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起双眼,她认命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感,可是等了好久,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她半是疑惑的缓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孔。
紧张的朝他笑了笑,当手臂上传来的温度提醒着她时,她立刻脸红红的收回自己被他紧握的手臂。
“谢,谢谢。”
“为什么哭?”对于她的异常紧张,他多少有些感觉得到,只是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如此紧张,除非她以为他很可怕。
为什么哭?她该告诉他原因吗,虽然她喜欢着他,可事实上,她和他也只不过才见过几次面,甚至连长时间的交谈都没有过,他会愿意旁听吗?
唉……
他不会。“没有啊,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应该去医务室,而不是这里。”他的口气里不自觉的带有几分谴责,这让他很诧异,他竟然会为了眼前这个只能算是陌生的女子生气?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想到这一点,心情有些烦躁的别开眼。
“对不,起。”最后一个字她说的很轻,他在,生气吧!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绞着手指,她偷偷的看向他,不敢和他的视线相迎。
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一直都在围绕着‘谢谢’与‘对不起’之间打转,除了这些,真的不能再聊些别的吗?她好像能够很深入的了解他的一切,想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会不会讨厌见到她,还是,像她一样,很期待着……见到对方。
“对不起什么?”
“啊!”对不起什么?他没有在生气吗?为什么还要问她在道歉什么。被他的问题问得愣住的她,有几秒钟的失神。
“算了,快上课了,回教室吧!”越过她的身旁,他交待了一声,便顺着楼梯的方向走下天台。
“等,等一下……”回过神来的童瑶,来不及追上他快走远的步伐,声音空荡荡的回荡在楼梯间,她扶着楼梯扶把,失落的表情尽显眼低。
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位于城市西效的夜晚街道,因为不属于闹市区的关系,晚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整条街上除了偶尔路过的行人外,显得很冷清,而座落在西街最尾端名为‘中国元素’的古董店,人影更是比其它家的店面来得冷清,一整天下来,进来闲逛的人,也找不到几个。
八点左右,店内的女老板正准备关门休息时,这时玻璃门却被人拉开,迎来了今天的第五位客人。
“欢迎光临。”放下收搭了一半的台面,何娟绣笑容满面的迎接来人。]
“你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放着国假的童瑶,以前她经常会路过这家店,只是很少进来看,今天本来是打算买完日用品后就回家休息的,但看见这家店没有关门,一时兴趣进来瞧一瞧的念头。
“你好,可以四处随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恩,谢谢。”店内的空间很大,全部都是仿古时的装修。女老板转身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后,童瑶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店里的物品。
“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玻璃门在静溢了近二分钟后,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由何卷书领首的一连五个人。
“娟姐。”尚子夜、江贺文、高歌、尚子恒陆续从外面进来,先后向何绣娟打招呼。
“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有场车骞吗?”手上的动作再次因来人而停下,何绣娟见到是自己的弟弟一行人,露出一脸笑容。
“唉,不提了,碎死,姐,店内还有客人呀。”
“是呀,刚来不久,你们先去楼上休息吧,上面有今天刚从外地运来的水果,很甜,很脆。”望了一眼那位看上去很小的女客人,何娟绣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何卷书混混的笑了笑,“我们先上楼了,等到了九点,姐记得叫下我们。”
“九点吗?知道了,你们先上去吧,水果没有洗,你们要吃的话,记得清洗下。”在他们的身后不忘交待声,确定他们听到后,她才转身继续收搭手边的东西,并未发现店内唯一一个客人的紧张脸色。
是他,童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直到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她才从藏身的古董花瓶后走出来。
用手轻轻拍了拍刚刚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庞,深呼吸了一次,试图让刚刚一度太过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刚刚要吐气,背后响起的男声,差点让童瑶的一口气憋在嘴里吐不出。
“这不是便当学妹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到上面又下来的何卷书,在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熟悉人影时,语气不大不小的惊讶出声。
不等童瑶做出太多被发现后的反应,他大声的朝楼上喊去。“阿四,便当学妹在下面,你要不要下来谢谢人家那天的好意呀。”
“什么?那个,学长你你你……你不要喊那么大声,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慌乱的童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是机械的胡乱开口,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何卷书大步的下楼向她走来。
“你只是什么?你送便当给阿四,不是证明你很喜欢他吗,怎么?不想见到我们帅气又酷酷的阿四呀?”一脸坏笑的走到童瑶的面前,何卷书故意把语气放得很暖昧,要知道,像这样单纯又可爱的女生,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不借此机会消遣消遣她怎么能行。
刷的一下,被发现的心情,让童瑶的脸一下子红的像红樱桃一样,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紧张的盯着已靠前的人时,视线还不时的注意的楼梯处的动静,不知道向子夜刚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唉,他喊那么大声,没听见才怪。
很是期待着他的出现,却又同时担心着被他发现后的尴尬,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逗留,不知道尚子夜会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待她。
