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眸子结冰,黑色的星眸浩瀚如大海,波涛重重,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眼里划过一道利光:胆敢觊觎朕的女人,还是先顾好你的国家吧!免得,无一所得!
“不知这几人可会才艺?”谢恩后,赵婴齐站起,将视线从阿娇处收回,锁定了三人中最为美丽的女子,眼神一直在****和翘臀处流连,恨不得上前去蹂躏一番,半晌,才故作帅气地挺直了身子,傲气地吐出一句话,下巴半抬,唇边带着不屑的角度,暗自咽了几口口水。
“你们自己说吧。”在用眼神征求了刘彻的意思后,刘嫖摆了摆手,示意三人自己说。
“奴婢兰殊,奴婢会古琴。”身着淡蓝色曲裾,身材姣好的女子福了福身。她最先开口,也是三人中姿色最好的。
“奴婢凤雅,奴婢会跳舞。”此女身材火爆,面目尚可,行礼间身子妖娆地扭动,挺高了****,媚眼如丝。“咕咚”赵婴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
“奴婢蓝心,奴婢会唱曲儿。”声音悦耳极了,让人听了极为舒服。
“嗯,各有千秋,尚可。”赵婴齐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淡定地赞道。
“……”朝堂上的臣子谁也没有搭腔,这太子,出来真是丢了南越的脸面!没想到赵佗英明一世,却得了这么个孙子!
刘彻眸色淡淡的,平平静静像是看着个跳梁小丑,心中泛起了冷笑:不管你这般是伪装还是真实,朕,绝对会让你付出最大的代价!
赵婴齐瞥了瞥最为貌美的兰殊,思虑了半天,支吾着开口:“你会古琴?和皇后娘娘相比,如何?”皇后娘娘如此美丽,自己却沾不上边,可叹啊!
此言一出,所有瞧着赵婴齐丑态的人都呆住了:这太子,脑子不会坏掉了吧?是不是出生宫廷啊?难道不要命了?拿一个低微如尘芥的婢女,和高贵如神女的皇后相比?这等蠢货,难怪会被送来做质子。
有些武将眼睛已是发红,像是猎人看到猎物般眸光冷冽:这质子竟敢诋毁皇后?想来挑战大汉尊严吗?哼!
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赵婴齐抖了两抖,不知为何大家都以不善的目光看着他?难道美人之间不能相互比较?难道,他说错话了?之前在南越,他就因为常常说错话惹得父王不喜,如今到了大汉,还是如此么?
他有些惊悚地望向最高主宰刘彻,却发现刘彻面无表情,心里更是忐忑。
他正不安,有人说话了。
“太子,你这话可是说错了,婢女哪能和皇后相比,好在娇娇素来以大局为重,不会计较你这无心之过。再者,娇娇弹古琴的技艺极为高超,一个婢女,除非借了神力,否则,怎么会比得上?全无可比性,徒增笑料耳。”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娡站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笑道。故意用话激怒阿娇,想要阿娇站起来闹事,让所有人看笑话。虽说阿娇现在改变颇多,但火爆的性子,怎么可能改?她最要颜面,怎么可能任由人诋毁?一定会站出的,王娡神色笃定。
弹古琴,阿娇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比得过以此为生的婢女,本来和婢女相比就极为丢人,还要输了,那真是要找条缝钻进去了。王娡忍了许久,这一次,决心要阿娇出个大丑!以报折损宏嬷嬷之仇!一想到那件事,王娡心里恨意就满满,再也压抑不住。她不会再忍,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击阿娇。因为,窦太后已是交出了权势,不必再那么讨好下去。至于阿娇,已是撕破了脸,就只能不死不休!
你不是一直要面子吗,就让你众人跟前,摔个大跟头。王娡缓缓坐下,脸上波澜不起,依旧温和,甚至眼里还有着宠溺,诉说着她的关心。
赵婴齐感激地望了王娡一眼,王娡在心里慢慢盘算着。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臣子眼里有了疑惑。
刘彻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窦太后握着嬷嬷的手一紧,刘嫖已是面色不善。
阿娇终于站了起来:这一个个,都把她当做能够随意软捏硬揉的柿子?是太久没发火了,让他们觉得自己再没了脾气?
“拿古琴来。”既然你们真想听,我怎么会不满足你们的愿望?王娡,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绝对没想到,古琴是我最拿手的乐器!自己当初真是傻,瞒着那么多人苦苦练琴。只为取悦那无心之人。阿娇将手合拢,不顾刘彻阻拦的眼神,出了刘彻的背后,径自走到舞台的最高处。本是要叫歌姬来表演,不如,就让她,来弹上一回,彻彻底底告别,那天真愚昧的过去。
众人都屏着口气,小心翼翼地向着舞台最高处看去,唯恐惊了什么,只见阿娇一身正红色宫服,如同一只还未起飞的凤凰,通身的风华!此刻的她骄傲地抬着头,拿着古琴。天鹅般纤长的脖颈在灯光下光润如明珠,红唇的角度依然带着讽刺,却滟滟生姿,艳丽夺目。那双杏眸如同秋水般水亮,又如幽井般神秘,这一个女子,衬得起如同骄阳的红色,天生,就该站在高处,睥睨众生!
“本宫这琴有着灵性,给什么人弹就会发出什么声儿,太子,本宫献丑了。本宫不必与人比较,相信诸位听了之后自有计较。”阿娇笑道,嚣张极了,却丝毫不影响美感,不算柔和的声音,却声声入耳。这般自信的笑颜,众人呆了一呆。
刘彻抿着唇,思绪有些乱:古琴,古琴!曾经的阿娇弹琴时稚嫩而忐忑的脸……他阖上了眸子,原以为早已忘却,却原来,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