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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简单地活着其实挺简单

国庆节的最后一天,安迪尼得空休息,他说要带蔡雅健去雅马游乐园玩。雅马游乐园正是蔡雅健儿子最倾心向往的,于是蔡雅健就把儿子带上。

当蔡雅健牵着儿子的手出现在车子跟前时,安迪尼的眼神如往常一样闪现出一丝暗淡。

坐在车里,蔡雅健的儿子看到吊在前头的一块玉石,就好奇地问:“妈妈,这是什么呀?”说着,就突然伸手扯下了那条悬挂玉石的红绳子。玉石咣当掉落下来,落在刹车脚板底下。

“思法,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呀,乱扯东西。?”蔡雅健满脸愠怒的地批评儿子,并歉意的地望着安迪尼说:,“迪尼,对不起啊,我儿子太不懂事了。”

安迪尼连忙刹车,弯腰捡起了玉石,神色淡然地说:“没什么。”随手就把它丢进干净的烟灰缸里。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蔡雅健有一种受伤的感觉。尽管安迪尼什么也没有说,但蔡雅健却能感觉出他心中的一丝不悦。与其说安迪尼是不喜欢小孩子乱扯乱动,不如说是不满蔡雅健在两人罗曼时分却牵出个“第三者”。

蔡雅健的儿子从母亲的愠怒神色中意识到了自己“闯祸”了,于是不再叽叽喳喳,静默不语地躺在蔡雅健怀里。

到了雅马游乐园时,安迪尼接到一个电话,说公司有事,需要他处理。安迪尼把蔡雅健母子俩送到游乐园大门口时,就歉意地先行告辞,掉转头,开车走了。

蔡雅健呆呆地望着渐远的车影,突然感到几分惆怅,那团缭绕的烟雾,就像她或明或暗的心情,总难定型。她的愁伥愁怅不是因为安迪尼的离去,而是因为儿子与安迪尼的不“兼容”。尽管安迪尼并不讨厌她儿子,但却缺少那种亲密相间的感觉。

蔡雅健儿子一进入雅马游乐园立即恢复了他那活泼好动的性子,到处奔跑起来。听着儿子那爽朗笑声。,蔡雅健惆怅的心情一扫而光。陪着儿子一起玩冲浪、划艇、碰碰车、远程射击等游戏。

蔡雅健与儿子一起游玩时,曹靖明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呆呆凝望。虽然蔡雅健说那个男孩不是他的骨肉,但曹靖明自从看到这个小男孩后,就有一种特别亲切感。国庆节的最后一天,曹靖明一人闲来无事,就开着车,到各处游乐场所搜寻方思法蔡思法的踪影,。当曹靖明开车经过雅马游乐园大门时,突然看到蔡雅健的身影,只见她牵着那个小男孩在售票处。看到这一幕时,曹靖明兴奋不已,立即把车泊在停车场。等蔡雅健他们进门后,曹靖明也来到售票口处,买了一张门票,尾随其后。

蔡雅健沉浸在与儿子快乐游玩当中,曹靖明就这样站在僻静角落里偷偷观望。听到小男孩欢快的尖叫声,曹靖明的脸上也会不由得浮现幸福的笑意。曹靖明叹口气道,如果当初不去假离婚,现在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在此游玩。

蔡雅健与儿子从远程射击大转盘里下来后,都累得满头大汗,但蔡雅健的儿子还兴犹未尽,看到不远处的月亮湾跷跷板游乐项目时,又如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奔过去,并大喊道:“妈妈,快来呀,我们再来玩这个跷跷板吧。”

月亮湾跷跷板是传统跷跷板的升级游乐项目,不仅翘起的两端呈弯弯月亮状,而且它的中轴可以随着两翼的升降而自动的地旋转升降,此游乐项目比普通传统的跷跷板更刺激更有趣味性。

蔡雅健先把儿子放进跷跷板一端的座椅里,并给他扣好安全带,然后自己才回到另一端,坐进了座椅里,系上安全带。按下座椅前端遥控器,跷跷板两端开始分别一上一下不断地升降,并不断地旋转。人坐在跷跷板座椅里,有飞一般地的感觉。

“妈妈,今天真开心呀。”蔡雅健儿子坐在座椅里高兴地大叫道。

“那以后妈妈经常带你出来玩吧。”

“妈妈,还要高点,再高点,哦,感觉真好。你看那边有一个叔叔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呢。”

“哪里呀?”