“哈罗,便当学妹,回神啦,是不是在想我们的阿四想的出神了,奇怪了,说起阿四,怎么到现在还不下来——阿四,便当学妹在这里,你要不要下来。”怕他们没听见,他又朝楼梯处的方向喊了一次。
“摆脱,你不要在喊了,我我还是走好了,拜拜——”眼看着店老板好奇的朝这边走来,童瑶一个闪身,从他的身旁飞也一般的穿过,快速的跑到店门前,不等店老板礼貌的说一声‘欢迎下次光临’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徒留下屋内的两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不明所以!对上姐姐的疑惑目光,何卷书闲闲的耸了一个肩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什么便当?什么小学妹。”高歌躺在沙发组上,见到刚在楼下大喊的人上来时,懒懒的问了一句,见尚子恒拿着刚洗好的苹果过来,他想也没想的从他手里直接抢过来咬一口。
“高歌,你******不会自己去洗。”被人抢了水果,尚子恒一脸不快的朝他吼去。
“干麻,多洗一颗你会死掉啊。”吼个屁呀,也不想想他平时的吃穿用住全是谁伺候的。
“顺便也帮我洗一颗。”江贺文软躺在沙发里,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在家替江童心搞了一天的房间,差点没把他活活累死,结果晚上刚洗完澡打算上床好好睡一觉,就被何卷书的一个电话叫出来,刚刚又和他们几个去飙车,他现在累的和条狗没什么分别。
“尚子夜,你去。”踢了一脚江贺文横跨在茶几上的大脚,尚子恒口气不善的对着坐在一旁正在摆弄魔方的弟弟说道。
“没空。”随手将魔方扔到一旁,尚子夜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怎么甩他。
“那他妈谁吃,谁自己去洗,高歌,你******现在就去洗一颗还给我。”认识尚子恒的人,都很清楚的他的性恪是那种绝对容不得自己吃半点亏的人,也绝不准许别人嚣张到自己的头上。有仇必报是他的人生格言。有恩必还,那就另当别论。
“喂,你们自己也真够夸张的,左手边就是清洗间,走个几步而已,用得着这样推来推去的。”实在看不下去的何卷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从楼梯处那边走过去。
“那你去呀。”很有默契,其他四人异口同声的望向他。
“去就去,洗水果而已。”摸摸鼻子,他自认倒霉。谁让他们都是二世祖,从来都是只管吃,不管动手。
“对了,刚刚你说的什么学妹,什么便当的怎么回来。”高歌的单身公寓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可以煮面的电锅,和一组沙发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先进的东西,除了他的那组超前卫音响外,所以一般学校发生什么事,如果没有人口传,他几乎都不会清楚。
“想知道呀。”手上来回掂着苹果,何卷书一脸算计的笑道。
“爱说不说。”知道他那呆瓜笑所代表的意思,高歌兴趣缺缺的撇过视线,专心的啃起他手上的苹果,在尚子恒的怒瞪下。
“无趣。”拿了几颗苹果放到盘子里,何卷书很认命的向清洗间走去,不久,从里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证明他大少真的在动手清洗水果。
“喂,有没有考虑要试着和她交往看看。”唯一知情的江贺文,踢了踢坐在身旁的他。
“和谁?”正在把玩着苹果的尚子夜,转头看了他一眼问。
“那个叫童瑶的,长得蛮不错的,听童心讲,很单纯的一个女生。”停了停,江贺文下面的一句话,让尚子夜停下把玩苹果的动作。“也许,她可以帮你忘记她。”见他只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继续玩着苹果,他又接着说,“很多事情,缺少的只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机会,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可以考虑看看。”
“或许。”不给正面回答,他将苹果丢回盘里,从口袋里掏出烟,静静的抽着。
“喂,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他一句也听不懂,高歌皱着眉,疑惑的问。
“听不懂就代表和你无关,你闭嘴。”尚子恒恶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命令式的开口。
“尚子恒,你再嚣张,信不信老子今天晚上让你睡沙发。”敢凶他,看来他最近让他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是吗?”半是挑衅的轻哼了一句,很有轻视他的味道。
“喂,你那是——”
“嗳,你们两个,要吵滚回家去吵。”实在听不下去的江贺文不耐烦的朝他们低吼一声。真是的,每次见面都吵架,真搞不懂他们两个。男生麻,那么婆妈。
“姓江的,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想打架呀。”高歌将苹果核朝他扔去,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有大打一架的可能。
将他扔过来的苹果核,用两只手指捏起,扔进一旁的垃圾筒,他扭了扭头,指关节弄的吱吱响,然后在高歌猛吞口水的情况,走至客厅比较宽广的地方,朝他勾勾手指。
正好,他今天被江童心那妮子搞的一肚子火,正愁着没地方发,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让他修理,他没有道理不接受。
“呃,那个,苹果洗好了,我们还是先吃苹果,至于决斗,先等会儿再说,呵呵。”见何卷书正好端着洗好的苹果出来,高歌先是干咳嗽几声,很孬种的选择退缩。
笑话,谁不知道江贺文家里是开武馆的,他更是得过全国青少年高中男子组的武打冠军,他不想活了,才会找他决斗。他忙陪笑到,亲自挑选一颗最好的苹果,很掐媚双手递上他的面前,以示友好,杜绝爆力。
想当然他的这种孬种行为,立刻惹来尚子恒很不客气的耻笑,暗瞪了他一眼,他连忙陪笑道望向接过苹果的江贺文。
尚子夜吸着烟,静看着他们的戏笑,对于放在眼前的苹果,他看也不看,他没有除了正餐之外,吃其他东西的习惯。
也许,他真的可以考虑试着接受其她女生的恋情,来抵制心中的那一份蠢动。对着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他缓慢的吐出烟圈,但,他不会选择那个长得像洋娃娃的女生,她玩不起这种不交心的爱情游戏。
高二那一年的失误,他不想在今天重演一次,心,交付过一次,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他不打算收回,任由它去沉沦,对于他来说,爱情本就不属于他人生中的计划,一次意外,他可以借着压抑来抵制它,对于这些,他很自信自己可以做得到。
如果有天,他发现自己对颜心蕊的情感,超出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他自会选择远远的离开,而不会自以为是的,抱着她可能喜欢上自己的一丝可能,而跑到她的面前,给她添加烦恼,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只是放在心底,就是对她最好的礼物。
“弟,九点了。”何绣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将烟熄灭掉,拿起一旁的外套,随着高歌他们一起下楼,夜晚对于他们来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