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为什么消失四年之后突然回来出现在他面前,说这么一通阴阳怪气的话。
苏慕秋装作惊讶的模样,问:“谣传?怎么会,不是说都内定了吗?我还想着等到杜叔叔升了副市长之后送您什么礼物好呢?”
杜长志咬牙,若非这是市长女儿的订婚宴,他现在早就上去狠狠给她几个大耳瓜子,哪里还容她在他跟前放肆。
就算她知道了事实又怎么样,上面早就漠视了那桩案子,不可能允许翻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苏慕秋早就不是苏家大小姐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哼,不就是傍了大款,就以为能将他扳倒,做梦,回去后就找人收拾她。
杜长志定了定心神,面对苏慕秋也没了刚才的心慌,“升迁这种事哪有内定的,这要看上面政策……”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惨烈的尖叫声,两人纷纷转身看去这一看杜长志脸色大变,丢下苏慕秋立刻跑过去。
苏慕秋有些好奇紧跟着走过去,只见一个女人头顶上一坨奶油,衣服上也湿哒哒的,好像被酒水泼了一样,很是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她抬起头指着对面的男人哭诉。
看清她的脸,苏慕秋顿住,怪不得杜长志那么着急的跑过去,这女人可不就是那个杜珊么。她怎么搞成了这副德行?不过倒是让人看了十分的赏心悦目。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在杜珊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儿,苏慕秋站在外围随着众人一起看杜家父女的丑态。
她将目光投到杜珊眼泪汪汪瞪着的男人身上,看到那人的背影后,苏慕秋膝盖一软,抽抽嘴角。
该……该不会泼她一身酒水,又盖了她一脑袋蛋糕的人是……颜卓吧?
苏慕秋推开前面的人,走进内圈,在杜家父女惊讶万分的目光中,头疼的拉住拉住颜卓的胳膊,低声问,“怎么了?”
虽然她很高兴杜家父女在张市长的订婚宴上丢人,但是……这样会让颜卓的面子不好看,跟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计较,有失身份。
颜卓正用手绢擦手,皱着一张脸,就算市长在一旁说好话,脸上也全是不加掩饰厌恶,看见苏慕秋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丢掉说怕抓住苏慕秋,“没事?别看了,省的污了眼,慕秋,我们走吧……”
方才他也看见是苏慕秋跟杜长志“交上火”,今天来的目的应该是完成了,那就没必要继续呆下去,面对这些带着虚假面具的人他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苏慕秋居高临下地扫过杜长志父女,挽住颜卓的胳膊,笑道:“好,那我们走吧。”
两人刚转身,杜长志忽然大声喊道:“颜公子,就算你是颜家的人,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就这么对待小女,她一个女孩儿家你为什么要这么侮辱他?”
杜长志知道自己女儿得罪了颜卓那一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眼下既然已经闹到这么地步,颜卓估计不会放过杜家,既然这样,索性豁出去,把事情闹大,闹的无法收场,或许……颜卓能看在市长的面子上饶他们家一次。
于是他一张口就将他女儿归纳到一个完全无辜柔弱的位置上,似乎所有的错都是颜卓一人,跟杜珊毫无关系。
颜卓皱紧眉头,原本散去的厌烦之色再度蔓延开来,眼睛里划过一抹杀意。
他搂着苏慕秋转身,唇角轻佻:“无缘无故?你不问问你女儿都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再者……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是看她不爽,我想收拾她你有异议吗?”
杜长志的脸白了青,青了紫,就像是被勒住脖子缺氧快死的人似地,指着颜卓的手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不停哆嗦,半天才颤着说出一句话:“你……你仗势欺人,你们颜家欺人太甚,无缘无故欺辱我女儿,还这么毁他清白,你……你简直不是……不……”
杜长志想冲一回英雄,可是他实在不敢骂颜卓,颜家那一个个都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出来一个都能将他压的死死的,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杜珊此刻吓得哭哭啼啼,不敢说半句话,方才的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是怎么回事,此刻她怎么敢,怎么有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邀请小太子晚上开房,却被对方泼了酒砸了蛋糕……
颜卓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他,似乎在说,小爷就是欺你怎么着?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干说话,大气都不敢出,四九城的人都知道小太子年少轻狂那段时间有多荒唐不靠谱,什么事没做过。
随着近年来长大后收敛了很多,可饶是如此,人家骨子里那股子你不如地狱,爷打你如地狱的狂傲还是根深蒂固滴。
所以如今这这点嚣张不可一世跟以前比简直是小意思。
张市长眼看着这事不好解决,清清嗓子扬声问:“那个……在场诸位谁看见方才的发生的事了?谁看见颜小太子和杜小姐之间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之中谁也没有张市长苦逼郁闷恨,他女儿订个婚容易吗?原本高高兴兴的一件事,怎么就偏偏被……被他们给搅成了这样。
张市长自然不敢怨怪颜卓,只能恨杜珊为什么不长眼偏偏去招惹这位小爷。
今天来的人有一半是市委排的上号的官员,剩下的便是B市社会各界的成功人士,这样两群人混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精英团体,既然是精英,那就肯定不会做不精英的事。
谁会傻的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得罪人,不管说的多好,始终会被一方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