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宗人府。
永瑆放下了手中的案卷,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府丞问“当年这件案子的卷宗就只有这么多?”
“是,就这么多,都在这儿了。”
永瑆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年这件案子是谁接手的?”既然卷宗上没有,那就只好从审案的人身上上下手了。
“这……”府丞的脸色告诉他,这个人似乎不大好说。
“莫非……不是宗人府的人?”永瑆试探着问。
府丞低了低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永瑆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如此关心这个案子的,又不在宗人府中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是镇国将军?”他向来不喜欢为难别人,既然刚才府丞没说,就说明有人交待过不能说出去。所以此时他主动说出来,也省得府丞为难。
府丞是个聪明人,他仍旧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已经让永瑆知道了答案。
永瑆笑了笑说“深夜打扰,麻烦府丞大人了,就此告辞。”
“不敢不敢,送十一阿哥。”
永瑆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迈出了宗人府。
初夏的夜晚,清清凉凉,似乎让人的头脑也清晰了许多。看来想要查清楚紫雾的事,永璨是个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紫雾不见的这两年,大概也和他有关系。
只是永璨这个人……永瑆不觉的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一,他是不愿意和他扯上什么关系的,因为这个人,实在有些特殊。
“承耀,你说永璨这个人怎么样?”永瑆边走边问身旁那个小太监。
“爷,这奴才可不敢说。”这个陆承耀看上去比永瑆小些,长得干干净净的,跟在永瑆身边多年,也算是心腹。
“什么叫不敢说?这儿又没有别人,我也不会怪你。”
“奴才知道爷不会怪奴才,只是……”永瑆的性子,就算别人不知道,可他清楚,永瑆向来不是个会为难下人的主子。
“只是什么?”他这么一犹豫,倒是让永瑆越发的好奇起来。
“只是这位爷,不大好说。”
“有什么不大好说的?”
陆承耀悄悄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奴才听说,他根本不是果恭郡王的儿子。”
“哦?”永瑆一听,突然停了下来,正色问“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眼见着永瑆变了脸色,陆承耀心里明白说错了话,虽说十一阿哥好性子,可他到底是阿哥。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伺候阿哥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成皇上。
“奴才……也是听人说的。”
“你还听到了什么?”
“这……”有了刚才的教训,陆承耀哪里还敢轻易开口?
“但说无妨,我不会怪你。”
“嗻。”有了永瑆这句话,陆承耀这才开口“奴才听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说,南巡之时,皇上悄悄带着将军去了扬州。爷您也知道,皇上当年在扬州……”他并没有将具体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话已至此,永瑆自然听得明白,“所以大家都猜测,将军年纪轻轻就如此受到器重,说不定是……”
“好了”永瑆适时的将他打断,脸色一愠“这件事到此打住,以后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