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的摩斯密码,而是蓝洛闲来无事自创的,只有她千机楼的兄弟才能破译。
看吧,溪泽的手指像发报机一样正在与她相呼应,连初雪也时不时敲两下。
难怪这么笃定,答案就在耳边,可她也不懂这套密码的排列顺序……
蓝洛一边甚有节奏地敲着手指,一边得意地冲她挑挑眉,传送信号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两女互相狞笑一下,再无下文,只是把监考的老先生看得莫名其妙,这兄妹俩该不会练成了心灵感应的法术吧。
至于从开考就响起轻敲桌子的声音,老先生倒没多想,因为他也有这个习惯,考虑问题时就会不自觉的敲敲手指,考试嘛,还不能让人家想想,有点小动作可以原谅。
观微的某大神,意味难明地看着凭空出现的六道,他现在的心情怎是“惭愧”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六道被他复杂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才刚回来,就这么盯着他?
兮沙袖袍一挥,六道眼前就出现了一面光墙,“你自己看。”
呵呵,原来又是天天这丫头惹这前任师傅动气了,六道微微一笑,落座端起一杯茶,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慢慢观赏。
蓝天在心里狠狠腹诽了洛少一把后,这才谨慎的去看左后侧的龙五,并趁老先生不注意之际,将手伸到桌子下面打了几个暗号,表示清楚她要问的是哪一题。
龙五把眼睛眯缝了好久,好似才看清楚,之后就对着自己的卷子开始窸窸索索写了起来,不消片刻功夫,便将一个极像纸团的东西藏在了手里,然后朝着蓝天的方向,紧贴着地面丢了过去。
这一丢……就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某女遥望着那根本看不出是以谁为目标扔出去的纸团,又转回头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怒视着龙五,气血几番沸腾,差点憋出内伤。
你他奶奶的是在往哪儿扔啊!
龙五也发现自己的射程实在偏差太大,又同时接收到某女用眼神发过来的无线电波,忍不住脖子一缩,窘迫地又窸窸索索写了起来,不消片刻便制造出第二张小纸条。
这次他小心了很多,扔之前还像个投标枪选手一样预演了几次轨道,之后深吸一口气,慎重的一扔。
纸团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朝监考老先生飞去……
蓝洛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偷笑两声,对某女飞去一个“跟爷斗,你还嫩了点”的嚣张眼神,识人不淑就是这种霉催的下场。
某女几欲抓狂,连忙把头低下,悲愤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认识这个姓龙的,同时第一次真正替这位小王爷遗憾,怎么一点也没有继承到他几个老哥的运动神经,遗传学在他这儿就不好使了吗?
难怪快二十岁了还在灵术院混,这家伙绝对是高度近视眼,有条件真想送他一副隐形眼镜。
见老先生还没发现那件可疑的东东,蓝天稍稍转头,对龙五磨牙,恨铁不成钢地用口形无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惜你这张美美的脸!”
这句话龙五看得很明白,所以他郁闷了,很受伤地在心里抱怨,他自认自己只是比较凡夫俗子一点罢了,还不至于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地步,难道只因为长得好一点,连普通都有罪?他这不是没经验嘛!
结果2号方案因实施者的投掷技术过烂,而惨遭腰斩,只好进入下一环节:作弊方案NO。3……上厕所。
“先生,我……我内急……”
就在监考老先生刚注意到那张写着答案的奇怪小纸条后没多久,他看见自己学生之一的龙千询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报告。
唉,脸都憋成这样了,不容易啊!老头叹口气,挥挥手让他速去解决,殊不知龙五苹果一样的脸色,只是被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借口囧到了而已。
龙五回来还没坐稳,就轮到蓝大小姐高举双手,示意她也需要去方便一下。
老先生疑惑地看了他俩一眼,但不管时间上多么巧合,接受自然召唤的这种理由也是挑不出错的,他也只得同样挥挥手,叫某女速去速回。
好在这时还没有多位先生同时监考的制度,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跟着某女。
心想着很快就能马到成功,蓝天不禁倍感欣慰地扬起了嘴角。
这个以茅厕为传递答案中转站的方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算得上是完美无瑕了,不成功简直没天理!
灵术院是培养精英的国家机构,这里的WC,无论如何,当然是比街上面的官厕宏大得多。
因为那时也不分男女,所以为了分散人流就共建了许多间,一字排开。
某女纵使再心急,也还是得奈着性子,一间一间去找龙五用水留在墙上的答案。
可是直到她把前面几间都搜索了个遍,刚才冒出来的那点小欣慰渐渐烟消云散,别说是水写的字,就是连个水印都没看到!
当她瞅着最后剩下的那间,心中不禁又来气了,这个龙五!跟自己也太没默契了,自己习惯从左往右,他偏偏要写在最后一间!
这么一想,脚下不免加重了力道,“呯”地一声就踹开了厕所的大门。
“啊!非礼啊!”
某女连头都还没来得及伸进去,就先被里面爆炸的花腔女高音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