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躯异常炽热,嗓音因压抑而沙哑:“无所谓,彼此彼此。”
话音未落,苏芷珊喉间惊惧地发出,“啊……”
瞬间,被撕裂后灼烧般的疼痛传至全身。
她则痛得全身痉挛,又因为他那副满足的表情羞愤得脸色泛红,无处解气的苏芷珊一口咬住他的肩胛。而他蹙眉不悦,狠吮住她肉肉嫩嫩的耳垂。她疼得呜咽地哭出声来,痛颤难忍,尖锐的牙齿用尽了全力,咬住他的皮肉。
终于当他不再动,浓郁的血腥味唤醒了她一丝的清醒。她松开牙齿,他的肩胛上立刻溢出一片血迹,晕染着殷红的血色,在她眼底清晰可见。
他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扛在肩头径直往浴室走去。这里是会所内配备给会员的高级套房,顾弦夜在这里有长期预定的房间,对房屋内的设施早就驾轻就熟。
打开浴池里的水龙头,调好了温度。好似不满意她的扭捏,他讥诮地睨了她一眼,操起一张白色浴帕,竟然异常轻缓地替她擦洗身子,好似生怕重了一分,就会擦破她柔嫩细腻的雪白肌肤。苏芷珊别过脸,不愿看他,任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静静凝视她许久,顾弦夜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指腹沾上她的泪。
许是她的眼泪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忽然静止,她彷徨抬眸。望进那般深邃如潭的黑瞳中,渐渐再次迷失了自己。为何她在他的眼底,能看到一丝的忧伤?
他全身蓦然一僵,眼神瞬间变回之前的阴鸷,缓慢的语调像蛊惑的魔音:“苏芷珊,你就认命吧……”
翌日,清晨。
睁眼的瞬间看着满室的旖旎暧昧气味,苏芷珊愣怔了好半天。
她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年轻男子的话犹在耳边:“苏小三,你以为凭你的初夜就能让我原谅你们母女俩吗?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原来,那场梦寐已然变成了现实,如今又开始折磨她,顾弦夜这般真实地躺在她的身边,昨夜的一切如影像回放般在脑海里回想起来……她慌忙起身,推攘被套时便把浅眠中的他也唤醒了。
“嗯……”他皱眉哼。吟了一声,惊得苏芷珊连忙跳起来。
她赶紧穿上了自己的衣物,慌张地往浴室跑去。顾弦夜已经睁开了眼,正侧过身,以手支头,安静地看着她在浴室与房间的玄关处徘徊。发现她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床榻上****着的他,一副心慌意乱的模样,顿时心情变得大好。
顾弦夜一双长腿魅诱人心地半挂在白色床单外,故意在苏芷珊面前轻挑地打着节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神色慌张地忙里忙外。
“芷珊,都和我做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害羞?”他讥诮地问。
扑通一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廊里摔倒了,顾弦夜怔了一下,旋即唇边悄无声息地扬起:“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不用!你别过来!”苏芷珊惊骇地大喝。
闻言,顾弦夜忍着笑随意地回应了一声,“好吧。”就不再说什么。直到她完全收拾停当,去到卧室外面等候,他的唇边才悄然弯出一抹舒心的浅弧,慢吞吞地起床。
苏芷珊等了大概半个钟头,顾弦夜才从卧室里优哉游哉走出来。他神色如常,见到她时点了点头,径直坐进沙发视线开始专注在早报上,仿佛一点也没觉察到还有人迟疑地站在屋子里面。
苏芷珊见他仍旧心无旁骛地看着报纸,只是垂首,无言地咬了咬唇。
想了想,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将原先想好的台词一字一句说出:“昨晚的事……我不会对艾小姐说,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不要为难我和伟伦。”
转身准备出门,手刚刚触及门沿,身后啪地一声响,顾弦夜阴冷的声音传来:“苏芷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她惶惶不安地回首,一双黑暗无底的瞳眸在那一刹撞入她的眼睛,薄烟之色说不出是否蕴涵什么意味,垂眼时她的掌心全是细密的汗水,仿似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他用眼神狠狠地鞭挞了一回。
苏芷珊惊骇地寻思:难道,他反悔了?
顾弦夜精瞳一眯,晨曦斜射而入室内,他眉下那双幽潜的眼,瞳色非常暗沉,在阳光下竟然深如黑夜没有尽头。
薄唇微抿,异常平稳地说道:“没错,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乍然听见预想的答案,她的心还是猛然剧烈地跳了好几下。
见她的脸色刷白一片,他唇角微翘:“做我的情人,否则罗氏必毁。给你一周时间和他提出分手。”
她咬唇怒瞪,许久从牙尖迸出:“你……卑鄙!”
他蹙眉,不满意她的谩骂,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发丝,又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眸底如万年寒冰,“或许,你希望罗伟伦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反讥:“哼,你就不怕我会告诉你的未婚妻艾雪?”
“你若想自讨没趣,就尽管去。因为她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兴趣只在报复丧母之痛,你对她也构不成任何威胁。”顾弦夜忽地凑近她耳根,轻言软语,“而罗伟伦,你猜他要是知道你我之间的这些事,会有什么反应?”
虽然一直都恨着他,却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恨之入骨。
顾弦夜,根本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他那番无耻的话犹在耳际回荡,整颗心犹如在地狱里走过了一番生死轮回,苏芷珊喃喃地说:“别的事都可以,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