“你看,就站在那个角落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呢。”

蔡雅健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男子正立于一个假山下。蔡雅健再仔细一瞧时,才发现那人居然是曹靖明。看到曹靖明那痴痴凝望的目光,蔡雅健心中突然感到酸酸的,想起N年前他们之间的约定,说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带着孩子前来游玩。如今,一家三口呆在一个游乐园里,却不得相认。

“妈妈,那个叔叔就是那天在幼儿园里送我玩具手枪的,你看,你看!”蔡雅健儿子兴奋地大叫起来,并想站立起身,但因安全带捆绑所限,他也就无法站起。焦急兴奋中的他只想站得更高,去观看躲在假山后面的那个叔叔,完全没有考虑到自身的安全,坐在那里乱扯乱拉,突然不小心,手触到安全带的开关,系好的安全带突然弹开,一个加速打转时,蔡雅健儿子因重心不稳立即被甩出了座椅。

“啊——”蔡雅健儿子大叫一声。

随即听到“砰”的一声,他重重摔落在地。,后脑着地,鲜血喷涌而出,再也没有了声音。

“思法——思法——”儿子突然坠地,让蔡雅健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她极其恐慌地按着降落开关,恨不能纵身跃下。

座椅还没有停稳时,蔡雅健就奋不顾身地跳下来,哭喊着叫道:“思法——,思法——”

蔡雅健儿子的周边已经围拢了一圈游客。他们也被眼前之景,吓得目瞪口呆,纷纷奔跑着围上前来,探头观望。

蔡雅健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哭倒在儿子身上,喉咙颤抖地得不能言语。她已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像被掏空似的,巨大的恐惧感吞噬着她。

“哎呀,得赶快送医院呀,这么多血。”人群中有人叫道。

“送他去医院,快!”曹靖明突然串蹿进人群当中,拨开围观的人们,俯下身来,飞速抱起满头是血的方思法蔡思法,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游乐场园。

蔡雅健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哭带爬地站起身来,一路哭泣的地跟在他身上身后。

“抱着他,我开车。你赶快拨打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的电话,叫他们那边迅速准备抢救。”曹靖明一边焦急地说,一边把昏迷不醒的方思法蔡思法塞到蔡雅健怀中,自己则飞速拉开车门,踩一脚油门,箭一般飞驰。

“医生,快,快,救救这个小男孩,他从两米多高的空中摔落在地。”曹靖明抱着方思法蔡思法,飞奔冲进市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

方思法在里面抢救时,蔡雅健还是惊魂未定,她非常害怕,非常担心,她不知道儿子的情况会怎样。

曹靖明看到蔡雅健那可怜兮兮,、无比惶恐的样子,连忙伸出双手,把瑟瑟发抖的蔡雅健揽进怀中,并轻声劝慰:“雅健,别急,医生在抢救。”

蔡雅健早已忘记与曹靖明之间的恩怨,像只迷途的羔羊,蜷曲在曹靖明怀里,寻求一丝慰藉。

“孩子失血过多,要输血,我们医院里的血浆不够,你们夫妻俩谁是AB型?”

蔡雅健听了,怔在那,她自己是A型,她只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曹靖明。

“曹靖明,我记得你是AB型,你快进去吧。”蔡雅健乞求道。

曹靖明说:“我是AB型,但我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行吗?”

“不,你是他父亲,你是!”此时的蔡雅健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乞求道。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尽一切办法救儿子。

曹靖明听了,狂喜,不敢置信地问:“真的?”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但蔡雅健一直予以否认。

“快进来吧,情况很紧急。”医生的话打断了曹靖明的思绪。曹靖明连忙跟着医生连忙走进了急救室。

一个小时候后,曹靖明被一名护士搀扶着走出急救室,只见他脸色惨白,神情有点虚弱。

“思法怎样了?”

