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蒂娜,我们回去了。”夜葵轻轻挣脱夜墨的手,向蒂娜走去。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她回道。
“我跟你们一起。”夜墨向前走一步,又搂住夜葵的腰,冷不丁地开口。
她们都怔了一下。
“为……”夜葵还没问出口,倏地被他捂住了嘴,男人极其自然对蒂娜说了句:“走吧,你们小姐累了,需要尽快休息。”
蒂娜看着还在挣扎的夜葵,又看看夜墨,在确定男人没有恶意后,才护送他们来到飞机场,同一时刻,End集团大批潜伏人员接到主人消息后都回总部了,而戈尔徳摩的大批顶级黑衣人也都另乘了几架飞机随同他们的小姐一同回国。
这就是他们现在为什么坐在一起的缘故了,怎么说,都有点像夜墨死皮赖脸地粘着夜葵……
蒂娜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轻叹了口气,小姐的私事她也无权过问,至于自家少爷,他没有呆在小姐身边保护她的命,肯定也是希望小姐幸福的,小姐在外人眼里一直都很坚强,但其实她很多时候都在逞强,明明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却还要强打起精神来,最后落下一身病。所以,找一个强大的能罩得住小姐的男人,他们都是再同意不过了。
飞机抵达戈尔徳摩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内,这两人极少说话,就连就餐时都只能听到刀叉相碰的声音,气氛略微尴尬。
但这样尴尬的氛围中,更有令人尴尬的事情。
三天内,夜墨愣是不让夜葵离开她半步,就连她上个厕所,夜墨都要不动声色地坐在离厕所最近的沙发上等,等她出来后,他再若无其事地跟在她后面重新回到座位上。
这导致夜葵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夜墨那张脸,甚至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她真不知道夜墨在跟着她。
更过分的是,明明都给两人安排了自己的房间,但夜墨从不进自己房间,累了总会跑到夜葵的房间睡上一觉,睡饱后,再若无其事地起床,将只能委屈睡沙发的夜葵抱进房间内,然后,两人便一直窝在房里睡个天昏地暗。
北溟和蒂娜两人只能当做没看到,各自干各自的事情,谁也不烦谁。
戈尔徳摩。
赶了三天路的夜葵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一脸疲态,她快被夜墨折腾死了。
她揉了揉脑袋,坐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倒时差,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睡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进浴室洗去风尘仆仆,随手拿了件胸前系蝴蝶结的睡袍穿上,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准备下楼吃晚餐。
“小姐,晚上好。”蒂娜站在餐桌旁,笑嘻嘻地向她问好。
“好。”她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蒂娜为她拉开椅子,她坐上去,才看到比往常丰富许多的晚餐。
“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吗?”她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问道。
成功上位Datura帝国,又平安无事地回来,怎能不让人开心呢?
蒂娜笑而不语,而夜葵也不需要她回答,她已经饿到胃痉挛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呢?”开吃前,她问起夜墨。
突然多了一杯红酒递到面前,夜葵抬头向上看,夜墨正在倒第二杯酒,神色淡然,倒完酒后,他便坐到她对面,动起了筷子。
相对于食物,夜葵更偏爱于中国菜,她几乎是在亚洲长大的,此时看着满桌子的中国菜,也开心地吃了起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美食更具诱惑力了,至少对夜葵是这样的。
席间,夜葵随口问了句夜墨什么时候走,他只是优雅地吃着扇贝,说了句不急。
然后,夜葵也不再问,吃饱了后,端起手边的红酒抿了几口,随后便皱眉说道:“今天这酒怎么有点怪?”
“是吗?”他轻轻地问,也端起酒品了一口后说道,“还可以。”
“咦……”她不相信,晃了几下高脚杯,又抿了几口,还是不对劲,夜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似笑非笑。
她索性不喝了,起身说了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便上楼了。
身后的夜墨不动声色地坐了会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向楼上走去。
有点热……
夜葵进入房间不过几分钟时间,便感觉全身燥热。
她扯开领口,打开窗户,迎面袭来的凉风让她感觉稍微好点,她深深呼吸,但不出一会儿,体内那种陌生的感觉又出现了,她的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便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觉得不可能,暗骂了句自己“白痴”。
越来越热,那种感觉也越来越陌生,她慌张地打开浴室门,冷水迎面洒下,渐渐淋湿她的发,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流进睡衣内。
不行,怎么办,根本不行!药效太强,那种陌生的燥热感觉急得她都快哭了,喘着粗气单手扶住墙慢慢滑下,任由冷水将自己淋了个透,却根本没有一丝作用。
她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双腿曲起,肩膀颤抖,外冷内热令她难受地喘气,也没有想过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的药。
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夜葵循声望去。
夜墨面无表情地缓缓向她走近。
她眼眶微红,脸颊、耳垂、脖子都泛着诡异的粉红色,紧咬着下唇,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身上的睡衣已经滑到了肩头,湿漉漉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脖子上,粉红色的小脚踩在白色瓷砖上,楚楚可怜中透露着一丝纯真诱惑。
夜墨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将头顶的花洒关掉,俯身去抱她。
她慌忙用手撑住地板向一旁移动,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匆忙说道:“别过来!”
