数活女神退位后的生活变得更加孤单,甚至被迫终身不嫁,空守闺阁。这也许就是上个世纪80年代,每到挑选活女神时尚有数百户人家让自己的女儿去角逐这象征着荣耀和富足的职位,而到2001年,当皇家神职人员又开始寻找活女神的候选人时,却只有五户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来参选的原因所在吧?临出庙时,导游帮我从五张明信片中选出一张,说这张相片就是时下的活女神普瑞迪·释迦,已满十一岁了,再过一年就要退位。我端详着明信片上表情呆滞的普瑞迪·释迦像,默默祝愿她一旦走出这座神殿,能还原成一个终将获得快乐自由的凡人!

性 爱 庙

3月7日上午,我们在奇特旺、博卡拉、杜利凯尔等地游览了五天之后回到加德满都,导游带我们穿街过巷,前往巴德岗杜巴广场。由于巴德岗将生活区与景区严格地划分开了,因此这里比喧嚣的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多了一份清新,街道也扫洒得相当洁净。加上当日全国大罢工,一路上更是没了如织的行人,使我们得以沿途观赏到了包括孔雀窗在内的许多建筑上的木雕工艺精品和古香古色的陶制品。

巴德岗直译为“信徒之城”,杜巴广场上拥有尼亚塔波拉塔、五十五窗皇宫、金门、巴特萨拉女神庙、昌古纳拉扬神庙等著名景点,展现出一幅中世纪尼泊尔的瑰丽图卷。未料在临离开广场时,导游指着一座并不起眼的建筑说:“最后,我们来看一下性爱庙吧!”

“性爱庙”?我们颇感惊讶,齐向导游投去疑惑的目光。他笑嘻嘻地说:“其实加德满都的三个杜巴广场上都有性爱庙。只是那天游览加德满都杜巴广场时要看的景点太多,未来得及看也叫加达纳许庙的性爱庙而已。不过,两座庙屋檐下一排排的爱神木雕大体相仿。你们细细看吧,说不定大开眼界哩!”

性爱庙一层有四个檐角,在每一面支撑屋檐的长约一百五十厘米、宽约三十厘米的六根斜柱上,均是生动的彩绘浮雕。每幅彩绘浮雕的图案虽格局相同,但在立姿的佛像和各种动物下,********的场景却无一重复,真可谓大胆奔放、奇异多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在我举着照相机环庙一圈,把二十四幅性爱彩绘浮雕一一拍摄下来时,有位来自青岛的姑娘好奇地问我:“你拍的什么呀?”她是毅然辞职后独自来尼泊尔旅行的,在尼亚塔波拉塔下与我们团邂逅时,曾说她去年刚大学毕业,尚未交男朋友。因此,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你知道咱们中国的春宫图吗?”她答“知道”后便恍然大悟:“喔!原来让女孩子看了脸红的雕塑就在这座庙上呀?”

确实,尼泊尔作为一个相对闭塞、落后的国家,何以将比中国只能“压箱底”的春宫图还露骨、开放的性爱木雕置于光天光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上呢?实在是令我们匪夷所思、大惑不解。导游为我们答疑说,在加德满都的三个神圣的杜巴广场之所以都建有性爱庙,据说是因为印度教徒把性当成一门学问,如果钻研******的话,人的烦恼就会减到最低点;另一说是防雷击,因为雷电是个处女神,见到********的场面会害羞地躲起来,庙宇就可以避免雷击了;还有一说比较靠谱:在尼泊尔有段时间受佛教的影响,出现了很多独身的教徒,适逢瘟疫流行,人口急剧下降,国王遂下令建性爱庙来普及性知识,鼓励民众生育。我问青岛姑娘,前不久看到一则由男博士、女硕士结成的年轻夫妻,婚后三年不生育,经医生检查,发现女硕士竟还是处女的媒体报道没有?她点头说从官网上看到了这则近乎离奇的新闻。我笑道:“假如那对高学历的年轻夫妻,能像你这样在婚前到这儿来旅行一趟,就不会闹出那样对性爱一窍不通的笑话来了!”……

2013年3月26日

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一角

独 木 庙

独木庙内景

独木庙小神龛里的鼻神像

活女神庙

库玛丽神殿内景,活女神每天在三层正中的窗口短时现身

活女神像

在巴德岗杜巴广场

尼亚塔波拉神庙(又称“五层塔”)坐落在陶马迪广场,建于17世纪,是尼泊尔最高的一座神庙,巍峨而磅礴。神庙的五层屋檐由一百零八根大柱支撑,柱上刻有印度教神吉祥天女的一百零八个不同形象的彩色木雕,每根木雕都讲述了一段传奇故事。每级石阶两边都有一对雕像,第一级是一对力士,第二级是一对大象,第三级是一对狮子,第四级是一对狮鹫,第五级是一对女神。传说每层雕像的神力比下一层的大十倍,一对力士之力又比常人大十倍。庙内供奉吉祥天女,塔庙画栋雕梁,色彩斑斓,神像所刻花饰,绚丽多姿,反映了玛拉王朝后期建筑和雕刻艺术的高超水平。

博大哈大佛塔

巴德岗金门

矗立在巴德岗杜巴广场的国王雕像

苏瓦扬布纳特神庙(俗称“猴庙”)

巴德岗性爱庙

性爱庙四面各支有六根********的木雕斜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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