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后,蔡雅健终于服用完了医生给她开的妇科药品。蔡雅健又来到医院,并找到上次给她看病的医生,要求复查身体情况,医生对蔡雅健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之后,一脸喜色地告诉她,病已彻底治愈,放心“干革命”。
蔡雅健听了,喜得从康复检查床上欢快得蹦下来喜得从康复检查床上欢快地蹦下来,笑逐颜开地说:“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蔡雅健从医院里出来时,感觉天空是那么的瓦蓝明净,云朵是那么的轻盈飘逸,空气是那么清新甘甜。整整几个月都被这鬼炎症折磨着,实在令人心烦意乱、,苦不堪言。现在总算彻底好了,正所谓无病一身轻。此时的蔡雅健突然特别想念曹靖明,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他颇为亏欠。尤其是那次曹靖明给她买了“天价”衣服,自己非但不领情,反而用那样的神情和语气对待他。
还有一个月时间就过年了,蔡雅健决定从明天开始休年假。
第二天下完班,蔡雅健乘坐最后一趟火车赶至广平市。到达广平市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蔡雅健身穿一件紫红风衣、紧身黑色的牛仔裤,一手挎着手提皮包,一手提着装衣服的塑料袋,行走在老校旧楼楼道里。细高跟鞋踩着楼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快到房门时,蔡雅健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骷髅塑料面具。这个面具是蔡雅健在路边摊子上买来的,她当时觉得好玩,就随手拣了个面具,并付钱就走。面具罩在她脸上后,只看见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动。蔡雅健猫着腰轻轻地推开门,她要给曹靖明一个特大的惊喜,并顺便突击“视察”。来前,她故意不拨打曹靖明的电话。
大厅里没人,蔡雅健把手提塑料袋搁在大门左侧的方桌子上,然后蹑手蹑脚往里走。
电视正对着房门口,播放世界杯足球赛。曹靖明正靠在被子上全神贯注观看球赛,对于外面的声响充耳不闻。
蔡雅健决定戏弄一下曹靖明,于是故意压底嗓音,用一种极其苍老的声调叫道:“曹——靖——明——”
曹靖明突然听到意外的声响,条件反射地坐起身子,并连忙向后转头,只见眼前突然蹦出个戴着面具的大活人,于是吓得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蔡雅健看到曹靖明吓得魂不附体样,有一种阴谋得逞的胜利感,于是立即丢了面具,哈哈大笑道:“曹靖明呀曹靖明,你不是说你不怕妖魔鬼怪吗,?一个假面具就把你吓得魂都没了,往日看影片还嘲笑我一惊一乍的,你也会有今日呀?”
看清来人是蔡雅健后,曹靖明转恐为喜,叫道:“好你个蔡雅健,敢对我使坏,居然偷偷溜进来吓唬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完连忙跳下床,穿着拖鞋,张开双手,准备去挠蔡雅健腋下,曹靖明知道腋下是她的“软肋”。
看到曹靖明又对她使这一招,蔡雅健吓得连忙蹬掉脚上的皮鞋,赶快往床上逃窜,用被子蒙着自己上半身,死命的揣着双脚死命地踹着双脚,谨防他靠近,并装出惊慌万分样子,夸张大叫道:“啊——不要啊!”
曹靖明追赶到了床上,用双手抓住蔡雅健的两只乱踢乱揣的脚用双手抓住蔡雅健的两只乱踢乱踹的脚,夹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并压下自己厚重的身子,笑道:“雅健,你这样啊啊啊的叫着你这样啊啊啊地叫着,楼下的还以为你又在叫春呢。”
蔡雅健连人带被被压在曹靖明身子底下,根本动弹不得,但嘴里还是不服软,撅起嘴巴说:“你才叫春呢。”并学曹靖明床欢时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哼着咿咿呀呀地哼着。
“好你个雅健,居然敢学我声调,我有哼得这么难听么。”
“呵呵,好听好听,要不要去开个音乐演唱会呀,?包准场场爆满。”蔡雅健掀开被子,露出整个脸庞,眨着眼调皮地说道。
看到蔡雅健那个样,曹靖明连忙支起身,干脆掀掉整个被子,直接压在蔡雅健身上,爱怜地问道:“来前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这么晚偷偷地蹿过来。”
“我就是想深夜来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做坏事。”
“哈哈,本来是没坏事做,但你来了,我就有坏事做了。”
“切,美的你美得你。”
看到蔡雅健并没有拒绝之意,曹靖明就伏在她的耳畔边,轻声地问道:“可以了吗?”