“你放心,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曹靖明宽慰道。

蔡雅健听到这话,绷紧的心弦才终于松懈下来。此时她才意识到曹靖明的虚弱,于是感激地说:“靖明,谢谢你,今天多亏了你。”边说,边同护士一起扶着曹靖明,让他坐在一张长长椅子上。

一个小时候后,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几名医生用一个单架床推着方蔡思法出来。

蔡雅健和曹靖明连忙扑向单架床边。

“妈妈,叔叔,让你们受惊了。”方思法蔡思法躺在单架床上,虚弱的地叫道。

“思法,我的孩子。”蔡雅健心疼地轻唤。

“没事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再住院观察几天,就会没事的。”

蔡雅健、曹靖明与几名医生一起推着单架床,来到了普通病房。

在病床上,方思法蔡思法一直紧紧抓住曹靖明的手,依恋地叫着:“叔叔。”

“孩子,他不是叔叔,他就是你爸爸,他就是你心里一直念叨的爸爸。”蔡雅健流泪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爱怜地说道。

听到蔡雅健在孩子面前承认,他就是蔡思法的爸爸,曹靖明非常激动,他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他捧起儿子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让儿子手心的温热触摸着自己额头,万分愧疚地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未能尽到一点职责。”

“妈妈,是真的吗?这位叔叔就是我爸爸?”方思法蔡思法的脸上露出难言的喜色。

蔡雅健点了点头。

“哦,我有爸爸了,我——啊!”由于太过兴奋,方思法蔡思法大声喊叫时,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痛得叫出声来。

“思法,别叫,我不会离开你的。”曹靖明把儿子的手,移到嘴唇边,爱怜地亲吻,一颗豆大的眼泪还是抑制不住从指缝间流出……

方思法住院期间,蔡雅健和曹靖明一直陪伴在侧。

安迪尼来探望蔡雅健的儿子,是在方思法蔡思法住院的第三天。看到安迪尼走进病房,曹靖明微微点了个头,就很知趣地走出了病房。

安迪尼爱抚地摸了一下方下蔡思法的额头,问了些事故的前因后果,在病房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先行离开了。

由于救治及时,方思法蔡思法后脑勺的伤口经过缝合处理后,愈合情况较好,而且也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一个星期后,方思法蔡思法办理了出院手续。

曹靖明把蔡雅健他们送进家门后,就知趣地转身离开,但还没走到门口,方思法蔡思法就从身后叫住了他:“爸爸,你不要走。”

听到这话,蔡雅健和曹靖明面面相觑,此时曹靖明多么希望蔡雅健能开口说一句话:“靖明,你就留下吧。”但蔡雅健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望向窗外。曹靖明转过身,走到方思法蔡思法跟前,俯下身子,轻吻了下儿子的额头,心疼地说:“爸爸单位有事,下了班,还会来看你的。”

蔡思法不明所以,乖顺地点了点头,痴痴地望着曹靖明的背影消失于大门口。

蔡思法出院后,曹靖明隔三差五就会开车来到蔡雅健住处,给方思法蔡思法讲故事,带他到各处游玩。蔡思法对曹靖明越来越依恋,每天玩到很晚,蔡思法都要拉着曹靖明的手,不肯松手。

但到了睡觉时间,曹靖明还是会在蔡雅健的暗示下知趣地离开。

晚上,蔡雅健搂着儿子睡在床上时,她儿子冷不丁地问道:“妈妈,爸爸回来了,为什么不留他在这里住呀,?我希望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你现在还不懂,以后长大了,你就会懂的。”蔡雅健被儿子问得无言以答,只能尴尬搪塞。自从儿子在游乐园被摔之后,蔡雅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应该以何种姿态来对待曹靖明,方思法蔡思法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但是他曾经给她留下的创伤,又该如何缝补呢?他与她之间怎样才能彻底解开心结呢?还有安迪尼,她又该如何面对他?蔡雅健这段时间一直很矛盾,她不知道该怎样取舍。

蔡雅健走出罗马大酒店时,已是深夜九点。

今夜,星光璀璨,满天星海与高楼林立万家灯火相辉映,编织成一幅炫目星光图。晚风带着几分凉薄之意,阵阵吹来,吹乱了额前几缕散乱的细发。蔡雅健轻轻拨弄了下额前细发,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轿车飞驶而至。

“雅健,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车子停在蔡雅健面前时,安迪尼推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蔡雅健坐进车里,好奇地问道:“今夜想去哪里呢?”

