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他静静的行了一个基督教的礼节,然后看着一对新人,脸上是带着祝福的虔诚,“瞿羽锡先生,你愿意与风灵小姐结为夫妻。决心把自己全部的爱奉献给她,与她同呼吸,共患难。互帮互助,相亲相爱。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吗?”
就在这样神圣的一刻,瞿羽锡看着身边的风灵,他忽然有些失神,这一刻他不禁问自己,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和她过一辈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耳边像是没有听到牧师的话,他只是静静的凝望着风灵,渐渐的脑海中的那个影子像是和风灵的影像合在了一起,他不由得一阵恍惚,看着风灵的眼神竟然也有了几分深情……
“瞿羽锡先生,你愿意与风灵小姐结为夫妻。决心把自己全部的爱奉献给她,与她同呼吸,共患难。互帮互助,相亲相爱。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吗?”
牧师第一次遇到这样在婚礼中失神的新郎官,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再次重复了一下宣誓词。
台下的众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瞿羽锡,甚至有些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就连风灵的眼神都开始渐渐的变化起来。
瞿羽锡这才回过神来,当看着眼前的人不是心里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眼中淡淡的深情一瞬间就消失殆尽,看着台下哥哥有些紧张的侧脸,瞿羽锡压下心里的苦涩和淡淡的悲哀,眼睛微微闭起,然后再次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我愿……”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大门处传来一阵推门的声音,其中伴随着的还有保安的阻止声,“小姐,你没有请柬不可以进去……”
宾客们被门口的声音所吸引,不禁回过头看去,顾宁逆着光像是从天堂上走出来的一样,周身都被白色的光芒所笼罩住,她的声音中带着空灵,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为什么不能来,今天是我叔叔结婚,我这个做侄女的人怎么能不来呢!”
顾宁的妈妈像是料到了顾宁会来一样,她的眼底升起了一种淡淡的精光,她挥退了保安,冷冷的看着顾宁,像是要见证她这一刻的悲哀。
在顾宁的身后是匆匆赶来的方妍,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看着站在红地毯上的顾宁还有站在红地毯另一头的瞿羽锡和风灵,她心里一痛,几步走到顾宁的身边,然后扶住了她有些虚弱的身子。
酒店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宾客们看看台上的瞿羽锡和风灵再看看台下的顾宁,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很狗血的情节,很老套的戏码,但是真的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竟然是前所未有过的凄凉,自己爱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这对她来说是怎么样的打击?
“宁宁,你回来了,我正要找你呢,但是羽锡说你有事要忙,什么事能忙过不参加叔叔的婚礼呢,赶紧过来做。”瞿限从座位上起身,看着脸上有些苍白的顾宁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宁宁,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迟钝的瞿限没有注意到酒店里诡异的气氛,对他来说顾宁就像是他的女儿一样,他从来都不会偏瞿羽锡而伤害顾宁,他自认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好,但是顾宁却很少接受他的示好,对他从来都是淡淡的。不过顾宁从小就和羽锡的关系很好,所以她来参加羽锡的婚礼,他是真心的高兴的。
“我来,不是来参加他的婚礼的。”顾宁面无表情的道。
“那是为什么?”瞿限反射性的问。
“我来是想问瞿羽锡,这些年来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感情的……”
满室皆惊,看着顾宁凝望着瞿羽锡过于悲哀的视线,这一刻就连瞿限都感觉到了不正常,他凝眉望着顾宁,“什么叫这些年他是怎么看待你的感情?你们除了叔侄之情,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刚好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瞿羽锡的,”顾宁冷笑着看着台上的瞿羽锡和风灵,望着那一对恍若璧人般的组合,她的心猛的抽痛了起来。
曾经,她多么希望这一幕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披着洁白的婚纱,然后和他一起走上婚姻的殿堂,然后接受亲朋好友们的祝福。可是她明白,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他不可能抛弃一切和她结婚,而朋友们除了方妍和乔云帆也不会有人用祝福的目光看他们。
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悲哀来,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那么的投入,那样的用心,但是他早就想好了离开这个局。
心里压抑的又干又涩,想要流泪,但是眼睛涩涩的,连半滴的泪水都流不出来。顾宁微微抬头仰望着红毯尽头的一对新人,看着面无表情的瞿羽锡,她扶住方妍的胳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方妍,然后用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冷静的声音问道,“瞿羽锡,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你真的要和这个女人结婚吗?”顾宁用一只手指着风灵,眼睛却看着瞿羽锡。
瞿羽锡的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拳头上的青筋都暴动了出来,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望着顾宁惨白的脸色,他想说什么,但是目光却望向了台下哥哥有些疲倦的侧脸,瞿羽锡心里一酸,紧握的拳头缓缓的松开,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