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礼选择的是中式婚礼,所以阿喻的嫁衣自然是相当古典的凤冠霞帔,其实当骆一迪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时,她毫不犹豫的就说“中式的,那种穿着凤冠霞帔的婚礼。”这是阿喻打小就有的念头,因为自小喜欢看古装剧,所以自然对电视里那么美丽漂亮的凤冠霞帔很是向往,其实很多女孩子小时候最羡慕武侠片里的装扮了,经常裹着被单伪装成古装。比起大街上到处都是的白色婚纱,纯纯粹粹的古典嫁衣更能吸引人,珠光璀璨的银镏金凤冠,华美异常的镂金曳地大袖衫,精巧秀美的绣花鞋,为啥我们要学西方搞白色婚纱啊,明明我们传统的凤冠霞帔更漂亮啊可是这一身凤冠霞帔分量很足,很重,压得人背都挺不直了,阿喻初拿到凤冠时,顿时就后悔了,怎么就会想要中式的婚礼呢,太折磨自己了,于是她很快就跟骆一迪说想要把婚礼改成西式的,可是骆一迪却迷上了阿喻那一身红妆的极美扮相,加之红盖头那欲拒还休的神秘,他难得的强硬那么了一次…阿喻也就无计可施了,只好随他去了。
阿喻在众人的帮忙下艰难的穿着这套行装,衣服和腰带上的N条带子缠绕来缠绕去,阿喻眼都看花了,只好哭着一张脸任由她们摆弄。可是,好重呀好重呀!阿喻心里默默的抱怨着。
段依一拍了拍阿喻摇摇欲坠的小脑袋,数落着:“阿喻,今天你结婚耶!鼓着一张脸你是干嘛!既然那么痛苦那你别嫁了呀!”
“不是哇,是真的好重呀。我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呜呜,你有没有听说过被嫁衣压死的新娘,我很快就要成为第一个了!”阿喻痛苦地说着。
“呸呸呸,小姐,这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能不能嘴巴放吉利点。”
“真的好重啊!不信,你戴戴。”说着真要动手把头上的凤冠拿下来,段依一连忙阻止了她,“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严肃点,当在办家家呢!”
“我苦呀!”阿喻撅了嘴,“我真羡慕何向彤啊,就那么一顶小白帽,轻飘飘的,不要太轻松!”
“阿喻,注意啊,你这可是变相的炫耀,身在福中不知福,骆一迪对你多好啊,看看这一身,看看这金丝银线的,都赶上一套房子了,你可是戴着一套房子在头上啊!”段依一深深的感叹,阿喻命真好,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自己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有骆一迪一半好的男人。“我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福气住进那么一套房子呢?”
“怎么?我们依依小姐思春了。”何向彤笑着揽过段依一的肩膀,斜眼扫了扫一旁整理外袍的女人,“南宫辰带来的小奴隶?”
“什么小奴隶,你别小瞧人,人是红星坞的实习生。”段依一不屑的说着,“你是没看见南宫辰那厮和她进来的时候,那温言软语的样子,真是没见过这么体贴下属的老板。”
“人家好歹也是伴娘之一,你们客气点,别把人惹恼了,到时候在婚礼上吵起来就不好了。”何向彤在一旁小声的说道。“什么伴娘,我看就是南宫辰身边的一小奴隶。没听见南宫辰令他进来的时候说的嘛,好好帮忙。哼,帮什么忙啊!”段依一略带敌意的说着,轻蔑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帮忙的,不就是穿件衣服吗?我又不是不会穿!”阿喻歪了嘴,很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南宫辰怎么会带着这么个女人在身边?!他不是那啥么…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可以换衣服了吗?”女人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刚刚她们的对话她也隐隐听到一些,心里很是郁闷,为什么这些人这么说他呢,自己又没得罪她们,况且这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她只好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帮着新娘穿衣服。阿喻乖乖的站着,伸手套上了那件宽大华丽的外袍,女人细心地一点点扣上颈上的盘扣。心里有点小心虚,这衣服……她确实不会穿。
几个人足足摆弄了一个小时才把衣服成功的套在了阿喻的身上,阿喻大喘着气,呼。古人真不容易啊!这么复杂的衣服……然而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不禁怔了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漂亮,仙抉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问兮,宜嗅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好漂亮啊!”众人都惊叹道。
何向彤的手机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看了看,“哈哈哈哈,阿喻,你家骆一迪可真是个宝,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呵呵呵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颤抖着把手机伸到阿喻眼前面前:“你看看吧。”
阿喻被何向彤笑的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东西那么好笑,低头看着眼前的手机屏幕,是方逸城发过来的彩信,几张照片,一看到照片里的骆一迪,她也忍不住按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照片里的不正是她的夫君嘛,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可是这么美的一个男子却骑着黑马,(话说本来骆一迪是打算用斑马的,当骆一迪吧这个方案提出来,她瞬间便把她扼杀在摇篮里的,骑斑马迎亲,他可真是想得出来,她还不想被人笑死。所以果断换成黑马)那表情得瑟的,很像古时强抢民女的恶霸。被两辆轿车夹在中间,身后却是八人大轿,这种古代与现代的结合很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阿喻觉得很搞笑。
今天C市的广大人民群众被雷到了,从头雷到脚,雷的那是外焦里嫩。本来畅通无比的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批古代迎亲队伍,这是怎么回事呢?连交警都忘了指挥道路了,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奇怪的迎亲队伍,众人都停下来驻足观看,这可比电视上的好看多了。
一时间马路上乱作一团,众人相互议论着这些奇怪的人,顿时,大街上好像油锅煮沸了一样的喧哗,涌动着来往的人潮和车流,马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尾气的排放蒸腾着升华着,凝结了整个天空,好似夜幕被拉开,都忘记了本来赶着去的方向,只是停下来看着这个奇怪的迎亲队伍。
南工辰他们几个坐在车里看着马路上指指点点的人们,顿时觉得跟着骆一迪迎亲怎么就这么丢人呢?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丢过人。不禁埋怨起骆一迪,心想着今晚肯定要好好灌灌这小子。
鞭炮唢呐声在外面响起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个C城沸腾了,C君看着一群红色的人流向这边移动,兴奋的向里面喊着:“来了来了,快快快,行动了。”几个人都挤到窗口看着浩大的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