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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述学别录(2)

江东之渡秦汉以上在江乘自齐澣开伊娄河乃下趋于京口而龙潭当其中为唐升州下蜀戍地往来者多取径焉地属句容治为句容城北行七十里至此入河又东北行二十里至龙趵州始岀大江又北行二十里至青山为仪征地又东行十里至新河江路自此止又东行十里至仪征城其江北上岸下船皆新河其江南上岸下船皆龙潭新河居民旅店相鳞次风不利则就宿焉故行者无所苦龙潭既去江远包以回沙复屿蓬苇蒲柳相参错故风水之信尝不得而悉及船达江口其地荒野无人迹而船率露版无篷不可以栖宿或雨雪日暮加之皇迫故颠风怒涛必犯险而渡焉当其时中流而灭没在望也号呼冤痛之声相闻也而势不能以中止举不訾之躯眀知其畏途也而蹈之至于并命鱼腹一瞑而万世不视是可哀也若其顚连惊悸病惑失志遂为弃人者又时时有之而财物之亡失则不足道巳今度龙趵洲之南高卭之地夏水所不至者造草屋三闲中祀江神召僧之强干愿悫者主之仿京口之制榜曰避风馆官为条教不可使胥役与其事凡南来之船遇风则止其下就宿者人三钱归之僧饮食听之贫者量减其数风止乃行于船钱勿有增损以龙潭埠戸领之如故且天险旣夷行者日多维舟人亦无不利焉此地旧为江船所停泊又句容漕船每岁经此交兑百物市易之利久而自滋若使居人稠聚更建汛地北对靑山营为江南屏蔽守望相助盗贼盐枭并得资其防缉至龙潭差役旣繁船多敝漏尚将召募红船二以备不虞今其力不能遽集也建屋之费约银二十两馆始建恐四方行旅不能知僧无所得食酌与薪米银十二两共应用银三十二两凡诸乐善之人幸相与成之呜呼人生实难况非死所井有人焉君子可逝是故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易曰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其所以使天下之民无一夫不被其泽者葢以是矣

与刘端临书

汪中再拜敬致端临足下曩者中与次卿为深友次卿没而中不复有岀境之交以为疾病死亡之际不能自必于一见适以负疚于朋友故不如其巳虽然中自里闬生长以至宦学四方道路之中所与朝夕游处者何可胜计而心许者无过三数人至于抗志希古尚友其人如及其时而与之进退揖让又何必于吾身亲见之而后为乐哉故中与端临闻名而思旣见而相许不数日而遽别离索之感常为愔结于心然念他山攻错之义诚使学业行谊表见于后世而人得知其相观而善之美则百年易尽而天地无穷今日之交乃非偶然离散之故又不足言也中见族兄观鲁道足下涵养宁静之言以为深中吾病相对咨嗟累日观鲁曰君往者不受人言而今心折刘君者有说与中曰往者人之立言其始欲摧我以求胜其卒归乎毁方以媚于丗是适足以发吾之激昻耳刘君欲吾养其德性而无骋乎血气此吾所以服也足下天资清粹穆然有道之人学问之事吾何闲然惟是居官莅事必求其实用毋使文法俗吏得以妄訾儒者至于犯颜敢谏仗节死义则必常持斯志以成吾浩然之气此小心愼密之久恒足以有为也自惟生平风义不当为世俗可市之言遂尔快意累累又朋友相字礼也故欲与端临行之天寒伏惟勉食自爱心慰远人临书惘然中再拜

与端临书

正月二十一日汪中顿首谨致端临大兄足下去年十月中得四月见寄一书知留京教学以待决科于足下谋生之计甚得即会试不可必或上馆得一教职亦足为养亲地贫不可长忍也正岁再得书知有是正文字数条惜未及指示一二中于经文亦有是正数处幸足下教之尧典光被四表伪孔传训光为充戴君云光当作横本与下句为对举中按郑君治古文尚书诗噫嘻笺云噫嘻乎能成周公之功其德已着至矣谓光被四表格于上下也周颂诗谱引此亦作光字噫嘻正义引注云言尧德光耀及四海之外此郑注也其非横字明矣汉书宣帝纪甘露二年陛下圣德充塞天地光被四表然则光又不可以充训也古音横黄同声黄从炗古光字则又不必易光为横也多方云天惟五年须暇之子孙于义不了周颂武正义引书云天惟五年须暇汤之子孙有一汤字其义方足文苑英华七百五十二卷朱敬则北齐文宣论则云须夏汤之子孙又以暇为夏义亦得通此异文不可不知也执金吾武荣碑亦世载德杨震碑亦世继明绥民校尉熊君碑亦世载德李翕西狭颂(今在成县)亦世赖福中常侍樊安碑亦世载德樊毅修华岳庙碑亦世克昌先生郭辅碑休矣亦世(并见隶释)亦世即奕世也然则大雅之不显亦世乃丕显奕世耳顾处士巳释不为丕其奕世则中所得也月令注有娠释文音身又音震然则诗大任有身载震载夙左氏传方震大叔身震并与娠同也礼记壹戎衣康诰及左传宣六年所引皆云殪戎殷殷衣郑注巳言之壹即殪之误也凡此诸条甚多惜不得一一为足下言之去年交歙程举人瑶田洪中书榜二君与金殿撰于戴君之学皆可云具体又长夏客江寜与钱少詹事相处日夕谈论甚契惜不能为足下详说之程君今在丰润时来都中客歙县会馆其人有体有用不可不内交之李成裕客彭侍郎幕中王怀祖竟无出山之志二人俱衰病侵寻日多鬰抑李君相见时每以足下笃信宋人为恨君子之学如蜕然幡然迁之未审比来进德修业亦尝发寤于心否所谕鸠集文字中亦素有此志然中之志乃在述学一书文艺又其末也道远会稀相思何巳诸惟珍玉不尽拳拳汪中顿首

