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为王爷选妾侍
直到早上，马格儿还在昏睡中，九王爷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他希望在她醒来的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他在内疚，他也在自责，昨晚不在她身边，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王爷，你还是去歇息一会，小姐这边有我呢”杏儿在一旁轻声的诺到。
“我要亲眼见她醒来”九王爷回答，短而有力，让杏儿不再开口说着什么。
“爷”楚羽这时出现在了门口，没有他的允许自是不敢靠近房间半步。
“进来”九王爷淡淡的允了。
“查的怎么样？”此时，他眼光黯然失色，深深吸了口气。
“她已经服毒自尽了，已经让各宫的主子认过了，都否认了，不是宫中的婢女”楚羽在他耳边轻声的汇报着，经彻夜查办的结果，九王爷，眉头再次的蹙紧了，只是他却不这样认为。
“服毒怕是表面结果，更为准确的说是他杀，只是想让这件事不了了之，无从查起而已”若真是想寻死，也不必走这一遭，多此一举，只是那个人，灭口才是真正的最合理的解释，九王爷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楚羽得令转身轻步的退出了房间。
在这个静静的房间里，唯一存在的就是那压抑的气息，他不敢想象，当她得知孩子没有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疯掉，那种痛，远远超过了那肉体的疼痛，九王爷渐渐的地下头，深深吻住那握在手中的纤长手指。
握在手中的芊芊玉指开始微微的颤动着，九王爷急速抬起头，朝她看去。
朦胧中……是那张熟悉的面容。
“王爷……”见他有些憔悴，想是，昨晚一夜未睡，不禁心痛起来，近日，却没有让他安静过，只见他只是淡淡的对我笑了下，没有回答，昨晚……昨晚……我突然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孩子？如闪电般击醒着我的思绪。
“王爷……孩子？没事吧？”话刚说出，鼻子酸了起来。
九王爷就这样看我良久，表情沉重不已，为什么是这种表情？为什么要沉默？
“你身子刚好，要好好休息才是”九王爷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将被子拉至我的颈下，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孩子呢？”我克制自己眼光那火热的泪滴，静静的问。
他还是不回答，我将目光转到旁边的杏儿身上，直起身子，再次的淡定的问。
“杏儿，你说……”
“小姐……孩子……”杏儿还没说完就止不住自己哭了起来。
“没有了……是不是？”我再次的将眼光放到了王爷的身上，杏儿刚刚的模样，已经让我彻底的明白了，这种结果……在我的预料之内……
“你回答我，臣妾想亲耳听王爷说”泪，已经悄悄的滑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仍是没有回答我，反而将我轻轻的搂在了怀里，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他……在我肚中两月未满，如今，就这样悄悄的离去了。
“王爷……臣妾没有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王爷若是责怪臣妾，就惩罚臣妾好了”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衣襟，我，心如刀绞，只是……我没有力气去闹，去发泄我一肚子的苦楚，恨这样的自己，恨这样懦弱的自己，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这次，却不能将这噬心的痛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吞进肚中。
隔了一天，我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有孕了，这……残酷的事实，让我的生活失去了色彩，只是自己静呆在这个房里，我还是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那平平的腹部，只是……他已经不在了，他悄悄的来临，却也悄悄的走了，这就是命吗？我……难道只能认命？
秋水漪漪，却是无尽的凄凉，站在亭内良久，却不想离去，这时，身后伸来一双手臂，将我环在了怀里，我微微侧头，是九王爷那张淡淡微笑的面容，我淡而无味的回应了他，就将目光转到了眼前的河面上。
“你身子刚好，当是好好注意才是”他送来安慰的话语，只是，此刻……我心冰凉，没有一点异样。
“王爷，你看那夕阳很美”我嘴角依是挂着那苦苦的笑容，看着眼前随波而荡的湖面，上面映红的水草，都是那样的美丽，明明已是快到西下的时候了，却也忍不住让人对它流连忘返。
