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书房中,精巧的红木花格雕窗微微的敞着,夕阳透着暗红色的光穿过缝隙,洒在屋里。
永璨悠闲的躺在长椅上看着手中的书卷,旁边的小厮静静地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久,待太阳慢慢的落山了,府里各处点起了明灯,永璨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什么事啊?”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厮,他缓缓开口。
“将军,那个女的跑了!”终于等到了永璨问他,那小厮着急的说。
“哪个女的跑了?说清楚点儿。”他靠在长椅上,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就是将军今儿早上送去的那个紫雾姑娘。”这小厮急得、吓得一头汗,放跑了将军让看的人,还不定要受怎样的责罚呢。
“哦?”永璨挑了挑他墨色的眉毛,勾起一弯邪邪的笑容“她什么时候走的?”
“有好几个时辰了。”
“好几个时辰是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永璨最讨厌这样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回答。
“回将军,两个多时辰。”看着永璨的脸色,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一句话一不敢多说。
“嗯,我知道了。”
看着永璨点了点头,他正想要退出去,刚挪了一步,又被永璨叫住。
“等等。”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永璨挺了挺笔直的脊背,对那小厮说“古之谋大事者,在于谋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分一毫也不能有差!想是我这些年在军中,对你们也疏于管教,今后答话若是再这样不清不楚的,可别怪我不饶你们!”
“是,奴才谨记将军教诲!”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吓得有点哆嗦的小厮“行了,你下去吧。”
那小厮一听,如获大释,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永璨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暗红色雕花木窗,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一轮明月远远地悬在天上,安静的看着人间的纷扰,默默地倾泻着光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深吸了一口气,他断然关上窗户,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来人呐,备马!”
“马上就要开饭了,将军这会子要上哪儿去呀?”
“看灯!”永璨浓眉一挑,邪邪的笑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呦,妹妹这是念诗呢,不知这诗中的去年人——是谁呀?”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飘入耳中,方寄梦应声回头,正见田旖旎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姐姐怎么来了?”她素知田旖旎的性子,平日里与她也并不亲近,所以说话的调子也有些不咸不淡。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田旖旎的心情,“王爷传晚饭呢,我来叫妹妹一块过去。”
“那烦请姐姐稍等,我去换件衣服。”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含巧一看可不高兴了“小姐,她这是什么意思?从咱们进门,她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把咱们撇在这儿,这也太嚣张了吧!”
田旖旎倒是自在得很,坐在桌前不温不火的嗑着瓜子“你急什么,等就等呗。”
含巧一听,张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不认识一般,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了?
“小姐,你今儿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