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才刚开门,琳达立刻迎上前,在他周围跳来跳去。
﹁英才哥,我跟你说,今天下午暖暖姊好厉害喔,我亲眼目睹她跳过一辆车子哦,而且在拥挤的人潮中和坏蛋追逐了四条街,都不会跟丢喔,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躲过坏蛋的子弹,最後,她用神射手般的功夫,打中坏蛋的右脚,还跑上前,一脚踢开坏蛋手中的枪,用手铐把坏蛋制伏在地上,好帅喔!﹂她可是追得千辛万苦哩!
季英才的脸随着琳达的叙述缓缓拉长,听完已是一片阴沈。
﹁但是暖暖姊在追逐的过程中不小心扭到脚了,刚刚我有帮她冰敷喔。﹂琳达开心地期待着季英才的赞赏,怎知抬头一看,吓!琳达脚下抹油飞快溜到房屋角落——她从来没见过英才哥如此愤怒的表情,吓死人了!
季英才额上青筋不停抽跳,眉间打上好几个怒结,他踩着沈重的步伐走到唐暖暖身前,蹲下身,抬起唐暖暖的脚踝。
﹁没……没事了。﹂唐暖暖试图从季英才手掌中抽回她的脚踝,却被牢牢地箝制住。
他的表情足以令整间屋子发冷。
﹁用撒隆巴斯贴叫没事!﹂他的声音冷得让唐暖暖背脊打起寒颤。
﹁琳达,上楼帮我拿药箱下来。﹂
﹁是。﹂一接到命令,琳达丝毫不敢耽搁,手脚并用地跑上楼。
﹁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的严重,贴个撒隆巴斯睡觉,明天就恢复正常了。﹂
季英才站起身,两手撑在唐暖暖的耳旁,将唐暖暖围困在沙发上,眼神阴鸷。﹁唐暖暖,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横冲直撞,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对……对不起。﹂看到季英才寒怒的神情,唐暖暖愧疚得难过起来。
﹁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但是可不可以稍稍等一秒,我就只要求你等那一秒,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不要奋不顾身地直往前冲,你知道吗?若你受伤了,痛苦的会是我们,会是所有关心你的人,我们心里所挨的痛,比你的伤口还要痛千倍、万倍。﹂
﹁对不起,我没想过,以後我会小心的。﹂唐暖暖伸出手,想要抚平季英才眉间的怒意,却被季英才头一偏,给闪过。
他还在生气!
﹁英才哥,药箱。﹂怯怯地,琳达递过药箱。
季英才从瓷瓶内倒出跌打药酒,粗糙的手指抚上唐暖暖红肿的脚踝,力道轻柔地按摩着。
﹁啊。﹂唐暖暖唇间逸出一声哀鸣,忍受脚踝传来的痛楚。
﹁忍着点。﹂季英才粗声粗气地命令,力道却放得更轻柔。
﹁好痛嘛。﹂眼角垂挂着一颗豆大的泪滴,唐暖暖抽气哽咽着。
﹁怕痛就小心点。﹂季英才冷冷地瞪她一眼,眼底的怒气稍稍褪去。
随着季英才的揉压,脚踝的红肿渐渐消去,痛楚也缓缓停息。
﹁还有哪里?﹂小心翼翼地放下唐暖暖的脚踝,季英才坐到唐暖暖身边,拿着药水询问。
﹁还有这里,﹂唐暖暖噘着唇,很可怜地拉开长袖,再翻开衣领,露出锁骨。﹁这里,和这里。﹂她指指腰间。
﹁也不小心点。﹂季英才唠叨着。﹁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下次再让我看到那麽多伤口,我会要局长把你关在医院一个礼拜,知道没?﹂
﹁知道了啦!﹂唐暖暖嘟囔着回答。
双手撑着下巴,琳达坐在阶梯上,眼睛忙碌地左瞧瞧、右看看,这是怎麽回事啊?她皱起眉头不解,这两个人明明爱着彼此,干麽还装作没这一回事呢?不懂,她真的不懂。
半夜三更。
季英才一个人坐在一楼的沙发,翻阅明天要出庭的案件。
楼梯顶端突然传来一声碰撞。
循着声音,季英才抬头一看,只见唐暖暖两眼微张,缓缓走下阶梯。
﹁暖暖?怎麽了?﹂
没有回应,唐暖暖继续慢慢地走下楼,面无表情。
不太对劲!季英才放下文件站起身,走到楼梯底仰望唐暖暖。
稍早,为了房间的安排,唐暖暖还发了一小顿脾气——
﹁暖暖,你和琳达睡楼上,我一个人睡楼下的房间。﹂
﹁好。﹂唐暖暖应了声,过了十秒,她突然想起。﹁等等,你不是跟我说过楼下很乱,不能睡人吗?﹂
﹁现在可以了。﹂
﹁为什麽现在可以?我不记得这段时间有人来整理过楼下啊?﹂唐暖暖抬起精致的下颚,怀疑地问。
﹁就是可以了。﹂季英才咕哝带过。
唐暖暖抬起青小指在季英才胸膛上戳了数下。﹁本来就可以睡人对不对?那你干麽要跟我挤一间房?﹂
﹁为了你的安全。﹂季英才回答得义正词严。
唐暖暖从头回想一次,她眯起眼,眼中带着些火花。﹁你和老大设计我?﹂
﹁你想太多。﹂季英才拿起公文阅读。
﹁你们……﹂唐暖暖气呼呼地。
﹁呵——﹂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琳达站起身,挽起唐暖暖的手臂。﹁暖暖姊,我好困喔,坐了一整天的飞机,你陪我上去睡好不好?刚到一个陌生地方我不敢一个人睡。﹂
最後,唐暖暖怀疑地瞧了季英才一眼,被琳达拖上楼……
这下,她不会是又要跑下来质问吧?季英才看着走到楼梯中间的唐暖暖,开口说:﹁暖暖,我们明天再谈,先去睡。﹂
还是没有回应。
季英才迎着唐暖暖攀上几道阶梯,才发现唐暖暖竟然在梦游
他放低脚步声,悄悄地走到唐暖暖身前,小心温柔地将唐暖暖拥入怀中。
唐暖暖凑到季英才的颈间嗅了嗅,闻到熟悉的气息後,她立刻全身放软瘫在季英才怀中,嘴里模糊地喃喃道:﹁季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