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十分不齿,福宝还是抬起头向右乜斜了一眼,三十岁的温娇,放下了一贯的高贵典雅的伪装,变得骄横跋扈,多年的隐忍,让她压抑到边缘,面对束手就擒的福宝,她终于忍不住,暴露出她真实的面容,这哪里还有一点邑京第一美人的风范,整个一个接近疯狂歇斯底里的狂燥女人,温柔宛转的声音哓哓不休的诉说着福宝的罪状。
不过福宝对她的指责已经充耳不闻,她的目光虽然巡视着四周,她身在一个偌大的悬崖边,身子的左边斜倚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右边是陡直深谷悬崖,显得深不可测,这个地方福宝其实并不陌生,当年她作为宝老板时,与八王爷两个在这里探了无数次的险,当年的地龙谷还是这样的让福宝感到亲切,它留下她多少美好的回忆,还曾把这里称作自己的秘密基地,只是时过境迁,她会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回来,总让人感到有些美中不足,萧瑟的秋风下,福宝被冷的瑟瑟发抖。
温娇就趾高气扬在站在她的右侧,喋喋不休的指责着她的罪状,春儿跪在一旁泪水涟涟的看着她,看到福宝的目光看向她这里,她甚至哭出了声,福宝心中一下明了,定是温娇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胁迫了她,不然,以她对春儿的了解,春儿不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两人的身后,站了大约二十多个黑衣人,都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是从他们挺拔矫健的身形上看出,这些人不比她的那些侍卫差。
她从来没象现在这么后悔过,早知道会遇到今天的险境,她就不该和招财把身旁的侍卫支开,她的幻影步到底也成了点气候,还是成功的甩掉了这些尾巴,但却把自己给绕了进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更后悔的是,她不该一时心软,离开了十一,她最最亲爱的女儿,她隐匿,洛至少还有一个念想,如果她永远的消失,她不敢想象这对洛会是怎样的打击,她那还没绣完的荷花图,那才了她留给洛唯一的礼物,那胖如白鼠的花瓣成了她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对不起了洛,这些天来你对我的恩爱,已经让我倍感欣慰,尽管是那么的短暂,我们也曾经拥有过,不是吗?想到洛,她的心仿佛被尖刀狠狠的划过,是那么的痛,跨越千年的世界,到底让她痛快的爱了一场,今生无憾!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被狠狠的拍了一掌,火辣辣的痛,眼前出现了温娇气极败坏的脸庞:“你竟然在走神,你根本就没有听我在说话,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这么无视她的存在,她的得意没有引起福宝的共鸣,她无处发泄,蹲下来,对着福宝咆哮着,并给了福宝狠狠的一掌。
“十三姨!温夫人,请你饶了她吧,要打就打奴婢吧!”一旁的春儿跪爬过来向温娇磕头肯求道。
头如捣蒜,额头已经磕的一片血迹,福宝心下释然,春儿定是有难言的苦衷才会出卖于她,在电视里看多了这样的桥段,温娇的心机可谓不一般。
“春儿起来吧!”福宝温和地对着春儿道:“别求她,我既然落在她手上,就没打算活着,你回去吧,她一定不会再为难于你,你得好好的活着,把我的那份也活回来,我这次来找你,其实就是想把云之裳送给你和大力,这些年来,你们俩苦心经营,已经把云之裳发扬光大,在全国各地都开设了分店,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却从来都没想过要把它据为己有,这凭着这份忠心,我就知道,你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你达到了她的要求,你就回去吧,好好的和大力过你们的日子,云之裳从此就是你们的了。”
春儿一听福宝的话更是无地自容,大声的哭泣道:“是春儿不好,是春儿忘恩负义,十三姨待春儿好亲姐妹,是春儿贪生怕死,温夫人用大力和孩子以及我娘家的十几口的身家性命逼我就范,如今我已无颜再苟活于世,我现在就用我的这条命来向十三姨谢罪,我这就先走一步,在地下为十三姨打点好一切,好好的尽尽我的奴婢本分!”
