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看来这回小姐我要挂在这里了。”血依雪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望远镜递给身后的青龙。
青龙似乎能理解她所谓的挂是什么意思,接过她手中的望远镜便朝血依雪刚刚眺望的地方望去,随后又看了看她的手,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小姐你手中的绳子去哪了?”
血依雪无辜的眨了眨双眼,指着城下的绳索没有说话,径直拿过青龙手中的望远镜看过去。蓦地,血依雪减朝空中竖起了中指,末了抄着胳膊朝空中狠狠的抡了几个圆才心满意足的收起她的芊芊玉指。
这一举动让后来的血依雪常常想,若是当初没有这一仗,血御寒和夜鸿宇是不是就不会没事来烦她了,她是不是就会有很多的时间游戏人生了。
青龙嘴角狠狠的抽动着,好好的绳索她居然都可以拿掉了,他还能说什么?他可不可以马上将这个女人掐死,免得自己被她气死。
血依雪收回望远镜,勾唇冷笑:“哼。不知三十万精兵和我的三十六计相比,哪个更厉害?”
青龙低头看了看时而奸笑时而神秘相望的血依雪,青龙很是好奇她此时的表情,“小姐怎么突然对自己没信心了?”
奸笑陡然顿住,转头狠瞪了眼青龙:“本小姐说对自己没信心了?你两只眼睛夹了豆屎吗?本小姐我笑的这么开心哪里像是没信心了?别说今天只有楚天辰三十万大军了,他三百万也不够我玩的。”
青龙灰溜溜的摸着鼻子,自找没趣。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最喜欢装无辜、装可怜、装柔弱、装的没有自信,然后再给对方沉重的一击,让对方措手不及防不设防。
“还没查清楚楚天辰这么早攻城的原因吗?”
“是朱雀所为,昨夜她潜入楚营,放了一把火烧光了楚天辰军营里的粮草。”
“朱雀呀……”血依雪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嘴角微勾,算计着。
安阳城内,妃雪阁里,朱雀突然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果然不安份呢。”
“若非怀孕小姐又下命令不准她参加,恐怕她此番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血依雪淡笑,朱雀那个性子她还不了解么,永远都学不会淡定。
此时,楚军已经兵临城下了,血依雪低着头看着城下的楚天辰耻笑道:“哟,这不是三皇子么,又来给我送银子吗?”
“哼,本皇子今天就是来要你小命的。”他要雪耻夏侯宫宴一事。
“我还想见见你的精骑兵呢,今儿个没有带来么?”楚天辰的精骑兵太快,要歼灭就一同歼灭,既然不为她所用,就只有下地狱了。
“这里二十万兵马,杀你足够了。”
“是么,我看是你怕了吧,怕我的神箭营,射死你的精骑兵。”
楚天辰经不住取笑,如血依雪所料,在她的一番取笑后,楚天辰便下令道:“哼。本皇子才不怕,好,我就看你的神箭营厉害,还是我的精骑兵。来人,命十万精骑兵给本王吧城门打开。”将士领命,只见后面一群黑压压的骑着快马的将士们迅速奔来,血依雪站在城墙上笑的很是开心。
“喝茶。”红色的裙裳在风中飞舞着,随着她的走动划开一个潇洒魅惑的弧度。
青龙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跟上。
城下的大军顿时轰然,这夏侯国的雪公主竟敢如此猖狂。大军攻城,就以两人来守城,如今还如此不置一句就拍拍屁股走人。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老子看不起你,懒得和你浪费时间。
是人都无法忍受这般忽视和鄙夷,更何况脾气暴烈的军人?蓦地,一声粗犷的怒吼:“这夏侯国的狗贼。竟敢如此轻视我们楚军。兄弟们给我杀进去。”
顿时,军中一呼百应,如雷鸣般:“轰,轰,轰,杀了夏侯国的狗贼。”带头的银甲将军听到将士们一吼,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符的鄙夷。
突然间大吼一声‘冲啊。’,那些士兵如潮水的越过银甲将军朝城门潮涌而去。拿着撞门的大木桩准备撞门,然而原本紧闭的城门却一推而开。
银甲将军微微疑惑,却又得意的笑了笑,跟着潮流也涌进城中。
城中空荡荡的,没有平时安阳城的人声鼎沸。依旧繁华的街道没有空城该有的萧条,然而却透着一股让人打心里冒出的寒意。
瞬间,三十万士兵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出声。这种诡异的情形在行军当中是最容易出现一异变的。人人都警惕的注视周围的情况。安阳城内只剩沙沙的步履声和铠甲移动时与地面摩擦出来的声音。
城墙上,夏侯国的雪公主和她那个吊儿郎当的手下,两人正优雅从容的饮茶,没有半分被包围成为阶下囚的觉悟。来军迅速把他俩人团团围住,却没敢靠近,夏侯国的雪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卑鄙异常,谁又知道她下一秒怎么对付你?她敢满不在乎的以两人来对战楚国三十万兵力,这其中肯定有奸计等着他们。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出不远处树林里众人的眼睛,刚刚那抹戏谑渐渐变成一丝佩服。不管她究竟有什么计谋,就凭她一个弱女子能以两人的姿态从容的对付楚国三十万人的军队,就让许多男儿望尘莫及。
血依雪给青龙倒了杯茶,随即起身扶起城墙边的古琴,双手悠扬的弹起古琴来,模样好不悠哉,一点也没有被包围的害怕感。
青龙接过血依雪减递过来的茶杯,优雅的品着茶香,随后慢慢的品尝着茶的味道,血依雪看着,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让青龙来,要是让玄武,可能就没这么优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