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暖的嘴惊愕地张得大开,瞪视着俯靠在她身上、黑眸灼亮的季英才。﹁结婚﹂
以黑豹般灵活矫捷的身手,季英才从床上跃起,走入浴室,在关上浴室门之前丢下一句:﹁我会和唐馆主联络,找个时间上门向唐馆主提亲。﹂
﹁等等。﹂唐暖暖俐落地套上搁在床边的短衫,跟着跳下床,冲到浴室门前,大剌剌地打开浴室门。﹁你还没……啊!﹂眼看季英才手放在裤腰上,下一秒就要脱掉长裤,唐暖暖一声尖叫,赶紧转身退出浴室,﹁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
浴室内传来季英才低沈的笑声,及哗啦啦的水声。
可恶!唐暖暖双手交叉胸前,背靠浴室门旁,大声喊着。﹁季英才,你话说清楚,什麽结婚?我为什麽要和你结婚?难不成又是上级的指示?我们不需要为了办案而如此牺牲奉献吧!﹂
﹁不是为了办案,而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季英才在浴室内回答。
﹁昨晚的事?昨晚发生什麽事?﹂唐暖暖垂头思索。不过是她为了跟监而冻僵,之後洗个热水澡,帮季英才泡杯白兰地咖啡……咦?之後就没印象了。唐暖暖再仔细倒推回想一次,白兰地咖啡……啊!咖啡之後的亲吻,她热得脱掉衣服,季英才灼热的双唇在她皎白的身躯印下一个个烙痕,她想起来了,她还记得自己的双手抓缠着季英才的发丝,热情地将自己的身躯更贴近那令她发狂的热唇。
天哪!唐暖暖捧着自己滚烫的脸庞,丢死人了!
唐暖暖冲到更衣间,快速换上衣服,企图趁着季英才洗澡时,立刻消失在他眼前。换好装後,唐暖暖拎起背袋,一转身,只见季英才裸着上半身,顶着湿淋淋的发丝,单手横跨更衣室门,阻挡住出口。
﹁要去哪里?﹂他挑高眉询问。
﹁嘿!嘿!嘿!﹂唐暖暖僵硬地扯着脸皮笑。﹁上班快迟到了。﹂
抬起手,季英才看着腕表的时间後,带着笑容对唐暖暖说:﹁还早,何况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
非常清楚当季英才挂上这种表情时,她是绝对赖不过他的要求的。要谈谈?也好!唐暖暖丢下手中的背袋,以壮士断腕般的步伐,走到季英才身前。她扬起小巧高傲的下巴,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好,你说,为什麽经过昨晚的事我们就必须结婚?﹂
﹁因为我是个传统的男人。﹂
等了好一会儿,季英才说出这句话後就没下文,唐暖暖的脚尖开始不耐烦地点地。﹁所以呢?﹂
﹁我摸遍了你的身体。﹂
接着,又是一阵沈默。老天!这家伙!怎麽解释个事情都如此简短!唐暖暖心底咕哝抱怨,难不成他在等着她的回应?
﹁嗯,这我记得,但这跟结婚是两码子事,还有呢?﹂
﹁你也看遍了我的身体。﹂
﹁应该吧,但这还是跟结婚没关系啊!若所有人上床後都必须结婚的话,那户政事务所可能会忙疯了。﹂虽说昨晚是在微醺的状态下,但唐暖暖还依稀记得季英才全身上下毫无赘肉的完美体格。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我上床却不想跟我结婚?﹂季英才的双眼跳动发怒的火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季英才逐渐阴鸷的神情,唐暖暖心头涌起几分慌张。﹁况且我们并未了解彼此到足以踏入婚姻的程度。﹂
季英才大步一迈,逼近唐暖暖身体。﹁你说说看。﹂
﹁嗯……﹂唐暖暖偏头思索考题,突然,她眼睛一亮。﹁好,什麽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抓尽天下的坏人。﹂
唐暖暖脸一皱,这问题似乎太简单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弯起柳眉,努力想难一点的问题。﹁我最喜欢的一道菜?﹂
季英才毫不迟疑地回答:﹁淡番茄酱淋乳酪茄酥饼。﹂停顿一秒又道:﹁我可以做给你吃。﹂
还是太简单吗?这只有她家人和朋友才知道的事,他怎麽会知道?好!想点更难的!
唐暖暖翻开额前刘海,露出细淡得几不可视的一道疤。﹁这你总不知道是怎麽来的了吧?﹂
季英才扬眉。﹁这是在你五岁时,竹刀不小心打到路上的野狗,被野狗狂追後,在沙地上滑倒而留下来的。﹂说完,他俯身往疤痕处印下心疼的一吻。
听到这,唐暖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怎麽可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老娘清楚。﹂
季英才无辜地笑了笑,聪明地闭紧嘴巴。天知道他在伯父伯母身上下了多少功夫。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资料的,但是,至於你,离开了十多年,我可说完全不了解你。﹂唐暖暖回到正题。
﹁想知道什麽尽管问。﹂
﹁我从小就很想知道,为什麽你要叫﹃英才﹄这麽土的名字?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智商超高的天才,但是这样不会显得太骄傲了吗?﹂唐暖暖真的十分好奇。
季英才挑眉,不太高兴似的。﹁我从来都不会骄傲。﹂
﹁好、好,不骄傲。﹂才怪,唐暖暖扮个鬼脸。﹁为什麽取名﹃英才﹄?﹂
﹁因为我父母十分喜爱唐代诗人李白,在李白最着名的一首诗﹃行路难﹄中曾经提到,﹃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季英才无奈地两手一摊。﹁这是我父母的说法。﹂
﹁哇!没想到那麽俗气的名字竟有这麽了不起的来头。那,你喜欢听什麽音乐?﹂
﹁爵士乐。﹂
﹁喜欢的天气?﹂
﹁阴天。﹂
﹁最喜欢做的事?﹂
抱着你坐在海边。季英才忍住心底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