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洋人笑的骄傲的样子,沈之晗恨得牙痒痒,可又不敢得罪他,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憋在心底难受的紧。
就在沈之晗想着要怎么才能在言语上占个上风的时候,大厅里面已经想起了李世民的声音,“莫休王子,上次你给我们准备一份好礼,这一次我们也替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莫休王子能够笑纳。”
说罢这话,李世民便看了一眼已经在侧门处等着的李皓扬。
李皓扬示意,轻轻击掌三声,从大厅的左侧窄门一排身着浅粉色宫服梳高髻的宫女每个人手里持一个白玉细颈的玉壶,挨个儿的走到各个官员的面前站定。
这个时候,身着华服,刻意精致打扮了一番的纪弱颜才缓缓的从侧门走了出来,一脸的笑意盈盈,“这个,是我特意为在座的各位大人准备的。”
纪弱颜话音落下,便见那些装扮精致的宫女动作一致的侧了身子,将玉壶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官员面前的白玉酒杯里面。
那里面装着的竟是一阵犹如血色一般的液体,相比莫休王子那日所带来的东西,那血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在这个年代还是十分忌讳的。特别是在这种相当于国宴的场合,更是不吉利的象征。一些老学究一瞧见这东西,当下惊得从凳子上面摔了下去。嘴里更是喊道,“哦米拖佛,真是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
李世民倒是一开始让李皓扬给打了预防针,这会子倒是一派坦然。只是对于那些眼界狭窄的老学究起了些意见,不过也罢,在纪弱颜揭开这个秘密之前,的确没有人能辨出这东西是什么。
倒是莫休王子一脸的惊喜,当下兴致勃勃的凑了上去,将那血红的液体放在口鼻间嗅了嗅。只觉得一股子清香浓郁扑面而来,他带着惊艳的眼光朝着纪弱颜投去一瞥。
只见纪弱颜怔了怔,便笑着将宫女递到自己面前的白玉杯子端了起来,朝莫休王子点头,“弱颜敬莫休王子一杯。”话音刚落,她便扬起脖子,将那一杯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莫休王子见状哈哈一笑,也跟着把那东西喝了下去。
那东西滑过喉咙,清甜香醇,硬生生的比自己带过来的味道要好上几百倍。莫休王子心下顿时对面前这个女子又产生了几分佩服。
当酒杯放下之后,莫休王子终于是心悦诚服的对李世民弓手,“没想到大唐果真是人才辈出,是我眼界狭小,竟然连那低品的葡萄酒也想拿出来炫耀一番。这一回,我输得心服口服!”
直到听完莫休王子这一番话之后,众大臣才恍然大悟的望着面前红灿灿的液体,“原来这血色的东西竟然是酒?”
几个胆大的,见纪弱颜和莫休王子都将那东西喝下去,而又没事,当下便壮着胆子也将那葡萄酒喝了下去。果不其然的,那酒香滑可口,虽不必女儿红那些烈,却滋味绵长,让人回味无穷。
纪弱颜笑着将这葡萄酒还有助睡眠,美容养生之效的好处也说了出来,这才圆了当初莫休王子为何说要将这葡萄酒送给皇宫后院的女人们了。
如此一番,让莫休王子对于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越发的感兴趣了。他笑着问道,“纪小姐,这葡萄酒的酿制,是五年之前大不列颠的御厨发明出来的。我十分好奇,你怎么能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分辨出来,而且还把做法都研究了出来。”
纪弱颜心下有些虚,却不好将实话给说出来。
这葡萄酒,在二十一世纪应该算是家喻户晓的东西,平凡的跟二锅头差不多。而且它的做法也十分的简单,就连上辈子她爸妈也是闲来无聊就在家里自己做葡萄酒。所以阴差阳错,居然让她在这里给碰上了。
原本葡萄酒的酿制时间很重要,最少也得闷上大半个月。不过时间不等人,在那短短几天里面,纪弱颜想破了脑袋,才从蒸馒头用的老面里面琢磨出了一点门道。老面能发酵,提炼出一些类似发酵粉一样的东西,应该不难。
所以后面的几天,纪弱颜带着人,就在琅琊阁后面的厨房里面研究这个发酵粉,这才加快了葡萄酒的酿制。不过,这也有些揠苗助长的嫌疑,虽然这样做出来的葡萄酒比莫休王子带来的口味还是要好一些,但是比起那些陈年老酿,那可还是差的很远的。
纪弱颜也不吝啬,反正这些方法莫休王子已经知道,自己若是能够提点一些,倒显出了大唐的宽广胸怀了。所以,纪弱颜才将剩下的发酵粉都送给了莫休王子,还将具体的用法告诉了他。
听着纪弱颜头头是道的说法,就连一旁的沈之晗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小小品了一口。果然香甜丝滑,回味无穷。
再看纪弱颜那信心满满的模样,沈之晗心底竟是升起一丝自卑和后悔来。现如今,上官娴虽然表面上去回了丞相府,可是她每每听见外面一些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就带着打手冲到了国公府,若是找不到自己,便寻屈夫人的晦气。
屈夫人那样一个要强的人,竟是生生的被她气得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他原本还顾着上官娴与自己的那份情谊,可是后来却听屈夫人说,茯苓肚子的孩子就是被上官娴给害死的,当下更是气得仰倒。国公府子嗣单薄,虽然国公爷瞒着屈夫人在外面养了外室,可总归不敢当着屈夫人的面接回来。
而现在好容易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却被上官娴给害死了。就要为人父的沈之晗如何能够忍的?可偏偏上官娴又是皇亲国戚,自己招惹了她,这辈子就休要动和离的念头。要自己解脱那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官娴死,而另一条便是皇后倒了。如今的情势暧昧,李皓直的太子位约莫着不保,上官皇后倒也只是朝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