上竹君先生书

八月二十三日门人汪中顿首奉书先生门下七月初剱潭至曾肃一书奉上嗣得诚斋先生书知入夏病疟甚惫因欲往歙省之计可谒先生于黄山适以秋热侵人老母旧疾举发是以不果来南望怅怅心靡所届在昔树人之计敬仲期以百年容善之臣秦穆思其有利眼前碌碌诸公非先生尚谁与任之哉是故责望愈深而引之愈力负累愈众而处之愈豪爱憎毁誉之端遇之而平恢奇慢易之习投之而融乞假沾被之情竭之而满然则先生葢亦乐乎此而不反也斯其所以大与中汨于习俗碌碌无成于古人为学之方至今岁始窥其门戸任重道远莫能自致羣疑众难就正末由其汲汲无欢可知也里中人事数月来颇为衰减光伯叩城竟以冻死楚望谈经终日未饭恐为其续柰何方公有事上之敬有下士之礼在公之门者程检讨及中皆其部民而中尤有赖焉被先生之荫无巳也呜呼人生而有羣于是有交相为用之势势迫而事起于是有作而致之之情以此知人生之难也寻珊竹公墓诗一卷呈上中久不亲丹椠数年不复作诗观之辄为失笑李朝阳者尝于程检讨座上见之其视中藐焉葢杜温夫其人也剱潭日常鬰郁中与之燕语以为非寿者之征今不知何如矣有书敢乞致之伏惟起居万福汪中顿首

上朱侍郎书

十二月十五日汪中叩头谨上夫子门下七月中纪纲北上奉到手书及犀角华荚聮舟器一件中母于七月朔弃养凡在远道俱未告哀故未敢赴于左右中方居苫由准之于礼非丧事不言故不获敬问起居今葬虽未举而时日淹迟巳当三虞卒哭之后意人事其可通乎母氏食贫守志于衰宗有再造之功中撰墓铭一篇表述先德鬻子之闵鲜民之哀具载于篇少暇当录一本呈上故兹不详及其石之首大书七字曰汪氏母劳苦之碑惟夫没从子之义凯风寒泉之思章于来世庶几不朽敢乞夫子衔名题之资于淸德以发幽光夫子其哀而许之乎巡抚毕侍郎今岁买书画七百余两参术之费丧葬之资咸取给焉诚可感也向蒙夫子为中致书是以及之中叩头

再有请者秀水郑赞善一代名德且与先师学士有渊源之旧身后有子三人皆贫不自立然淸门世学文行修饬其第三子师亮经年卧疾若存若亾第七子师靖寄食亳州仅能餬口第八子师愈才调最美比于赞善可云具体而微又善星命以之入世雅俗共赏向依金粮储粮储用财有坤道之吝啬今又卒官郑君益无所托表康成之里字任昉之孤不于夫子其谁望之且其人国子监生未有考校之事荐以一馆无嫌也夫子岂有意乎中与郑君久不相见时念之故敢陈乞幸垂意焉

与巡抚毕侍郎书

汪中顿首谨覆书年伯弇山先生阁下得手教及与盐政全公书窃以为阁下之德量古人未之有也何者古之人虽好士必见其人而后好之而阁下乃施之于其所不相识之人推是心也天下之士其有一人不被公之泽者哉比公移节河南岁事不登荒政具举饥而不害维古有之若大旱用作霖雨又云百姓望君如岁于公见之矣昔子产治郑西门豹治邺汲黯治淮阳黄霸治颍川虞诩治朝歌张全义治洛阳并以良绩光于史策公旣兼其地又兼其政邦家之光民之父母斯则中之所企注者耳中少日问学实私淑诸顾宁人处士故尝推六经之旨以合于世用及为考古之学惟实事求是不尚墨守所为文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不专一体重蒙君子赏誉辄欲尽写所作以奉淸娯值夏暑侵人重以病目日月推迁竟无成绪夷门之报不在片言半词先生览其遗事亦可量中之心矣中向者于周秦古籍多所校正于墨子巳有成书诚不及先生所刊之精确不敢自匿所短谨録序目奉上又有后叙篇在季仇书中伏乞教之射阳石门画像东汉时物其石今在中家谨以打本二奉上东京梦华录何焯学士所校亦奉左右先生行部之日按籍而稽当用发深慨耳