说完就义无反顾的走向峡谷边上走去,看的福宝心惊胆战,情急之下大喝一声:“你敢跳下,你就不是我的好姐妹!”
春儿吓得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怔怔地看着福宝怒气冲冲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下一句福宝的语气柔和了起来道:“我的傻春儿,我不用你来拿死谢罪,你死了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让大力失去了所爱,你的孩子也失去了母爱,这样的你到是死的干净,一了百了,不行,你说了要偿还我,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给好好的活下去,把我的云之裳再创辉煌,让更多的贫穷的妇女有一份能养家糊口的事做,这些事都比死要难,所以你没有资格去死,你一定要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替我活着。”
“真是主仆情深呀!我都好感动!皇后娘娘当年你在王府时都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春花呀,你这个主子还真不错,把那么大的一个产业说给就给你了。”啪啪啪……头顶传来温娇的鼓掌声和兴灾乐祸的狂笑声:“不过,春花,这也应该是你该得的,她很快就要给阎罗王做皇后去了,人间的绫罗绸缎也是无福消受了,你还是好好的听你十三姨的话,乖乖地回家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那个男人,他们都好好的在家等着你呢!别再这儿丢人现眼妨碍我了,我跟你家主子还有一大笔帐要好好的清算呢!”
春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怯怯地看向福宝,福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从福宝淡定的脸上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坚定的离去。
温娇看了一眼离开的春儿,对着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黑衣人马上明白,手一挥,两个黑衣人立刻遁着春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你害怕了?”福宝看着温娇躲闪不定的眼神轻松的说道:“你想杀了她灭口,可是又不敢,怕让这些为你卖命的兄弟寒心,可是她这一去,你又害怕她向皇上告密,唉,这做亏心事儿的人,可真是坐立不安。”
“闭嘴!都是砧板上的肉了,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别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还是云之裳幕后的老板,不对呀,云之裳建立时,你人还在王府里,难道说那时你还悄悄地溜出王府来着,一定是,这事儿皇上还不知道吧?亏他还把你爱的死去活来,你瞒着他不知做过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早知道,我就应该把这件事也告诉他。”
“他知不知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他爱的是我的人,即便是我在偏远的云州,即便我躲了他五年,他还不是要把我立为他的皇后,而温贵妃,你是陪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可是又怎样?在他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鸡肋。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在我的眼里,你还不如春儿呢,至少她还是凭着自己的劳动养活了她自己,给她的娘家人一分安定的生活,你不过是靠着自己高贵的出身,是东方子麒的未婚妻,让黎洛对你心存愧疚,才让你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敢说,如果你离开你现在的生活,在宫外你一无是处,甚至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不对,我说错了,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有邑国第一美人的名头,在醉花楼里,你定可心拔得头牌!”
福宝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她,她恼羞成怒的对着福宝又是一把掌,这一回不同上次,福宝的脸颊上泛起五个清晰的掌印,口中一阵腥腻,涌出一口血来,她的这一掌又狠又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把口中的血水吐尽,福宝无视她的怒火,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你生气了?我创办云之裳之初,解决了多少女人的生计问题,有了基础,又加上大力的灵活,我的云之裳才有今天的这样成功的局面,皇上又怎么会为难于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就是洛喜欢我,竟给我招来这样大的灾祸,可是你知道我有多可怜你吗?恨到最后你却恨错了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负你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没有我朱福宝,可能还有杨福宝,李福宝,你就是杀尽了天下的女人,那个男人的心也不一定会在你的心上,爱是两情相悦的美妙,不是掠夺,就象当年你跟东方子麒一样,他是那样的爱你,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如何杀得了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子,除非他自己了无生趣,根本就不想活在这世上,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又不是只有黎洛一个男人,你又何必这样执着!浪费了自己如花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