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德公公,这大清早的,打哪儿来呀?”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让水逝不由得眼前一亮。
“呦,奴才给十一阿哥请安,十一阿哥吉祥。”见了来人,德昌急忙笑着行礼。
“德公公这是打哪儿来呀?”说着,他看了一眼德昌身后的水逝,问道“这位姑娘是……?”
水逝微微的抬起头,求助的看着永瑆,口中无声的说着“救我”。
永瑆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这是明贵人宫里新来的宫女,奴才正打算带她过去。”
“哦,即是这样,那就快去吧,我就不打扰德公公办事了。”他说着,向水逝使了个眼色,便先行离去了,他需要去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水逝会成了宫女?
见着了永瑆,水逝稍稍的放下了心,因为她知道,不管怎样永瑆一定会想法子救她,万一真的被留在宫里,好歹也有个可以照应的人。
过了乾清门便是东西六宫,也就是后妃们住的地方,水逝跟着德昌一路向西,来到了翊坤宫门前。
“呦,德公公回来了,赶紧吧,明主子等您半天了。”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身着淡绿色宫装的小宫女迎了出来。
德昌笑了笑停下了脚步,转身向水逝交代“江姑娘,有些话咱可得说在前头,这宫里可不比外头,说话行事须得万分小心,一个不留神可就是杀身之祸呀。”
“是,公公放心,水逝明白。”水逝低垂着眼帘,不去看德昌的眼睛,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吓唬住的。
“那就好,明贵人要见你,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待会要是问你什么,你可得照实说,否则……”德昌狠狠的看着水逝,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是,水逝谨记公公的吩咐。”水逝依旧是垂着眼帘,不卑不亢。
“行了,进去吧。”
说完,水逝便由刚才的那个宫女领着,走进了翊坤宫。
而王府这边,永瑹刚一回府便听福海说了水逝的事儿,气的他一拳砸在了桌上,震得案上的茶盅砰砰作响。
“这是怎么搞的?宫里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净挑我不在的时候过来带人?!”永瑹生气的吼着,全然不管说出的话是不是合适。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这样!
“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好歹等我回来。”他看着面前的福海和若漓,严肃的问。
福海一听,吓得慌忙跪在了地上,为难的说“王爷,奴才只是个下人,这宫里头来人指明了要见水逝姑娘,奴才哪敢拦呐。”
永瑹又将目光转向了若漓“那你呢?难道就不会拖着点儿?”
“王爷,您犯什么糊涂呢?这宫里头的事儿谁敢拖呀?况且德公公可是明贵人的人,这谁不知道皇上喜欢明贵人啊,王爷您说,这事儿咱们谁敢拖呀?”若漓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巴不得那个江水逝赶紧离开这里。
当初借着田旖旎除了谭紫雾,后来又借着江水逝除了田旖旎,这眼下正愁着怎么解决这个江水逝呢,赶巧儿明贵人就要召她进宫,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你是说,水逝是明贵人叫人带走的?”听了若漓的话,永瑹稍稍平息了怒气。他知道,若漓说的有道理。这宫里头的事儿没人敢耽搁,况且对方又是明贵人。虽说她只是个贵人,可却是皇上喜欢的女人,得罪不起。
“是,是翊坤宫的德公公带走的。”若漓点了点头说。
德公公?他突然想起了出乾清门的时候,好像见过德公公从那儿经过,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不过他当时急着回府,就没有注意,莫非……那就是水逝?
想到了这些,他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当时怎么不多看一眼?怎么不拦下他们?!
“行了,你们下去吧。”摆了摆手,遣退了福海等人。
一个人独自坐在屋里,面对着空荡荡的四周,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两年前的事情也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
当年也是这样,在他上朝的时候,宗人府一声不响的带走了紫雾。如果当时他在,他一定不会允许别人把紫雾带走,那样的话,紫雾的身世也不会揭开,或者现在,他还可以和紫雾在一起。
如今,他好不容易遇到了水逝,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一个补偿紫雾的机会。可是结果又是这样,又是在他上朝的时候,又是这样一声不响的,带走了他的水逝!
【现在我住在这里,那就是我的房间!你想要进来就要先敲门!】
【王爷,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也会这么高兴的。】
【王爷,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王爷,王爷……】
水逝的笑容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永瑹暗暗的攥紧了拳头,这个像冰窖一样的王府,好不容易有了些生气。
还记得她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扇他耳光;还记得桃花树下,她微笑回眸。一点一滴,都让他怦然心动……
不行,他不能再失去水逝,绝对不能!
想着,他腾地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福海,备车!不,备马,我要进宫!”
凭她是谁,都不能抢走他的人,他一定会把水逝要回来,一定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