“该回去了，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再去看夕阳”说完，他将手臂移到了我肩上，带我转身出了凉亭。
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随性，坐起身子，下了床，来到窗前，点燃一盏孤灯，推开窗户，只有那几盏远处的灯火，将这边微微点亮，我看着昏暗的天空，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上，看着眼前的早膳，没有一丝的食欲，埋在心中的那个想法，却迟迟不敢和他提起，多次看着眼前的他，欲言又止。
好久……
“王爷，臣妾有件事想和王爷商量”我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调正了气息。
王爷闻言，侧头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微微一笑。
“什么事，弄的如此严肃？”他伸来一手，轻放在了我手背上。
“臣妾身体已恢复如初，所以臣妾想为王爷纳一位妾侍”我话刚说出，王爷脸上笑容即刻失去，缓缓的收回了那敷在我手上的手掌，面容严肃而又黯然失色，他看我良久，开口：“你想与别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吗？”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也许，他觉得我疯了，而且疯的彻底。
“只是，臣妾已不能生育，王爷难道不想膝下承欢之时吗？岂能因自己的不愿意，而随意了”我克制心中的那种痛，淡定的说着，我注定不能一辈子独自拥有他，这辈子也不可能……
“马格儿，你休想本王会听命与你，纳妾一事，永不可能”他撂下了这句，愤怒的起身出了正厅。
我静静的闭上眼睛，含在眼眶里的热泪，终是随着脸颊，滑至下颚，与别人共侍一夫，我又何曾那样的大度，也许，他日我会遇到他与别人情意浓浓之时，故而将我冷落在了一旁，这样的结果却是不得而知的，只是，我已没有别的选择了，今日的结果虽在我的预料之内，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的快，而且，是我亲手造成的……
“小姐，你又何苦呢？”在一旁的杏儿，来到我身边，也许他会懂我。
“不管怎样，王爷这个妾侍是一定要纳的”我睁开双眼，如果，现在不提出来，以后，就怕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了，受着良心的不安，和对他的亏欠，我怎么能安心独自拥有他，将那些视为空气。
“小姐，这件事你怎么能急于现在，刚刚王爷一定是生小姐的气了，你与王爷关系刚刚有了好转，就……”杏儿叹息，不言了。
是呀，他刚刚一定是生气了，只是……我却不能这么自私，老天，已经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我怎么能剥夺他做父亲的快乐，这样……对他太残忍，他只是现在不能接受这个决定，时间久了他自会放宽心，不再与我计较这件成年旧事。
我紧紧的揪住了胸前的衣襟，心，撕得粉碎。
“什么？你要给烈儿纳妾侍”母后听我言语，对我的决定同样是不予理解。
“是的，儿媳已经思量很久了，这是最好的法子”我淡定的说着。
“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你有难得的大度，真是苦了你”母后似乎也在替我无奈着。
“只是，烈儿性格顽固，当初娶你之时，就与母后闹的很不愉快，你若用了母后那招，怕他不服的”母后，是怕会适得其反。
“但是还望母后应允”我依然坚定的说着。
“只是这苦果，日后你是要独自吞着的”母后，似乎已经看到，王爷纳妾之后的生活，虽不是如皇上一样佳丽三千，但是，他也不会终身只娶我一人的，就算，此刻不娶，哪年……也是一样。
“但是儿媳，想让母后去皇上那要一道圣旨，随去流云阁，若是奉旨纳妾，王爷就不会如此的反抗，择日选在三天之后，儿媳要亲自为他选妾侍，希望母后也允了儿媳的要求”也许他已厌烦了这样的法子，但如今，也只有这样的法子了很快，容德便领了圣旨随我一同去流云阁。
“圣旨到！”容德一声高喊，王爷就出了屋子，他见我与容德一起，迟疑了一会，跪下身子，我同样跪在了他的身旁。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之后，举办九王爷纳妾侍之秀礼，由，九王妃马格儿亲力而办，二人不得抗旨，否则一律当斩！钦此”
此时，一片安静，九王爷侧头，紧紧的逼视着我，我将目光放到了地上，不敢直视他，我会忍不住再次的掉下眼泪。
“九王爷接旨吧”容德见许久没人回应，催促着。
他……还是一直目视着我。
“马格儿，接旨”我抬起头，伸出双臂，握在手中的圣旨，带着荆棘，刺痛着我的心窝，突然，手中的圣旨被九王爷夺了去，扯着我的手腕朝后院奔去，尽管，手腕处被握的生痛，但在此刻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停下步子，转身对我低吼到。
“这的确是臣妾的注意”我镇定自若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只是静静的卡看着我，也许此刻千言万语也解释不了他此刻的心乱和对我的恼怒。