“没看到我送货上门呀。”?”蔡雅健低垂着眼,羞怯地说道。
“给我送温暖呀!”曹靖明打趣道。
“送你个头。”
“你哪里有头嘛,?我给你送个头还差不多。”说完并用下身紧紧顶着她。
“讨厌,你好坏呀。”
……。
经过一宿折腾,曹靖明和蔡雅健终于疲惫万分,相拥入睡。
直到第二天闹铃的几番催紧,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不好,我得起床,上午还有几节课要上,我得先走了。你再睡儿吧。”说完,曹靖明爱怜地轻吻了下蔡雅健的脸庞,就连忙飞身下床,穿衣,直奔浴室间。
蔡雅健在广平市呆了整整9天,让曹靖明“性福”得一塌糊涂,用曹靖明自己的话说,这是结婚以来“含金量”最高的日子。
相处的这些日子,蔡雅健绝口不提新房装修之事,经过前段时间自我反思,蔡雅健认为,做什么事情都不可急于求成,而应悠着点,在确保生活质量不下降的基础上,兼顾攒钱装修房子。
吃完晚饭,蔡雅健挽着曹靖明的胳膊,散步到广平市中心广场散步。
寒冬,残阳西坠。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笼罩着整座城市。刹那间,屹立于寒风中的一排排路灯亮了,早早地承接夜色的来临,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也开始亮起了一盏盏灯火,霓虹灯率先在一两处慢慢延展开来,遍布全城。尽管没有星月的点缀,但万家灯光已把城市装点得五彩缤纷。
广平市中心广场是市民休闲游玩的好去处。由于已入寒冬,来广场游玩的人们并不多,他们大多蜗居在家,享受着家中的温暖。
广场极其宽广,有几千平方米,地面全部铺上了灰色锃亮的大理石,。广场正中心是一个占地几百平方米的音乐喷泉。每晚八点,音乐声响起时,池中几千根水管喷射出数万条水柱,向空中升腾,并随着音乐的旋律翩翩欢舞。此时,四周的商厦和广场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升起的水柱上,喷泉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幻成五颜六色的水柱,有时像万马奔腾的海浪卷起千层浪花,有时像数盛开的水莲,朵朵绽放。高昂激荡的音乐声与环绕四周不绝于耳的汽笛声相融合,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与一束束车灯、路灯相辉映,绘制成一幅时尚动感的城市夜景图。
蔡雅健与曹靖明坐在石椅上,观望眼前之景,感叹道:“广平市的夜景就是美,那璀璨的灯光把整个城市装点成了一座富丽堂皇水晶宫殿似的,难怪这么多人要涌进这座城市里来。”
“是啊,广平市越来越美,越来越有国际大都市的气息,相信不久的将来,全世界的人都会把目光聚焦在这座城市。真希望你早一点能来广平市上班,那我们就可以天天晚上坐在这里观赏城市的夜景。”
高河市与广平市相距不过150公里,但两座城市的差别可谓天壤之别。广平市繁华、现代、文明、漂亮,这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外来人口不断地涌进。尽管广平市城市建设区域不断地扩大,却依然赶不上人潮涌进的速度,所以广平市的房价也在节节攀高。蔡雅健记得第一次来到广平市出差时,就被这座现代、漂亮的城市给吸引住了。当时梦想着能成为这座城市里的一只“蝼蚁”。天意巧合,蔡雅健后来在网上认识了曹靖明,并与之相识、,相恋,最终变身了这座城市的“半只蝼蚁”。
“我也想啊,但我们都还身处底层,没有关系和背景,难啊,。所以我们只有不断努力打拼,才有获得重生的希望。经济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人心也变得越来越淡漠,这个世道已不再相信眼泪,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任何奇迹。”
“好,你说得有理,不靠天,不靠地,我们就靠自己,一起努力,为美好的明天努力工作。”蔡雅健与曹靖明的手手紧紧握在一起。
深夜的风尽管很刺骨,但他们的心却彼此温暖着。两人一直坐到晚上九点,才相拥着返回老校宿舍楼。
第二天清晨,曹靖明开车送蔡雅健去火车站。他们刚到候车大厅,曹靖明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却是秦楚红的。曹靖明甚感奇怪,暗道:,这么一大清早,秦楚红怎么会打他电话呢?
自从上次醉酒事件后,曹靖明一直刻意回避着秦楚红。好在秦楚红并没有死打烂缠好在秦楚红并没有死缠烂打,纵然遇上他,也只是哀怨地瞥一眼,并不多言。
因为心虚,曹靖明不敢当着蔡雅健的面接听电话,就握着手机走到僻静的地方。
“喂,秦楚红吗?这么早打我手机有什么事情吗?”
“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曹靖明听到秦楚红在手机里告诉她怀孕之事曹靖明听到秦楚红在手机里告诉他怀孕之事,懵了。曹靖明立即想起了那个醉酒的夜晚,自己犯下的罪孽。
“是的。”
“你现在哪里呀?”
