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灵毓1
说完,她就进去了,没去给他添衣服,如果他需要的话,他自然会加,不会她多举,杜斌带有敌意的眼神,落在单离身上,他的身份成谜,他查了那么久,还是没能查到,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个声称是非花夫君的人,比李益称非花为娘子,更加让他介意,因为他的危险,是潜在的,他没有把握能全部赢他。
单离只是看着外面的斜雨,没去抗拒雨的浸袭,寒意也在他身体滋长,他微闭眼,还是她的音容相貌,代替了他半生的血风腥风,感觉“”很奇妙。
非花直接上了楼,因为时间不早了,一楼也多了客人,她不喜人多的地方,不喜被人注目,江湖的女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进了房间,看到嘟着嘴的李益,非花无所谓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热茶,喝了一杯,暖暖身体,手也暖和起来。头点向桌上的包袱,“给你买了秋衣,你穿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李益一下子雀跃了,打开包袱,就把半厚的衣服穿上了,身体一下子暖和许多,手也伸进口袋里,眉眼都笑了,“很合身,姐在哪里买的?”
非花站起,看窗外的雨,皱了眉,耽误好几天了,不能再拖了,偏又下起了雨,这让她们怎么赶路。
也许有折中的办法,非花抱着渺小的希望询问正翻着衣兜的李益,“你有办法可以联络到你的娘亲么?”
李益疑惑的看了非花半晌,摇头,“没有,娘亲说我打到娘子就自己回教,找不到回教的路,就别回去了。”
非花失望了,果然他娘亲把他的路封死了,对她的孩子太过放心,选择放逐,出事了本命年联络不上,现在她也只能祈祷,他那不负责任的娘亲,还能安稳的呆在教中。
李益不知道非花的烦恼,他恨不得就留在这里,有些乐不思蜀,他也想娘亲,但他更想在外面多玩几天。
雨一直下,下的越来越大,潺潺的雨声,常常让非花皱眉,每次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单离站在客栈外,望着越来越大的雨。
她几次上前提醒他,他还是个病人,淋雨感染风寒会让伤势加重,单离像是没听懂,只是微点头。
他每每看到非花越来越凝重的脸终于在第五天相遇时问出了口,“你有心事?”
非花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她有心事没必要对着他说,而在他坚定的目光中,她还是投降了,因为她今天无意中触到了李益的脉络,心凉了半截。
他的经脉又干枯了一条,不是佬重要的脉络,但有增多就是灾难,何况时间发生的太快,让她心乱如麻。
李益是个天真的孩子,她想保护他的纯真,就像小时候没能保护的家人一样,她不想看着他闭上眼,离开这个世界。
眼睛都微微温润了,脆弱出现在她柔美的脸上,秋雨寒风中有些破碎,“我要去心月教,可是雨一直不停,一直走不了。”
眼神有些恍惚,他转而望着清冷的雨,联想到无情的字眼,雨无情,让一个女子,伤怀落莫,罪大恶极。
他的背影在非花眼中高大起来,邪魅的眼肯半眯着,没去刻意收放他的存在,却没人忽视他,“用马车也可以赶路的,你收拾一下,我请人雇一辆来。”
非花咬了咬唇,望着他宽阔的背,还有背上微扬的发,侧脸的俊秀,“可是,心月教很远,他可能不愿意去。”
单离回身,直望着非花,神色莫测,淡然打断她的辩解,“我知道,你不用管这些,只要收拾好,很快就可以起程。”
非花不想求助于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他雇辆车只是小事一桩,难找的是识路的车夫,只是起程的时候,非花明白过来了,马车表面上也没出彩的地方,就是比平常的大了一倍。
进去后,才明白什么叫别有洞天,昂贵的虎皮,把车内铺的很华丽,香木方桌上,茶与点心,什么都有,就像个小房间。
临上车时,非花只瞄了车夫一眼,那带着斗笠,相貌平凡的车夫,其实步子太稳,气息太睑,武功可能在她之上,还有她认出这那一种隐在暗处的暗卫。
暗处的人明放,不知道单离是不是脑子暂时短路,是很不明智的,那意谓着他的亲卫,又一个暴露在不轨人士中,突然知道他亲卫不止一个,她还是不赞同。
暴露暗底,是很冒险的行为,拿来赶车,更是大材小用,与李益一同进去时,他正歪在虎皮上闭目养神。
杜斌听的非花要走,也想跟来,奈何消息再一次停住了他的脚步,他最近正在走霉运,三不五时的都是让他去处理。
他心中知道是谁所为,暗暗后悔当初,怎么不一剑了解他,让他现在公开挑衅他,他真的很郁闷。
那个人,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所以他认命的赶去了,看着非花消息在他面前,他心都空了,知道她要去心月教,他更是不舍。
分离完,她独自在客栈里喝了一天的酒,醉倒在记忆中,第二天就带醉去追杀某人了。
非花三人坐在车内,马车行的稳,只是偶尔晃动,走的也是唯一的官道,因为两人身份明确,也不怕官府盘问,当然单离亮出的身份很可疑,竟然改成非离,和她同姓。
李益还对非离这个名字,笑了整整一天,太歧义了,一听就是个淫贼的名字。跟他邪气的眼,太贴切了。
每当看到这个名字,官兵就都放行了,嘴角都会抽,因为真的很搞笑。非花也没想单离会改色这个样子,肚子也隐隐作痛。
单离对他的新名字,没有多大的反应,他邪笑着解释,“被爹赶出家门之后,我就驳了姓,现在的我也只能跟着娘子姓了。”
车外寒雨绵绵,风寒阵阵,刮不起马车的厚帘,车内温暖如春,三人脸色都红润透明,没有受到寒流的侵袭。
李益抓住了单离的重点,傻傻的问,“你娘子姓非,好少见的姓呀,我都没听过几个。”
后知后觉的,看向淡然的非花,他恍然大悟,“姐也姓非,难道是姐的亲戚?”
单离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装睡的非花,嗓音很清醇,像一壶清酒,“嗯,跟非花很亲,我们是一家人。”
李益高兴的拍掌,顺口说出很不妙的话,“那你娶的一定是姐的姐姐,姐是我娘子,你就是我姐夫了。”
非花唇角弯了弯,和李益说话,单离一定会有拳头打在绵花上的无力感,因为他直线条,拐弯他是不会懂的。活该被呛了。
单离嘴角上扬的角度崩散了,谁是他姐夫,抿着嘴,他撇了眼歪着头的非花,才看向好奇的李益,“她不是你姐,怎么成了你娘子了?”
他还以为李益是非花的弟弟呢,因为她偶尔流露的宠溺,太像对待亲的一样的抚摸,都一再告诉他,非花对李益很纵容也很关心。
除了血缘,他想不通非花和李益亲腻的理由,现在骤然听到他把非花当娘子,他就心中警铃响了。
李益点头,很无辜的很顺口的肯定回答,“是呀,姐就是我娘子呀,我们去心月教是为了成亲的,我娘才会放心把教主之位传给我。”