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在屏风后臊红了一张俏脸,在热水得氤氲中润泽光滑得能滴出水来,她极快地穿好了衣服,看着秦子慕一直没有偷偷进来,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阿娇没好气地问着,头发还没拧干,随意盘成了一个发髻,滴滴答答淌水,她没带侍女,一下子,还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秦子慕看着眼前半红着脸庞,睫毛弯弯,滴滴答答的水滴慢慢渗入剔透的肌理,几乎融为一体,五官精致,光亮逼人,如同立于尘上的极艳牡丹,瑰姿艳逸。沐浴后带点湿气,让衣服更为熨帖,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而脸上的生疏与高傲,又让人想要征服,真当是人间绝色!
“来看美人儿了。”秦子慕一把拉过阿娇的手腕,在柔滑的肌肤上一抚而过,探向阿娇的脉搏。
阿娇正要责骂,却见他神色渐渐严峻了起来,看向他握着的位置,正好是脉搏处,便消了声响。
“看来要好好吃药了。”隔了半晌,秦子慕眼见着自己在阿娇手腕处放得够久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脸上的严峻很快褪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轻松。
阿娇提起的心放下了,已经忘记了秦子慕的侵犯无礼,只一味担心着自己的孩子,听得他说好好吃药,便道:“那我该吃什么?”
“这个……”秦子慕假装随意地用抓过阿娇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暗暗叹道:似乎是薄荷味,冷香!看着阿娇瞬间紧张了起来,轻轻一笑,道:“我会替你开好药的。”
“以后我每日替你把脉,确保孩子的安全。”秦子慕眼中流露出诚恳,看向阿娇。把脉真是个好事啊,虽说他早就过了还要把脉才能诊断的阶段,但是能一亲芳泽,怎么可以放过?
“好,谢谢。”阿娇颇为感激,看向秦子慕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秦子慕毫不脸红地收下感激,东张张西望望明显不想即刻离开。
“这一次,你要去哪里?”秦子慕随口问道。
“雁门。今日夜深,明日你再来吧。”可惜天不遂人愿,阿娇已经下了逐客令。夜深独处,怎么也不像一回事。即便她不在乎这些,也总觉不自在!
“娇娇,你在赶我走?”秦子慕将手放在了胸口,蹙眉,如同病弱的西子一般虚弱,偏偏不觉阴柔,只让人心生怜惜。他眼睛里泛着清波,瘪了瘪嘴,带点委屈,孩童一般澄澈与干净,真是让人愿意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通通捧到他面前,只为他一展笑颜。原来,一直笑着的人,哀伤起来,也如此扣人心弦。
“走吧。”阿娇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
秦子慕见好就收,果真不见了人影。
阿娇轻轻地躺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极为安然,睡梦中,她亦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胖乎乎可爱的孩子。
没有孩子,是她最大的遗憾,这一世,不会了!她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月光调皮地照进来,给她戴上了母性般柔和温润的光环。
秦子慕再次进入,看着睡得这么香的阿娇,还勾起唇在笑,一时间,恍惚了,他上前一步……
只见赛雪肌肤映衬着唇间一抹朱红,如饮血般惑人。秦子慕纤长的食指轻轻地覆了上去,感觉到温润的触感,白皙的手指映衬着鲜艳的红,暧昧的气息缓缓飘落,他脸上霎那间红晕浮起。
而阿娇,偏偏不知情地咂巴了下,水润的小舌伸出,舔了舔唇,却无意间,扫到了秦子慕的手指。
秦子慕只觉得一阵勾人地划动,似乎像是在挠他的心,全身各处,都升腾着异样的情愫,手指润滑得不像是自己的,心跳加速地几乎要蹦出来,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他白皙得通透的脸多了红晕,忽然从云端坠落,染上凡尘,有血有肉地可爱。
他尚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觉得各路情愫蠢蠢欲动,哪里还敢多留,一个飞身跑了出去。外边春风一吹,脸上热度未褪,心里的热度,都起来了。
阿娇睡得极为安稳,而另一边的刘彻,却是辗转反侧,久久未眠。好不容易睡去,还梦到了两人的年少。
原来,他还清晰地记得,桃花树下,唇齿初次触碰带来的酥麻,阿娇的脸比桃花更红艳,垂下的睫毛透着温顺,收敛起一身傲骨做小女人姿态,只让他搂紧再不想放开。心跳砰砰作响,分不清谁的更大声,但听在耳中,只觉得是最美的旋律,尤甚笙鼓奏鸣。
刘彻的眉宇间交织着缠绵眷恋,薄唇边漾出眷眷情意。却猛然喉咙一紧,画面一变,惆怅阴霾纷纷袭击。
阿娇可人娇羞的模样,瞬间被冷若冰霜的俏脸所替代,只见她微眯的杏眼中饱含嘲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晚了!”
“不!”低沉的声音又冷又呛,带着狂妄与不容置喙,刘彻惊醒了。
刘彻的深眸如潭,握紧拳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边,双手缓缓松开,将额间冷汗拂去,还好是梦魇!
这一夜过得并不平静,而引发事端的阿娇,安然微笑着上了马。
又是一日行程,人马都疲乏了,狸猫早就合眼休憩了,阿娇干涩着嘴唇,生来娇嫩,这样的奔波,只觉得难熬,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咬牙坚持。
“娘娘,雁门到了。”王卫远远望去,平静地说道。
阿娇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果真,见到了远处有人相迎,打头的那个中年男子,大概,就是李广吧。她拍了拍马,越来越近了。
“参加娘娘。”李广迎接在外,见得阿娇到了,在马上遥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