“我在市人民第一医院。”
“好,我呆会就过来。”挂完电话,曹靖明觉得脑子里嗡嗡响,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里面乱钻。,灿烂的心情突然如乌云遮日失去光彩。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外表却不敢露出一丝破绽,他不敢让蔡雅健知道,在合同期间,他做过违约之事。
蔡雅健看到曹靖明接个电话却还要走到离她那么远的地方,心里也感到十分奇怪,这个曹靖明怎么了,几时也玩起“躲猫猫”?因为在此之前,两人之间不管谁接听电话,都是从不回避。蔡雅健看到曹靖明接了电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阴郁,更是大惑不解。她于是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谁的电话呀?让你发愣?”。”
“啊——?”曹靖明正失神时,突然看到蔡雅健走到了他身边,不由得慌乱起来,但他还是强力掩饰着说道:“没什么的,一个同事出了点事情。”
“出了什么事情呀?”
“现在还不大清楚,呆会过去看下。开始检票了,你也赶快过去吧。”曹靖明接过蔡雅健手中的包裹,与她一起走到检票入口处。
直到蔡雅健的背影彻底消失于眼前,曹靖明才拨打教学处处长的电话,向他请假。
曹靖明开车来到市人民第一医院后,就下车拨打秦楚红的手机,询问她所在的位置。
曹靖明按照秦楚红所说的病房位置,找到了她。只见她挂着点滴,病恹恹地仰靠在床上低声啜泣,神态楚楚可怜。
“秦楚红,这是怎么了,你怀孕了?”曹靖明心感不安地问道。
秦楚红低垂着眼睑,点了点头。
“多久了?”
“就一个来月。”
“一个月?不舒服吗?还挂这个?”
“发烧,犯头晕,还有点小腹痛,医生说输点液,补充点营养。”
“怎会这样?没有照顾好自己,生病了吧?”
“不是生病,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有些孕妇会出现怀孕不适症。”
“哦,那好好休养,肚里的小孩,你打算怎么办呀?”
“我叫你来,就是想问你怎么办。”
“我,我能怎么办?还是把它做了吧。你一个姑娘家的。”
秦楚红听到这话,嘤嘤呜呜哭起来,并断断续续地呜咽道:“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你对我如此无情,我留着它做啥,?但医生说,我的身体太过虚弱,不能做人流,否则会永远做不了母亲啊。”
“啊,怎会这样呀?”曹靖明听了,仿佛坠入了深渊。
“秦楚红,我,我不能娶你呀。”曹靖明感到从未有过的难过。
“曹靖明,那事之后,我有没有逼过你?或向你乞求过什么?你像个无事人似的,我也只能默默地擦眼泪,无可奈何。可我现在怀了你的骨肉呀,你就忍心让我做人流,打掉它,永远做不了母亲吗?你不看在我的份上,你也该看在我肚子里孩子分上吧你也该看在我肚子里孩子份上吧?”
“我一个已婚男人,怎样对你负责呀?”曹靖明痛楚的扯着自己头发曹靖明痛楚地扯着自己头发。
“你不是已经和蔡雅健离婚了吗?从法律上讲,你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你怎么就不能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呢?”
“可我与她是假离婚,我们是签订过合同约定的。如果违约,我是要净身出户的呀,我还得赔偿她十万元钱。”
“可那合同是没有法律约束力的,如果你不履约,她还能拿着这合同跟你打官司吗?”
“没有法律约束力,可有道德约束力,我得言而有信呀。”?”
“言而有信?你对蔡雅健就言而有信,就不能对我也言而有信吗?你那晚是怎样说的,?你说爱我,你说你会娶我,你怎么就不能对我也言而有信呀。”
曹靖明听了,不再言语,直怨自己那晚犯浑,搞得今天无法收场。
秦楚红看到曹靖明只会低头唉声叹气,对她却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承诺,更是伤心不已,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下来。
秦楚红原以为借着曹靖明醉酒,把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想曹靖明是假离婚,更糟糕的是曹靖明从与她发生关系后,反而一直躲避着她,秦楚红脸皮再厚,这点自尊之心也是有的。原本想,死了这心思,再去物色新的结婚对象便是,哪曾想到,却意外怀孕。秦楚红找到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当医生的表姐时,表姐非常严肃地警告她:“不能再刮了,子宫壁膜已经够薄了,再刮可能会导致终身不育。”秦楚红听了,心里也十分害怕,作为一名女人,她也渴望做母亲。不刮,自己一个未婚女又怎能生下这个腹中小孩呢,?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社会上的人们?,思考再三,?秦楚红决定还是让曹靖明来负责。
曹靖明最终没有答应秦楚红的要求,他说她爱蔡雅健,离不开她,最后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和一张一万元的存折留给了秦楚红,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