她突然起身,身子不稳,摇摇晃晃地带倒浴台上的瓶瓶罐罐,向浴室外跑去,淅淅沥沥的水滴撒了一路,白色的羊毛地毯很快被晕湿。
夜墨冲出来抓住她的手,她像是触电了一样,疯了般地甩开他,退离到数米以外。
夜墨皱眉看着她逞强,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她走过去。
夜葵跌跌撞撞地向后退,直到身子撞上窗户,直到无路可退,她伸手抓住真丝窗帘,用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慌乱地看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别逞强了,你需要我。”
他说出了从进入房间开始的第一句话后,便朝她伸出手,神色淡淡的,眉宇间是志在必得。
夜葵听了他的话后,无力地靠着墙滑下,捂住嘴哭,神色压抑痛苦……
夜墨看她哭了,知道她心里的最后防线终于崩溃,于是蹲下身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轻轻吻她,手移到她的背部缓缓摩挲,试图放松她的紧绷情绪。
她还在压抑,白里透红的指尖紧紧攥着窗帘,被迫仰头,眼睛紧闭,心跳急促。
夜墨下药的分量对夜葵来说确实有点过了,两人夜里折腾了好几次,直到凌晨她药效才消失,身体软得一塌糊涂,靠在夜墨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夜风微凉,花间灵动和叶影婆娑在一片柔和的月光下渐渐辗转成歌。
夜墨将夜葵圈在怀里,看她一脸疲态和眼角的泪痕,终是忍不住低头吻上她肩头的纹身。
那个象征贞洁的火红纹身颜色正慢慢地淡下去,最终化成一对颜色浅淡的小翅膀。
他眼神沉沉的,神色淡然,附在夜葵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的身体是我的,但你的心,也会是我的……迟早。”
他贪恋的注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一夜无眠。
天快亮的时候,他将她原本枕在他胳膊上的脑袋轻轻地放到枕头上,下床将窗帘拉上,洗漱,穿戴好后站到床边,夜葵还在睡,而且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眼睛略微肿了点,长长的头发散在肩头,蜷缩着身体,呼吸浅静,看来昨天晚上累坏了。
他伸手抚了抚她光滑的黑发,在她的发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后,顺手牵走了她颈间的水晶向日葵吊坠。
然后,门开,门关,室内寂静。
他走了。
没有和夜葵道别,怕听到她的声音后犹豫不决,没有让夜葵送他,怕看到她的身姿后会忍不住带她回去,什么都没有,只在夺了她的第一次后,悄无声息的走。
她会恨他吗?
如果恨会让她无时无刻想起他,也很好……
想到这儿,夜墨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条她从未摘下过的项链,竟有些释怀地笑了。
“主人,可以上机了。”北溟静静地说道。
他抬头深深地看了看她家的方向,最后一眼……
黑色螺旋桨挂起旋风,尘土飞扬,划过天际,离开了这片土地,离开了她。
夜葵窝在床上一直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她看了眼被拉上的窗帘,遮住了晌午刺眼的阳光,她舒心地躺在被子里伸了一个懒腰,立马地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气,她的大脑如过电一般,脑海中闪过昨天的所有。
她被下了药,然后夜墨就那样来到了她的面前,之后……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她的第一次,真的给了他,以那种不堪的方式……
她伸手碰了碰一旁的位置,那里,早已经凉了……
她猛地拉开房门,就向楼下冲去,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小姐,您找什么?”蒂娜急忙上前询问。
“我的项链呢?”她匆忙地问,手上翻找的动作并未停下。
“小姐,我帮您找。”
忙忙碌碌一下午,中餐都没来得及用,但那坠子还是没找到。
她瘫软在沙发上失神……
她弄丢了他的人,如今,还把他送给自己唯一的纪念弄丢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抹了把满脸的泪水,看着星空出神。
尔文,你是在怪我吗?
怪我们十年后的第一次相遇,我没有认出你……
怪我遗忘了你十年……
尔文……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地哭,直到蒂娜给她送餐的时候,她才稍稍收敛了情绪。
“小姐……”蒂娜站在一旁看她红肿的眼睛,欲言又止。
夜葵看向蒂娜,等她继续说下去。
“夜先生今早搭飞机离开了。”
她愣住,才发现,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的人影。
他为什么走呢?
她暗自问。
“夜先生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什么?”她紧接着问道,心下莫名的紧张起来。
“他说,等您十九岁生日那天,他会来看你的。”
夜葵愣住。
他还会回来的……
她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道。
十九岁生日……
还有三个月就到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蒂娜看向她脖颈肩深深浅浅的吻痕,犹豫了一下,终是说道:“小姐,夜先生其实挺在乎您的……”
“……什么?”她不解。
“在维亚斯酒店的那晚,您不是病了吗?夜先生照顾了您整晚,还气愤地骂了我一顿。”
“其实,少爷对您说过,忘了他,好好活下去……小姐,蒂娜不想再看到您因为工作而累到了,这样,少爷即使在天国,也不会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