安迪尼笑而不语,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他不说,她也就不再问。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小区。夜晚,小区内的棕榈树在微风吹拂下挲挲沙沙作响。浓密的树叶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碧绿,发出绿宝石般的幽幽光芒。一排排欧式风格的小洋楼整齐有序错落于绿树丛边。

小区内有一个绿地环绕的呈弯月形的池塘,池塘的水很清澈,在路灯映照下,微微泛着细微的波涛,像无数只细小的鱼儿游荡于水面嬉耍欢腾。

车子开到一个四面高墙围绕的大院子时,安迪尼摇下了车门,从车内拿出一串锁匙钥匙,轻轻一按,高墙的铁门就自动打开,院子里灯火通明,小车直驱而入。

院子很大,足有一千多平方,院内栽种了许多名贵常青树,四层半高的小洋房在壁灯的映照下,仿佛镶嵌了无数珠宝,通体散发着暖暖的橙色,像是森林里的蕴藏的一座金光闪闪的宝石山。

车子驶进了地下车库,刹车,停稳,安迪尼推开了驾驶室的门,并绕到蔡雅健这边,替她拉开了车门。

“美丽的女主人,车子到站,请下吧。”安迪尼很绅士的地伸出了一只手,并牵着蔡雅健的手下车。

他们走出了地下停车场,来到一楼大门前,。当安迪尼推开房门时,蔡雅健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大厅足有一百来平方,极其宽敞。一盏金光璀璨的水晶吊灯从二楼顶部直垂下来,如烟花绽放,光芒四射,照亮得整个大厅恍如白昼。地面铺上了印有龙凤图的花边铜色地砖,四壁全部是暖色的乳黄与乳白相间的木雕、楼阁。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组棕红软皮高档沙发,正对着沙发和茶几的是几盆不知名的大型木雕盘。大厅左侧,扶梯呈弯弓型扶摇而上,圆木扶手雕龙画凤,颇有几分皇宫大院的气派和奢侈。四周墙壁上到处挂着一幅幅名贵的字画。安迪尼告诉蔡雅健这里每幅壁画字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每幅作品的价格都不菲。

蔡雅健随着安迪尼参观房间各处,卧室、书房、卫生间、厨房、休憩室等处都装修得无比豪华。一句话概况概括:极尽奢华之能事。

安迪尼带着蔡雅健来到了顶楼的阳台,这里是一个露天休憩场所,也是一处空中花园,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卉和草皮。蔡雅健眺望着眼前一排排错落于树林丛中的别墅,感叹:太美了!这里真是有钱人的天堂。

“雅健,喜欢这里吗?”安迪尼凝视着蔡雅健。

“喜欢。”

“这串钥匙是给你的,你将是这里的女主人公,这是我送给你的求婚礼物。”安迪尼一脸炙热的地说着,并把那串钥匙搁在蔡雅健的面前。

蔡雅健听了,很惊讶,他盯了安迪尼足足十秒钟,并没有激动地去接那串钥匙,而是一脸平静的地望着安迪尼,感慨万千地说:“安董,很感谢你对我的厚爱,。能得到你的垂爱,是我蔡雅健三世修来的福气,但这份礼物,我不能接受,不是我蔡雅健故作清高,而是我不敢奢望,这里不属于我。其实一路下来,你应该了解,我们之间并不适合结婚,你心性自由,崇尚自然。而我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只希望有一艘停泊我游荡灵魂的小船。船无需很大,只需可以载我到达彼岸,船上有我,有我的孩子,还有孩子的父亲。”

“难道豪华油轮载你,你反而感到不安全吗?”安迪尼听到蔡雅健这话,有点不解地问道,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昂贵之礼”,竟会不为所动。

“正因为是豪华油轮,我才不敢登入,因为想登入的船客太多,而我只是凡尘中的一粒普通沙子,。世间的女子各有风情,只要会去领略,人间处处是风景,而你不仅懂得领略,也具备领略的条件。当最初的新鲜感和激情退却之后,婚姻剩下的就是柴米油盐的日子。这不是你将来所能接受的,而我却希望将来就在这样简单的日子里过完后半生。”

“雅健,你还是不放心我吗?我可以保证,你会是我最后的风景。”