“好……很好……马格儿，本王小看了你！”他将手中的圣旨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绕过我，大步的离去。
九王爷，他又何尝不是承受着绞心的痛楚，刚刚的圣旨写的很清楚，若是违抗，当斩不赦，马格儿拿他的不忍，做了唯一的筹码……九王爷……万万没有想到，他，太低估了她，她赢了，因为他怎么忍心让她被处斩，只是，这种方法让他又爱又恨，顿时，他的眼眶红了起来，握紧双拳，不再回头看她，直到消失在她的眼前。
我，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之后，举办九王爷纳妾侍之秀礼……”圣旨上这几字再次的落在了我的眼帘，我放掉刚刚的坚强，痛哭失声……
近日，都没有见到九王爷的身影，也许，他是不想见我罢了，也好，这样，我也不会总是不能自控的吞着那咸咸的眼泪，三天是如此的漫长，早上坐在镜子前，杏儿一早上就开始琢磨着，该给我梳个什么样的发髻，此刻，已经告一段落了。
镜子里的自己，却不是打扮给自己喜欢的人看，而是去看那一个个倾国倾颜之人，半年之前也是这样的场景，是为了参加选秀，才会花这般的心思，今日，同样是参加秀选，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这种逻辑滑稽可笑。
“去院中吧”此次的选秀地点就落在了流云阁的后院中，几步之远的路段，在这时似乎走了好远，靠近院中时，耳边就已隐约响起女子的谈笑声，我将脚步停在了一刻树后面，目光投向那群秀女，她们相互称赞，相互讽刺，相互打量，似极了我入宫之时的模样，那时的情景在这刻出现在了我的脑中，我观看良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迈开了步子。
来到院中的竹榻旁，四周不知不觉的静了下来。
“九王妃福安”面前的女子一致向我行礼，她们一个个生的水灵，这样看来，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都免了吧”我坐下了身子，看着眼前的秀女，粗略看去，觉得没有可剔的人儿，论貌，都能匹配的上王爷，只是不知道其品德如何，我来到她们身旁走了几圈，见她们都低着面容，不敢抬头，来到一人面前，我停下了步子。
“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今年多大了？”
“臣女，荣雪，今年17了”她仍是低头回答我，我能感觉到她说话都在打哆嗦，与我以前一摸一样，我淡笑了一下，走到了另一个女子面前。
“抬起头来”我轻声的在她耳边对她说着，那女子听了话，好久才缓缓抬起头，她见我认真的看着她，反而紧张的再次低下了头，她，就像羞涩的玫瑰一样，水灵，鲜亮，算得上的是一个美人坯子。
“如何称呼？”
“臣……臣女安徒静”她似乎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这简单的一句话说完。
“家父何人？”
“家父安徒云”她声音渺小了很多，对我充满了胆怯。
“今年多大了？可会什么？”我再次的问到。
“16，琴棋书画略通一点”
“那素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家父经常教导，受家父影响，熟读《女诫》《女论语》”她一一回答，这些都是讲到女子三从四德，守家持简的道理，她能将这些书熟读，想必安徒云，也是个极其严肃之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子女，定是要严格恪守那些女子的导论，我不禁轻轻的笑了。
“杏儿，带他们下去用糕点吧”杏儿微笑的回应着我，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各位，这边请吧”
我此举动，不禁让她们窃窃私语起来，只是碍于我在边上，却也是不敢声张，随着杏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安徒静，也许会是个好的妻子，见她娇小可人，单纯澈净，就算王爷现在不喜欢，日后也会对她日久生情，这点倒是了了我此时的顾虑了。
我开始移动步子在院中漫无目的的走动着。
“小羽，我们再……喝”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身向回廊看去，楚羽正搀扶着王爷朝西房走去，我加快了步子，走捷径来到了他们前面。
“怎么回事？”此刻他正处在乱醉如泥的状态，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爷喝多了，兴许是前些天……”楚羽没有说下去，作为旁观者，也许他也不便说些什么，何况身为九王爷身边的随从，更是不能过问太多主子之间的事情。
“将他送回屋里吧”我让到一边，随后也跟在了后面，来到房间，楚羽将他扶到床上，就先行离去了，他已在呼呼欲睡之中了，我坐在他身边，拉过被褥盖在了他的颈下，这些天也许就是这样度过的吧，若不是失去反抗的能力，楚羽未必能将他轻易的带回来，我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