与剑潭书

正月二十四日中白足下以孤子为母氏所成就克有闻于世凡其相习者与之言则必及其母凡其有文者则必求为之述其母记曰君子之所谓孝也者国人称愿然曰幸哉有子如此可谓孝也巳其子之谓欤虽然子之所望于人者不过状婺室之艰贞叙生我之劳瘁当世号为女宗国史懐其旧俗如是而止矣窃以为虚文无济未足以充子之志也以中所见大抵为寡妇者必寿其子苟成也则家必昌虽贫也必孝此天道之可知者然当始孤之日蒙穉无知其亲血气坚壮疾疢不作而饥寒愁痛斲削万端使不得一日遂其性洎其子成人授室门戸再造之日方思从容頥养以娱暮年而精力奄亡苶然槁木参苓梁肉无补于旣敝之身是忧患之日则其亲旣当之而以伤其生安乐之日则妻子仆妾皆得与享之而亲转不能坚其命岂非生人之至痛哉是虽日用三牲之养曾不若及其壮而日一再食之为美也孟子曰鳏寡孤独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此四者然吾观先王之世耆老孤子则司门遗人得以委积财物养之惟寡妇无闻(余夫授田见周官遂人及孟子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见大宰及诗载芟疏蘧篨戚施侏儒蒙瞍聋聩官师之所材见晋语皆不及寡妇无逸谓文王惠鲜鳏寡约言之耳王制云皆有常饩与孟子同不知何王之制魏书食货志太和九年行均田法寡妇守制者虽免课亦授妇田列史此外所见当更考之)故大田多稼至于遗秉滞穗始得取之以为利而夫死妻穉子幼无大功之亲于是有同居不同居继父之服岂非人道之穷虽圣人亦不能事为之制欤议曰凡州县察其寡妇之无依者(必良家谨愿者)造屋一区为百闲闲各戸使居之命之曰贞苦堂外为门有守门者门左为塾凡其兄弟亲戚之男子来省者待于其所以其名族召之则出见之非是不得入妇有姑若子女三人者月给米一石钱二百终岁绵六斤布五匹其多少以是为差任以女工丝枲之事而酬其直门右为库有主藏者非六十以上不得充主门者亦如之择乡大夫之敦笃有智者总其事出入嬴缩之节官吏不得问焉(今苏州冬日赈粥即此法人甚頼之)门外为社有师一人凡孤子五岁至十岁者学焉命之曰孤儿社三年视其材分志趣而分授以四民之业然而必通孝经解字体至十六度能自食其力以次减其廪至二十则举而迁之于外其贤者能者旣老则使掌其堂之事各修其业以教社之子弟其富且贵者十分其赀而三入之堂讫于其身凡民杂犯自杖以下视其轻重而要之使入其财于堂远乡若有屋不入堂者听之廪之如在堂者此其大略也其它损益之惟其人(此事所忧者财不足耳经费之所岀不可豫定惟不宜置田以田有水旱之虞且须关白布政司也多一监临察核之法即生一吏胥耗蠧之弊驯至案牍滋而实意亾矣荀子曰有治人无治法吾子志之)是故哀苦蕉萃之状日聚而相习则夜哭之感不生而从一以终者众矣少蓄其力则老而不衰而孝子得以终其养矣幼有所长而督之以恒业则夫人思自奋而材智出矣国家法纪明备百度具举若养济院育婴堂漏泽园葢皆养生送死恤老慈幼以周万民囏阨也惟兹堂之设而风化以厉人材以起又非徒哀其茕独而巳往乾隆丙子桂林陈公巡抚江苏属年饥命节妇之贫者亲族共周恤之以全其操诚大臣之言矣然是时吾母子方流离乞食而三族之富人无问者无亦文告之感人者浅欤吾子志之它日得志或行之一府一县使四方以为法或吿于上而颁之天下以为令典使经世大法诗书所载三代圣王之所不及而今日行之后世考其良法善政而曰自汪某之为其母始惟其母之贤以至于是则所以贻之令名者岂有旣哉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记曰博施备物可谓不匮矣夫是之谓大孝是谓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吾子勉之中怀斯痛剧于常人自以放废之身有母且不能养天地一罪人耳郁郁之心敢以望之足下凡孤子之得行其志者并以吿焉使当世不独有能为是言者则幸矣中白

与朱武曹书

汪中再拜武曹足下曽子有言往而不返者年也中往与成裕足下相见序其岁相次以九年惟足下无家室人事之累年壮而身逸则其为学也易矣有远见之识有淳笃之性有力学之志有父兄朋友之益是天以儒者之业责武曹也不可以不勉传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荀卿子曰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盛年不再日力可惜愿足下之循序而持久尔中尝有志于用世而耻为无用之学故于古今制度沿革民生利病之事皆博问而切究之以待一日之遇下至百工小道学一术以自托平日则自食其力而可以养其廉耻即有饥馑流散之患亦足以卫其生何苦耗心劳力饰虚词以求悦世人哉此吾藐然常有独学之忧而愿与足下勉焉者也凡端临书所巳及者不复言足下可取视之前期相见未知何日窃在下风以俟嘉誉中再拜

繁昌县学宫后碑系(代繁昌县知县叶一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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