“誓言和诺言都是有口无心的,今天的感受未必就是来年行动。安董,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另一半。我有一个孩子,仅凭这,它就会成为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障碍,。作为一个女人,孩子是母亲生命的核心,在今后的生活之中,我可能会关注孩子比关注你更多,这自然与你所需要的全身心投入的情感是相矛盾的。尽管单从个人感情而言,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但与其等到将来有一天,彼此相看两厌,不如趁着感觉好时,彼此放手,珍藏于心中。”蔡雅健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顶楼阳台。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尽管遭到拒绝,让安迪尼有些意外,但蔡雅健对未来生活坦诚的解剖,让他无以反驳。是呀,自己这么多年来,流连于花丛中,生性自由惯了,结婚之后,真能做到始终如一吗?自己又能给她渴望的琐碎生活吗?

蔡思法五周岁生日时,曹靖明再三邀请蔡雅健带儿子到他新装修的房子里过生日。当蔡雅健牵着儿子的手,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时,立即闻到了一股红烧肉的扑鼻香气。

蔡雅健叫儿子在大厅里观看动画片,自己则走进厨房帮忙。

方思法蔡思法对新房子好奇极了,在大厅里转悠了一圈后,又溜进了卧房,并到处翻箱倒柜,找寻玩具,却不想在抽屉里搜到一张信纸,看到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于是好奇的地展开,看见信纸上写有“蔡雅健”三个字时,于是就扬着这张信纸,飞奔到大厅里。

此时,蔡雅健和曹靖明分别端着一碗玉米排骨汤、一盘清蒸鲤鱼来到餐厅。

“妈妈,这信纸上写了你的名字!”方思法蔡思法把信纸展开在他们俩面前。

两人凑近一瞧,这信纸正是离婚前两人签订的合同书。

看到这张发黄的信纸,蔡雅健与曹靖明都面面相觑,感慨万千,。由这一纸合同牵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吃完饭后,蔡雅健牵着儿子的手走到大门口时,曹靖明在身后叫住了她。

“雅健,今晚不回去行吗?”

蔡雅健避开了曹靖明炙热的目光,低着头,犹豫了一会,还是淡淡地说:“不,我们还是回去。”

“雅健,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曹靖明痛楚地说道。

蔡雅健低头不语,虽然她知道儿子是多么渴望与他在一起,但蔡雅健就是迈不出心中的那道坎。

曹靖明开车送蔡雅健母子俩回住处时,路上听到有人在唱《爱拼才会赢》,沧桑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通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蔡雅健循着歌声,看到一对夫妻带着一对衣不遮体的儿女,盘膝坐在地上,敲锣打鼓在街头卖唱。周边路人行色匆匆,没有谁在意他们的存在。

“停车。”蔡雅健叫道。

蔡雅健牵着儿子的手,曹靖明尾随其后,一起走到了这对卖唱的夫妻跟前,。音箱跟前竖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八个字——“四处演唱只为谋生。”。

原来这对夫妻都是残疾人,男的是高位截肢,女的先天性畸形,一对不足十岁的儿女,一左一右相伴在侧。他们一人手捧一个铁盒,里面零星散落着几枚硬币。他们用一脸真诚的目光乞望着每位经过的路人。演唱设备极为简陋,一台破旧的音箱,一个话筒,路灯作装饰,天地为舞台,苍茫作背景。但夫妻俩目光坚定,毫无对生活的惧意,这让蔡雅健很震撼,。多么顽强的生命呀,先天条件如此窘迫,依然如此自信坚强的地活着,而作为四肢健全的他们,却还总是怨天怨地。

想到此,蔡雅健感到很惭愧,自己没有理由活得不幸福,没有理由再去计较任何恩怨,不过是一次无意的背叛,这有什么过不去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对比眼前之人,自己就该感到极大的满足。

蔡雅健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丢在了铁盒子里,然后一脸笑意地对曹靖明娄守成说:“掉头,咱们打道回府。”

曹靖明听了,一脸愕然,随后惊喜不已,不敢置信的地叫道:“真的?”

“难道还想再假一次吗?”蔡雅健扬起眉头,一脸俏皮地反问。

“不,我们永远不假了,就这样简单的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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