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温馨的进行着,杨心柔好不容易在亲戚们的左右夹攻中脱身,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阳台上。
12点的钟声响起,窗外烟花璀璨灯火通明,宛如隔世。
这个时候适合发生点浪漫的事,而雷皓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杨心柔还没来得及惊叹,他的电话是怎样从汹涌的因拜年互贺而繁忙的移动网络里穿越出来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宛如窗外一瞬即逝的焰火。
“新年好。”杨心柔难得的主动向他问好,咱大过年的就不给他找晦气了!
可雷皓的冰冷气场却是不分时间和场合的。
“凤华,你在哪?”他的声音带着风尘仆仆零下十几度的寒凉。
“我在……你问这个干嘛?我在爷爷家啊。”
杨心柔一激动,差点把地址给说了出来,也许她对雷皓还是有一点的戒备吧,最终还是含糊的回答了过去。
“我已经赶到北京了。”
雷皓是一口气赶完所有的工作,冰天雪地的,自己开车过来的。十五个小时不眠不休的驾驶,他第一次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而且,竟然是为了追一个女人!
中途章默棋和许优打电话给他,连许优这痴情的种子都觉得他实在太疯狂了。雷皓的内心也是颇为纠结的,如果让他清醒的回答,他是绝对不愿意做出这种连许优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来的。可是,他却如同着了魔怔一样,已经不受控制了,一坐到车车,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开到了北京。
雷皓那天真单纯的老妈还以为他是去给姥爷和舅舅拜年的,还不住地夸奖着他,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愧疚,他去舅舅家什么时候这么急切过?
“啊?你到北京来干嘛?现在还忙工作,你未免太敬业了吧?”
杨心柔实在想不出他到北京来的理由。难道是为了她?雷皓是商人,商人重利益。她自认为自己的魅力和人.民.币的还是有一定差距的,雷皓一定是路过北京,一定是路过而已!
“我来接你回家的啊,你不是在相亲吗?我特意上门来提亲的。”雷皓是不懂得什么叫含蓄的,单刀直入,正中靶心。
开什么玩笑?杨心柔一急,差点把手机从楼上丢了出去。
“咱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神。”杨心柔赶紧推脱。
“我要的只是你,我也就要定了你。”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怎么能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这么温柔的话语?好像他要她,她只有乖乖从命了似的,听得杨心柔糁得慌。
“你……”杨心柔磨牙。你算老几啊?你们家有钱,可比得上陈家的势力吗?
“我今天住在龙城丽宫,明天一定登门提亲。晚安。”雷皓一听见她磨牙就直乐,不过他今天确实有点累,也不想多戏耍她了。直接挂了电话。
可杨心柔在那旁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提亲?他这话说的分明跟抢亲似的啊!干脆让她洗白白了搁家里就等他去提人了嘛!
杨心柔的脑袋里一直在回响着雷皓的话,突然之间她又有点动摇了——他为什么非要对她纠缠不休?他似乎并不知道她的家世,他还一直叫她“凤华”!
杨心柔心里起伏跌宕的激越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或者说,她现在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于是整个大年夜,杨心柔过得浑浑噩噩的,一如过去疯闹的岁月,没有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
“柔柔姐姐,来陪我们放烟花啦。”
小堂妹蹿到床边拉着杨心柔撒娇,后面跟着一群邻里的小屁孩排排站着。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猛的把被子一掀。还好屋里有暖气,可杨心柔还是冷得打了个抖擞。在杨家,杨心柔的“孩子王”地位是永恒不变的。一有小屁孩缠上来,她反而会闹得更凶,丝毫没有一点在外抛头露面时的温柔迷人。
于是她跳起.床穿好衣服,追着小屁孩们满屋子跑,愣是挨个揍得他们惨兮兮的才肯罢手。小屁孩们乖乖的跟她面前站好,杨心柔双臂一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门放烟花了。
杨心柔老家住的是最传统的四合院,门口还有警卫站岗,守的严严实实的。夜里新下过一场雪,杨心柔就带着小屁孩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堆雪人。
闹腾得正起劲,陈哲逸从前门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正疯闹着的杨心柔,他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杨心柔团起一个雪球就向他砸了过去。
陈哲逸却轻巧的躲开了。
“别闹,我来给杨爷爷拜年的。”他说着,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笑完了就只管招呼自家的警卫员把给杨爷爷的礼物抬进来,一直在一旁指画着,似乎并没有把杨心柔的记在心上似的。要不说这人阴险呢,这么一来,杨心柔还真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等他经过杨心柔的身边时,猛的一个转身,直接将杨心柔撂在了雪地里摁住,那动作标准得跟狼拿兔子似的,那叫一个勇猛。
冰冷的雪顺着领口滑进了衣服里,杨心柔冷得直打颤,心里却更是窝火。
“你道歉不?”陈哲逸不依不挠,一双阴寒的眸子直盯着杨心柔,看得她忍不住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小心眼儿!”杨心柔踹他。
“不说是不是?”
陈哲逸将她的脸压在雪地上,冰冷刺骨的雪让她整个脸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连耳朵都麻木了。关键时刻,杨心柔瞟到小屁孩们直接丢下了她这个山大王,一窝蜂的跑了。真是一群没义气的东西啊!
“我凭什么要道歉?”杨心柔憋着劲儿不肯服输。
陈哲逸却突然清朗的笑着将她拉起身紧紧抱住,他在她脸上揉了揉,亲了亲。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顿时让杨心柔越发的窝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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